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暈倒
暈倒
新的一天,李小玉兄妹三人一齊出門,與李父和李媽分道,走向不同的方向。
課堂上王老師講課的聲音有氣無力地,身子微晃,臉色蒼白,滿頭虛汗。
李小玉知道這是過度飢餓造成的血糖偏低,她拿出自己用的水壺,借著書包加入幾大勺紅糖。
「王老師,快喝點水。」李小玉跑上講台一手扶住,欲倒地的王老師,另一隻手將水壺遞過去。
李承義見小妹扶王老師,有點招架不住的樣子,趕緊把他坐的凳子拿上講台。
「王老師坐。」
同學們紛紛上前,關心王老師的情況。
「別圍著,空氣不流通,都回自己的座位看書!」李承義讓同學們都下去,別圍在這裡。
兄妹倆將王老師送回辦公室,喝水後的王老師好了很多,對李小玉兄妹倆說:「謝謝你們倆,我沒事了,你們回教室去吧!」
「王老師,家裡沒吃的了嗎?」
「唉!家裡接濟了老家的父母,搞得我家也快斷頓了,就是有錢都換不到吃的。」
王老師嘆氣道,現在情況這麼嚴重,誰家會有多餘的糧食呢?接濟了父母,自家就得挨餓,又要顧著孩子,是真難!
「那你沒有去別的地方看看嗎?或許過幾天就會有好消息!」李小玉暗示道。
「去了,根本就搶不到,哪怕是有點粗糧也好啊!」
「也許有呢?王老師你好好休息,我們回教室了。」說完這話,李小玉兄妹倆離開辦公室。
「小妹,你這樣會不會太明顯了?」李承義擔心地問。
「怕什麼,我又沒明說,誰會知道呢?」
教室里同學們都在靜靜地學習,大家都很珍惜這難得的學習機會。有的同學是舉全家之力來上學的,每一位同學都懷揣著夢想,勒緊褲腰帶學習。
李小玉能清晰地聽到同桌,吳水桃的肚子發出咕咕的叫聲。凝神細聽,大部分同學的肚子都發出了叫聲。
李小玉知道班裡有兩位家在鄉下的同學,因沒帶糧食來交給食堂,是沒在食堂吃飯的。吃的東西都是從家裡帶來的食物,聽吳水桃八卦的時候說起過。
吳水桃說她親眼見過邱永昌吃麥膚團,黑乎乎的一股餿味,裡面也不知道摻雜了一些什麼東西,看起來又黑又綠。他一天只吃一塊,餓的時候就使勁地喝水,中午還會到食堂去舀一碗不要錢的涮鍋水,其他的時候根本就沒去過食堂。
武高飛一天會吃一根紅苕,最開始的時候還有熟的吃,後來就是吃的生的。他連食堂都沒去過,可能是怕別人笑話他吧。
李小玉從書包里摸出一把紅苕干給吳水桃,算是她八卦的酬勞。
吳水桃吃驚地看著李小玉,真沒想到很少與同學玩在一起的人,還會給自己吃的。
「真的給我,不反悔?」
「真不要啊?」李小玉將手縮回,做勢要收起紅苕干。
吳水桃急切地一把抓住李小玉的手:「要,給我的怎麼不要呢?我可沒那麼傻!」
拿過李小玉手中的紅苕干,她挑了一根最小的放進嘴裡慢慢地嚼著,把其他的都放進書包里。
「你怎麼不吃了?」李小玉好奇地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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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水桃不好意思笑笑:「我想拿回去,煮給家裡人吃,這些夠我們家吃一頓的了。」
李小玉被她的話震驚,沒想到縣城裡的居民都到這一步了。
「你家不是有供應糧嗎?怎麼還會……」
「你不知道,縣城裡住的有幾個沒有鄉下親戚的,都會擠出一部分來救濟他們。這麼一下來,雖人不至於餓死,但也差不多了!」
聽了她的話,李小玉暗自決定這黑市還得多跑幾次,這眼見著就要倒嘴的肉,可不能讓它跑了!
她收回心思,將精力放在課本上,白天得充分利用時間學習,早日學完才有更多的時間去做其他的事。
晚飯後,兄妹三人在飯桌上寫作業,李上玉小聲地對李承繼道:「二哥,今晚我要出去一趟。」
李承繼看一眼在旁邊的小弟,小聲地道:「會不會太快了?」
李承義聽到二哥和小妹的談話,臉色一暗,又不帶我去。如果是我和小妹經常一起去,肯定也會和二哥做得一樣好的,都不給我機會。
癟著嘴,一聲不吭地埋頭飛速地寫作業。
李小玉看一眼三哥,知道他心裡難受了,每次都撇下他,也確實有點不好。以後還是經常帶他一起吧,多經歷幾次就好了。
「三哥,以後會帶你去的!」
「真的?不是騙我的?」
「笨,既然是小妹提出帶你去,就一定會帶你去的,那麼激動做什麼?」李承繼見小弟那副將信疑信的樣子,就覺得手好癢。
「好,那我等著!晚上我給你們開門哈!」
「好,謝謝三哥!」
李承義得意地斜眼看一眼二哥,鼻子裡還哼哼幾聲。李承繼再次覺得手癢得厲害,抬手就往李承義頭上拍去。
「啪!」李承義腦門被拍個正著,腦門上留下五根手指印。
「二哥,有點重了!」李小玉小聲道,生怕被老漢兒知道再罰他們。
李承繼也有點後悔,自己的手重了,都給打出印子來了,卻嘴硬道:「笨,都不知道躲的!」
「二哥,你給我等著,下次一定不會讓你再打著我了。」
聽到李承義的話,李小玉心裡鬆一口氣,還以為兩人要打起來的。要是兩人打起來,少不得兄妹三人都得被罰,老漢兒可是最討厭兄妹之爭的。
半夜,李小玉和李承繼做好偽裝,再次去北黑市。
北黑市,人比前兩天的時候還多。這些人都是聽聞這裡有雞蛋來的,已經有人在這裡蹲守了兩天了,卻一無所獲。
偽裝好的李小玉兄妹背著背簍,一進黑市。人群就是一陣涌動,越來越多的人向兄妹倆人靠攏。
黑熊帶著人出現:「都給我停下,想幹什麼?別忘了規矩!」
讓手下的人維持秩序,黑熊對李小玉道:「小姑娘,別怕!他們只是太激動了,不敢有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