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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韻宸:「……」
莫名理虧起來了,怎麼回事。
他只好原原本本地解釋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還有對文林凱的打算,說到一半,見傅越時全程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意識到這些傅越時根本全都懂,現下給他擺臉色,根本就是故意的!
宋韻宸住了嘴,忍了忍。
「不說話啊?」
「……」
宋韻宸自顧自道:「哦,對,你感冒,嗓子啞了,不能出聲。」
傅越時遞來一個不咸不淡的眼神,大概表示默認。
宋韻宸又道:「嗯,嗓子啞了就不要說話了。」
傅越時:「……」
宋韻宸:「好吧,那你自己玩兒會兒,我去沖一把。」
傅越時:「……」
他看著面前那支溫度顯示正常的電子體溫計。
宋韻宸有時候還真是好懂,情緒都寫在臉上。
昨天還對他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的老婆這就沒了?
試用期只有一天,續費得充值?
傅越時轉了轉小小的體溫計,無聲地勾了勾唇。
宋韻宸洗完澡,就披了條浴巾,光著坐在床邊。
從傅越時的角度,那一片白皙光潔的脊背一覽無餘,潮濕的,掛著未擦乾的透明水珠,連嗅覺仿佛都能觸到濕潤的水汽,夾雜著剛沐浴過後若隱若現的清香。
宋韻宸背對著他,兮兮索索不知在幹嘛。
傅越時便忽然覺得喉嚨發癢,低低地咳了一聲。
宋韻宸恍若未聞。
他把玩著手裡的毛巾,玩夠了,終於起身背對著傅越時慢慢把衣服穿好,走動間哼著不知時候聽過的陳舊情歌,是大街小巷人人都會覺得耳熟的旋律。
傅越時瞥了他一眼,動了動唇,正欲開口。
宋韻宸解讀了一下那個眼神,估計意思是:你心情還挺好?
宋韻宸不唱了,搶在他前面道:「你不是不能出聲嗎,我替你把你今天的份也用了。」
傅越時:「…………」
宋韻宸笑了一下,哼著愉快的小曲又溜走了。
過了會兒,浴室里傳來吹風機的聲音。
宋韻宸將額前的濕發吹得都飄起來,整個人像個爆炸的刺蝟。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吹著頭,一邊神遊著——
偶爾叫傅越時吃癟,不高興又拿他沒辦法還挺有意思的。
宋韻宸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心說,他現在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傅越時管也管不住他,連藍渠都偏幫著他,傅越時現在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被架空的高管,被謀權篡位的皇帝——任人宰割。
此時不作,更待何時!
宋韻宸yy地很爽,直到他看見鏡子裡自己身後突然出現了傅越時的身影。
宋韻宸思緒被打斷,嚇了一跳。
可能是因為在想壞事心虛,宋韻宸反手把搭在肩膀上的毛巾甩了出去,正好蓋在傅越時臉上。
傅越時:「……」
宋韻宸:「……」
宋韻宸下一秒才發現自己反應過度了,他關掉電吹風,訕訕地把傅越時頭上的毛巾扯了下來。
傅越時沉著張臉,感覺陰森森的。
宋韻宸小聲嘀咕,這真的不能怪他。
他從小就不是膽子大的類型,幼時看過一部恐怖片,那部片子裡的鬼會突然從半夜洗手間的鏡子裡出現,襲擊半夜來廁所尿尿的人類,真的很恐怖,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以至於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那個,不好意思哈。」宋韻宸毫無誠意地道歉,「但是是你先不打招呼就進來的……」
他話音未落,身後的傅越時突然張開雙臂環住了他的腰際,俯下身,上半身幾乎完全壓著宋韻宸。
宋韻宸動彈不得,緊接著便看見鏡子中,傅越時側過臉,雙唇微張,似乎說了什麼又似乎沒有,他沒有聽清,只有略顯粗重的喘息聲,鑽進耳道,傅越時尖利的犬齒在宋韻宸耳側磨了磨,隨後叼住了那塊軟肉。
宋韻宸被他弄得又痛又癢,半張臉好像都完全麻了,從被咬過的耳垂那兒開始,他的整個腦子裡都只有噼里啪啦仿佛火星在跳動、或者被翻湧的潮水淹沒的聲響。
他想傅越時的目的達到了,傅越時自己做啞巴,就要他也一起失聰。
真是惡劣。
宋韻宸微微側過身,不知不覺手已經抵在傅越時的胸膛前,似乎又想推開對方又想將傅越時拉近,然後他仰起脖子,嘴唇一張一合,仿佛溺在水中缺氧的人。
傅越時鬆開手臂,宋韻宸便泄憤一般,一口咬在了傅越時的鎖骨處。
他沒控制力道,立刻留下了很明顯的牙印,那一下應該相當疼,不過傅越時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手指反倒插進了宋韻宸濕漉漉的柔軟發間。
宋韻宸閉著眼舔了舔牙齒,覺得很癢,他好像突然也明白了傅越時剛才為什麼要咬他,他們的衝動何其相似,他覺得還不夠。
傅越時拿過了宋韻宸手裡的吹風機,沉默地替宋韻宸吹起了頭髮。
宋韻宸盯著面前的鏡子,見傅越時大概沒剛才那麼不高興了,只是那張臉仍陰沉得很,好像宋韻宸做了多對不起他的事似的。
哼,你裝,你再裝。
吃個醋那麼大動靜。
傅越時動作有些生疏,卻很小心,吹風機的溫度開的很高,宋韻宸能感覺到傅越時在很注意不扯痛或者燙到他,他知道這位太子爺是不會做這些細碎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