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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走了沒多久,他就凍得牙齒咯咯直顫,本來就不多的意志力迅速消散瓦解,於是開始自我安慰,其實也不一定就要追求那種的效果的,這接親的車半道兒上就不行了,其實也挺晦氣的。
這麼想著,他開始東張西望,在路上尋找合適的「投放點」。
嗯,想要釘子扎破輪胎,還要給輪胎扎得破破的,他必須得好好地尋找投放點,最好是給釘子直接屁股朝上埋在土裡。
瞧瞧,他果然是聰明,這麼好的主意都能想到。
小青年洋洋得意,於是開始撅著屁股往土裡埋釘子。
不過現在天氣冷,馬路都有點凍結了,這釘子你想正著敲下去自然不難,想要反著埋在土裡倒是沒那麼容易。他這邊戳戳,那邊戳戳,好不容易才埋進去一根,倒是弄得汗都出來了。
「這埋一排太難了,要麼我還是一路埋過去,隔一段路埋一個,總歸能戳到一兩個的。」
他自言自語,再度給自己找藉口降低了幹活的難度。
就這麼走一陣兒埋一陣兒的,還真被他埋了一些釘子,買來的釘子也就埋了十分之一吧,他就裹著棉襖回家了。
這可太冷了,還是回家躺著吧。
半小時後,一輛黑色的汽車從遠處開過來,碾過第一個鐵釘時,車裡的人皺了皺眉,直覺似乎有哪裡不太對,不過車子還在繼續往前走,他想了想,覺得可能自己這幾天太忙了,精神上出現了倦怠,所以才會產生一些錯覺。
但是很快地,車子又碾過了第二枚釘子、第三枚釘子……終於,車子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方向盤一滑,再也動不了了。
男人打開車門下車,看到癟了的輪胎前面大概一米元的地方一枚朝天而立的釘子時,忍不住罵了一聲娘:「不是,這個公社的人是怎麼回事,居然在馬路上埋釘子?」他簡直理解不能。
看看周圍,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他就是想喊人幫忙推車都難。
不過,就算是能喊到人幫忙推車估計也不行,這輪胎都癟成這樣了,怕是推也推不動了。
男人站在路上,簡直都要被氣笑了。
這可真是。
幸好,沒多久,遠遠地騎來了一輛自行車,男人馬上喊:「老鄉,老鄉——」
江柏其實遠遠就看到停在路邊的這輛汽車了,一開始他還想著不會是秦斂來了吧,不過仔細一看,這車子跟秦斂他們部隊的車不一樣。他聽江絮說過,這種車叫做小轎車,縣委大院裡才有的。
等到靠近了,他才發現,這車子的輪胎都癟得跟老太太的臉皮似的了。
再看看車子前面的釘子,江柏也是不能理解,這鐵釘多金貴的東西,怎麼有人這麼敗家,給埋在路上了?而且,這屁股朝天的埋著,別說汽車了,就他騎自行車要是不注意也可能會被扎了,這好好的車,要是把輪胎給扎破了,那多心疼啊!
都說兔死狐悲,江柏倒是很能理解這位同志的心情,於是下車問:「同志,這要不要我幫忙去叫人,或者是載你去公社?」
男人看看汽車,又看看江柏,考慮了一下,說:「我本來是要去小堰大隊的,你是去公社吧,要不麻煩你先帶我去公社吧。」
江柏撓撓頭:「我去隔壁大隊,不過沒事兒,我先帶你回小堰大隊吧,我就是小堰大隊的。」
男人點頭道:「那倒是巧了,不會耽誤你的事吧?」
江柏笑呵呵地:「不麻煩,我這回頭再騎一趟也方便的。對了,同志你上我們大隊是有事兒?」
瞧這男人的打扮,穿個大衣,口袋裡還別了支鋼筆,人看著也比較有威嚴,一看就是當幹部的樣子。江柏心說,不會又是哪裡的領導來他們大隊考察科學種地的的事兒吧,那可不巧了,江絮明天擺酒結婚,可抽不出空來給領導介紹先進經驗。
男人笑了下:「嗯,我是來喝喜酒的。」
江柏:「???」
第83章 婚宴
江柏騎自行車載著男人。
他是個老實人, 也不太會說話,知道對方是來小堰大隊喝喜酒的以後,就在心裡琢磨對方的身份。雖說秋收以後是辦喜酒的高峰期, 但是這兩天小堰大隊還真沒有別人辦喜事, 所以按理來說既然是喝喜酒,那肯定就是來他家喝酒的。
可是, 喜宴是明天呀。
雖說關係親近的親戚提前一天就會上門, 但主要也是來幫忙的, 這頭一天的吃得其實也挺隨便的。但是這個男人, 不是他家的親戚是肯定的, 而且, 瞧他的樣子,跟公社的於書記似的上台講話還不差多,要說幫著借桌椅板凳碗筷端盤的,這瞧著也不像啊!
江柏思來想去, 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同志, 你高姓大名啊?」
他沒敢說自己就是辦喜事家的人,就怕萬一是小絮在外頭認識的什麼人,回頭自己不會說話, 給人得罪了。
男人的聲音從風聲中傳來:「免貴姓蘇, 蘇振聲。」
江柏:「哦哦哦, 蘇同志。」
然後就又沒話了。
不過他家確實沒有姓蘇的親戚, 好像也沒聽小絮說過認識什么姓蘇的人, 難道是秦斂那邊的人?可是小絮說了, 秦斂就帶了兩個戰友過來, 他家的親戚也都在首都,山高路遠的, 就不特意過來參加婚宴了,回頭過年他倆再一起去首都拜訪長輩就是了。
江柏懷著滿腹的疑惑悶頭騎車,蘇振聲倒是觀察著路旁的莊稼,時不時地出聲問一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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