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地下森林
「出去,怎麼出去?我們當初是被洪水衝進這裡的。
你們也去探過這條暗河,憑你們的潛水能力根本就潛不出去。
上面是有死亡之地之稱的原始森林,走不出100米,人就得死在裡面,先在這裡活下去再說吧!
也許我們的機會就在那密境裡,現在只是打不開,等打開的時候,就是我們重見天日的時候。
讓兄弟們別管那頭阿三豬,只要不死就行,在這裡他就是想跑都跑不了。」
嘴裡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刷刷兩下,樹枝上就串著兩條巴掌大的食人魚。
被串著的食人魚,張大嘴露出森森牙齒,『咔咔咔』地想要咬歐峰。
「營長,營長,鷹鷹老鷹……」明志義連滾帶爬地跑過來。
「哪有什麼老鷹?天空上一隻鳥都沒有。」仇陽澤隨口道。
明志義激動地抓住歐峰的手臂,語無論次地道:「老鷹,哨子,黑大個,上面……」
歐峰瞬間聽明白了,這是有人在聯繫他,還是王鐵頭那個黑大個。
四人出任務經常是一個組的,彼此熟悉各自的暗號,這是聽到老鷹的哨音了。
「你是不是聽錯了,他怎麼可能到得了這裡。」
歐峰搖搖頭,死亡之地的名字可不是白得的,從來沒聽說有人能穿越這片森林的。
「真的,我沒出現幻覺,明天肯定還會聯繫的!」
明志義堅定地道,他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可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營長,如果真的有人能進來,那必然能帶著我們出去。
明天我們都上去聽聽,還有明天一直不停地燒火,用煙霧給來人指路。」
仇陽澤也希望是有人來尋他們,不然猴年馬月的才能出去,難道他們要在這裡當一輩子的野人不成?
「好,明天就上去探探,看看來的是何方聖神?」
三人沒敢將這一消息告訴其他人,怕最後失望過大,造成情緒崩潰。
這裡加上他們救回來的戰友,和來營救的戰友,外加一個抓來的敵軍司令,共有十六人。
原本就有些受傷的戰友,在暗河中受過的傷更嚴重,他身上所有的藥都用完了。
戰友們的命是保住了,但有的人卻是不能恢復如初了。
就連他自己的臉上,也有一道划過半邊臉的傷。
因為處理不及時,再加上他把藥都給戰友用了,自己沒藥用,最終留下一道長長的痕,不知道玉兒會不會怕他?
剛被洪水從暗河衝到這處地下森林的時候,食物還比較豐富。
經過一段時間的探查,發現這是一個類似於地下森林的凹地。
方圓有五十里,與地面的落差有四百米,好在下面沒有瘴氣,不然他們也活不到現在。
時常出沒的蛇蟲毒蟻,讓他們不敢隨意地走動,地下森林中還有許多未知的植物,也不敢去嘗試。
經過兩個月的時間,陸地上的動物,能吃的植物,已經被他們一幫人吃得所剩無幾,食鹽也嚴重缺乏。
很多人出現腫脹、無力和視線模糊的情況。
現在只能對暗河裡的食人魚出手,卻要時刻防備水裡的水蟒。
雖說發現一處秘境,但沒打開始終不知道,對他們來說是好還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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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處地方還是他在無意中發現的,摸上去軟軟的很有彈性,裡面的是什麼樣的卻一點看不見。
他們曾用了所有能攻擊的方法,那層膜卻能吸收攻擊,連一點傷痕都沒有。
他每天都會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
甚至有時候會想,那連接的會不會是另一個世界?
每每想到這點,他就有點退卻,他不想去沒有玉兒的世界,那樣的日子太孤獨了。
歐峰透過樹葉縫看向天空,星星一眨一眨的。
李小玉的笑臉出現在他眼前,眼睛亮亮地對他眨巴著。
歐峰伸出手去撫摸那張臉,手穿過空氣,一切又變得虛無。
內心卻苦澀不已,他也許再也見不到那雙帶笑的眼。
命運如此地捉弄於他,幼時喪父喪母,現在有想陪一輩子的人,卻又將他送到這裡來,生生將他與玉兒阻斷。
家裡的老爺子,怎麼接受得了?爺爺雖然家勢顯赫,功勳顯卓。
卻中年喪妻喪子,現在老年又要喪孫,恐怕他老人家也活不下去了。
歐峰捂住臉,眼淚不停地滑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當能見到一絲亮光時,地下森林所有的人都起來了,他們如往常一樣的鍛鍊,活動手腳。
他們居住的地方,早已經用手臂粗的木頭圍了起來,木門處有一座小木屋,屋裡不管白天還是黑夜都有人值守。
大樹上,借著樹和藤的優勢,建起一個個的樹屋。地上也建了兩座樹屋,是給腿腳不便的戰友住的。
大家都有條不紊地做著手裡的事,組隊進入森林尋找食物,叉魚,做飯。
歐峰和仇明澤、明志義則砍樹枝準備火堆,等霧散去的時候,他們就會點火。
他們現在所過的生活,除了少量的刀和槍外,其他的都與原始人無疑。
三人焦急地等待中午時分,陽光正當頭,只有那時森林中的霧才會散去。
李小玉三人早起填飽肚子後,不斷地調整方向,打著火把以最快的速度行進在密林中。
中午時分,太陽光照下,能見度提高,大黑爬上大樹頂。
確定好方向沒有錯,再一次吹響脖子上的鷹哨。
三聲後,大黑靜聽,沒有反應,再次吹響鷹哨。
前方傳來幾聲高亢的雕嘯聲,帶著撕人魂魄的力量。
緊接著大黑時長時短,用鷹哨傳遞著信息,雕鳴也一聲接著一聲地回應著。
「小妹,找到他們了,他們都還活著……」
大黑高興的聲音能傳出兩里地,從樹上呲溜呲溜地往下竄,全然不顧樹枝的刮蹭,看得在樹下的兩人都替他痛。
「真的嗎?歐峰還好嗎?」
「孫少爺和我兒子都好嗎?只要活著就好!」
老九仰著頭,努力地不讓淚水流下來,只要知道兒子活著,不管他變成了什麼樣,那都是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