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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是解釋顧平安看他越可疑,這種疑鄰盜斧的心態要不得,可她靜下心來捋了捋整個事情,還是覺得老錢暴怒要殺歡歡的時間太早了。
他說他和老古就像鐵哥們兒一樣,那他發現老古掉下來後,第一反應肯定是撲到屍體面前,再三確認死亡後,才會有時間去找罪魁禍首的麻煩!
他看都不看就直接要殺歡歡?真是因為跟老古兄弟情深嗎?
這時法醫跟證物組也已經作了初步的檢查,沒有什麼特殊氣味,安全繩也沒有被刻意割斷、打磨過,所有的一切都指向意外。
證物組的同志說:「這種安全繩使用次數是有限度的,哪怕不用重物墜拉,不過度使用,就那麼放著,繩子也會慢慢老化,再加上死者是突然頭朝下墜落,這個衝擊力再加上他的體重,才導致繩子斷裂,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沒有人為的痕跡。」
老錢一聽馬上嘚瑟起來,「聽見了吧,我就說了,這事絕對跟我沒關係。老古人緣好著呢,咱們馬戲團里也不可能有人害他啊。」
那兩位民警還有證物組的人都覺得已經可以定性了。
顧平安也跟著檢查了一遍,確實沒什麼問題,怎麼說呢,這種情況好像老古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可她總覺得有問題,不由看了眼黎旭:「黎隊,你看呢?」
黎旭知道她還不放心,「不管是人為的還是意外,出了人命總要認真對待,這隻猴子平時的訓練有沒有問題,總該查一下。還有管理者沒有把它看嚴,是不是也該承擔責任,還有猴子的處理也得慎重,我看楊團長和有關人員先跟我們去一趟分局吧。」
楊團長倒是覺得正常,這種情況,就是沒人懷疑,也該去公安局裡走一趟程序。
老錢卻不樂意:「我就沒必要去了吧,我算什麼有關人員?歡歡的訓練都是公開的,大家有目共睹,真有問題,楊團長早就說了,還用等到現在嗎?」
顧平安卻道:「你是最重要的有關人員,怎麼能不去呢?還有這位小紅女士,包括跟老古關係好的同事。只是走流程錄個口供,畢竟出了人命,該查的總要查清楚,大家不必擔心。」
小紅倒是沒什麼意見,只是堅持要先把歡歡殺了,顧平安皺眉,怎麼她也這麼執著於殺猴子呢?
小紅哭道:「你們沒看見我家老古死得有多慘嗎?腦漿子都摔出來了,你們居然還護著這隻猴子,我也要把它的猴頭割下來,吃了它的猴腦!」
顧平安扶起她,讓她跟自己坐一輛車,「人已經死了,你把猴子殺了也沒有用,做你們這一行的,本來就是高風險,老古有沒有買保險呢?」
小紅一臉迷茫,「什麼保險?保險繩也不用我們自己買呀,都是團里買的。」
顧平安記得現在一些大銀行已經開始推銷商業保險了,沒想到小紅沒聽明白什麼意思,看來還是不夠普及。
「那就是沒有了?那他有沒有跟你說過討厭這些動物?或者說只是單純地討厭動物表演,他有沒有跟你提過保護動物之類的話題?」
小紅愣住:「沒有啊!人還保護不好呢,保護什麼動物呀?我倒是盼著所有的表演都是動物來演,我們照管一下動物就行了,那多安全!」
她說著嚶嚶哭起來:「我家老古也就不用做這種隨時把腦袋掖在腰上的事了!我以前也想勸他轉行,可他不肯啊,他死心眼兒得很,說這是他家傳的手藝,不能失了傳!失傳的東西多了去了,缺他這一個嗎?」
顧平安看她說得情真意切,邊哭邊罵,確實是很傷心的樣子。一般不管男女、失蹤或死亡後,最先懷疑的就是配偶,小紅跟老錢一樣,一直要求當場把歡歡殺了,顧平安有些懷疑這兩人的關係。
不過在車上跟小紅聊了幾句,發現她好像沒什麼心眼兒,而且對老古死心塌地,只是不停地抱怨老古早就該轉行了。
到了分局下車時,顧平安又問她:「你們有孩子嗎?」
小紅哭得更傷心了:「沒有,也不會有了!他把我一個人孤零零地扔下,我可怎麼辦呀!」
顧平安嘆口氣,輕聲勸慰著她,另一輛車上下來的老錢,看見小紅那樣子,不時作揖給她道歉。
顧平安皺眉,小紅的怒火一直是衝著猴子的,如果換位思考,她站在小紅的角度,肯定也會連帶責怪老錢呀!猴子是老錢養的,也是他沒把猴子看住才會害死老古,為什么小紅沒有遷怒老錢。
哪怕現在老錢給她道歉,小紅也只是哭,一句也沒罵老錢。
黎旭也覺得奇怪,楊團長都氣得罵老錢是廢物了,小紅卻替老錢辯解,說兩人關係很好。
顧平安道:「老錢還說老古會把菸頭摁在歡歡身上,也就是說老古虐待動物,可小紅都沒有什麼反應,她沒見過老古虐待動物,為什麼不替丈夫辯解?」
兩人正說著,副隊長過來了,「你倆怎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看完馬戲,會回招待所,我還想著明天再去給你們道歉。」
黎旭想到那兩張票和突然冒出來的案子,苦笑:「不用道歉,不過你從哪找出來的票?是故意送給我們的嗎?」
副隊長慌忙擺手:「怎麼可能,我要能看見你們的電影票,肯定給你們送那個呀,一看就知道你倆有事兒!我當時不是沒找見嗎?找見後你們早走了,我就把票給老肖了,你們那兩張馬戲票本來是他的!反正都是今天晚上,不去看也是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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