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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爺皺眉, 他覺得這兩個年輕人雖然能聊起來, 但多少有些囉嗦,問這麼清楚幹什麼呀。
不過他還是想了想:「我也記不太清了, 我記得當時都在討論那個去公園約會的小姑娘, 說她可能是得罪了什麼人, 或者衝撞了什麼東西,然後就有人提到收容所里的流浪漢講鬼故事,說在垃圾堆里撿吃的結果摸到了一條腿。」
劉大爺說著說著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是周嬸子,是她說的!當時她在收容所里給人家做飯,她說的還能有假嗎?」
顧平安問清楚周嬸姓名住址,劉大爺這才覺得不對,「小丫頭,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顧平安笑笑沒說話。
小郭替劉大爺把帳結了,拉著他出來,到沒人的地方才說:「大爺,我們是警察。」
劉大爺嚇了一跳:「我的媽呀,你們怎麼不早說呀?也沒穿著警服?」
顧平安說:「不是有意瞞著您,我們在調查走訪,因為這兩年也有類似的案子發生,上邊畫的不管是詛咒還是地圖,被殺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呀。您剛才說的那個小姑娘,人際關係很簡單,也沒有得罪過人,馬上就要結婚了。你說多可惜吧。」
劉大爺點頭:「是啊,是啊,別管那是什麼東西乾的,欺負老百姓就不行。」
顧平安請他做這案子的顧問,「打聽到什麼一定及時通知我們。」
劉大爺滿口答應,跟小蘇一樣興奮,顯然能幫著抓壞人都很高興,顧平安看著他精神抖擻背著手走了,突然又焦慮起來。
「小郭,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萬一他們為了查案子,接觸到了嫌犯,跟余大力一樣被滅口怎麼辦?」
小郭無奈道:「小顧,你怎麼這麼優柔寡斷呢,咱們查案,找線人幫忙不是正常的嗎,更何況只是讓他們打聽消息,放心吧,不會出事的。不過他們這些消息來源複雜,還是得認真甄別。」
顧平安真不覺得自己優柔寡斷,只是余大力死得突然,讓人覺得這個連環殺手離他們很近,又隱蔽得很好,總之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她沒辯解,只是道:「走吧,先去找這位周嬸,確定一下83年之前是不是有類似案子。」
周嬸家住郊區,大房子大院子,她已經快70了,早就不幹了。
顧平安他們找到她時,她正看著重孫子玩水,顧平安見那孩子四五歲大,也能聽懂話了,就請周嬸出去聊,周嬸見他們出示了警員證,趕緊叫兒媳婦把孩子帶走了。
「咋啦,是我家哪個孩子惹事了?」
小郭忙跟他說了來意,「你還記得當初的事嗎?」
周嬸拍著大腿說:「我倒是想忘呢,那麼大的事兒,咋就不記得了。」
她倒是痛快,不用別人問,就激動道:「當時收容所里的人都嫌麻煩,一看他像個瘋子一樣,就趕緊聯繫原籍,要把他送回去。他不想回去,也不敢在豫東待了,說豫東有鬼,還說豫東人都不是好人。在那工作的那個不是豫東人,他這話一說,更沒人待見他了。我看他可憐,哄著他吃過兩頓飯,他跟我說他沒瘋,就是看見人腿了,吃不下飯,還說那條腿被人砍下來了,上面還寫著咒語。他還說他學過道,那上邊的咒語就是咒人不得超生的,說我們豫東有邪。我看他不像裝出來的,他還叫我晚上別出去,更別去翻垃圾桶。」
「後來呢?」顧平安見她停下來就問。
「後來他就被送走了呀,他家好像是西北的,到這裡來探親,結果人沒找到,還給嚇瘋了。又過了一年,有人從垃圾桶里翻出了人肉,我這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小郭問:「當時你為什麼沒報警呢?」
周嬸嘆氣:「我去報警人家能信我?我什麼證據都沒有,就憑兩片嘴?再說我是單位的臨時工,也怕惹事,不過就算沒惹事,待了兩年,也被別人頂替下來了。」
顧平安十分無奈,再次發現普法的重要性,別管發現什麼線索都該趕緊報警啊,可余大力嫌麻煩,周嬸也嫌麻煩。
不管怎樣,83年的案子不是第一起,這也算個重要線索了。
小郭卻說:「這些都是道聽途說,也不能當做證據,除非找到那個流浪漢。」
倆人先回了隊裡,大家都在忙碌著排查,小郭打電話去跟收容所聯繫,結果人家說時間太久了連遣返人員的記錄都沒有。
顧平安見這條線索堵死了,又喊他去了審訊室,小郭不覺得曹旺跟他師傅的死有關係,他問顧平安:「你想問他什麼?」
「指紋!屋裡留下的這些指紋太奇怪了,不像個聰明人幹的,劉大爺說曹旺有個女朋友,急著賺錢結婚呢,曹旺昨天在燒烤攤上也說過很缺錢,我覺得人可能不是他殺的,但他未必沒有隱瞞。」
曹旺被關了半天,跟打蔫的茄子一樣,垂頭喪氣,見顧平安進來,他忙問:「到底什麼時候放我出去?我真不知道我師傅是咋死的。」
顧平安問他:「你知道你師父還有個女兒嗎?」
曹旺愣住:「聽他說過,不過他說已經斷絕關係了,自從走了,再沒回來看過他一眼,他也絕了念想。收我當徒弟,就是看我孤家寡人能給他養老。」
「你一開始說你師傅的親戚會來搶財產,指的就是你師傅的女兒嗎?」
「也不是,我師傅還有侄子侄女,不過可能沒在豫東,還沒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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