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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本王妃天生麗質。」儀態閒閒地撥弄著髮髻上的配飾,看了一會兒銅鏡中的自己,江畔側過頭望向站在自己身邊的那四個人。
菱月,素月,汐顏,擎鳶。
菱月和素月是原身的陪嫁丫鬟,自小就開始服侍她,兩個都是一等丫鬟,只需要負責梳妝打扮、洗漱、更衣、鋪床。
汐顏和擎鳶則是王府的人,前者擅毒,後者擅武。
齊重衍被人害多了,擔心她也成為別人眼中他的軟肋,對她下手,威脅他,所以特意調了這兩個人給她。
書中對她們的描寫不多,但根據原身的記憶,菱月和素月都是可信的。
江畔懶洋洋地摩挲著手指上的翡翠嵌寶戒指,忽然發問,「素月,昨兒個我們去寺廟求護身符,你為何突然要讓車夫走小道?」
若不是走了小道,她們也不會因為遇到流民而衝散。
原身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小姐哪裡會認得回去的路?
後面如果不是齊重衍誤以為她要跑路,讓擎鳶過來尋她,她現在只怕已經被那幾個流浪漢忽悠瘸了。
「當然是大小姐…太子妃告訴我的了。」
素月接過話,很是直接地道,「昨日太子妃身邊的沐春姐姐出宮採買,剛好遇到我,她說王妃回門那天,跟太子妃吵了一架。」
江畔不解,「這有關係嗎?」
菱月低聲道,「太子妃昨日也要去寺廟。」
素月點點頭,「沐春姐姐說她們太子妃會走小道,想和您解釋一下那天的事情,讓我們也走小道。」
江畔眯了眯眼睛,「這些你們可沒有告訴過我,真不知道到底江玥是你們的主子還是我是你們的主子? 」
聞言,素月愣了一下,「小姐怎麼這麼說?太子妃給您的信里不是已經交代了這事嗎?」
江畔沉默著沒有說話。
從小到大,原身和江玥感情都很好的。
她們的母親對她們一直以來也都是一視同仁,沒有任何偏心的行為。
她們是雙胞胎姐妹,原身總覺得江玥身體病弱是因為她在母親腹中搶了對方的營養。
所以原身自懂事後就會處處讓著江玥,長大後更是任由對方拿她的東西在各種「炫耀會」上賣弄。
原身單純,連著她身邊人也是如此,說什麼就信什麼。
那信里確實說了,但江玥只說了她們之間有誤會,想要找個時間和她私下說清楚。
從頭到尾,江玥信中都沒有明確說過她會和她一起走小道。
回憶結束,江畔輕輕地搖了搖頭,「她什麼也沒說,日後太子妃身邊的人跟你們說了什麼,你們記得向我如實告知。」
「信里沒說嗎……」菱月抬頭,臉色微變,「那大小姐這是………」
不只是菱月,素月也想不明白。
明明她們王妃對太子妃那麼好,明明在丞相府的時候她們兩姐妹還那麼親密無間,形影不離。
為什麼要騙她們小姐?
汐顏一針見血地道,「太子妃沒安好心,你們兩個以後少接觸她身邊的丫鬟,她想讓我們王妃走小道,甚至可能她早就知道了小道上會有流民。」
「可這為什麼啊?」
汐顏一臉嚴肅,很是認真地回道,「因為她嫉妒我們王妃嫁給了我們英俊瀟灑、氣宇不凡的王爺。」
「哼。」擎鳶冷哼一聲,「還是丞相府出來的嫡女,盡會使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江畔有些驚訝地朝擎鳶、汐顏望去。
這兩個人是齊重衍的人,按道理來說她們應該是知道齊重衍喜歡江玥的。
可現在看起來她們怎麼好像也不是很喜歡江玥呢。
江畔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只意味深長地對素月菱月倆人說道:
「人都是會變的,往後離你們的沐春姐姐遠一點。」
素月菱月對視一眼,低眉頷首,「是。」
江畔起身,捋了捋衣袖,「走吧,別讓王爺等急了。」
擎鳶和汐顏不動聲色地跟上去,留下素月和菱月心事重重地對望。
屋外,齊重衍坐在特意鋪了兩層軟墊的輪椅上,目視前方。
他的手指時不時轉動拇指上的玉戒指,當看到只以赤金與紅寶石的簪釵裝點髮髻的江畔走出來時,他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都說江玥江畔兩姐妹長得像,可如今看來,齊重衍竟覺得江畔的容貌更勝一籌。
江畔笑眯眯地望著他,張開手展示,「怎麼樣?」
「一般。」可能是想到了什麼,齊重衍臉色瞬間變臭,「三分長相七分打扮。」
目光從輪椅上划過,江畔慢步來到齊重衍面前,蹲下,與他平視,「我以為你能一直好好說話,你這麼說話就很難聽了。」
第7章 本王腰疼
「本王說話一向如此。」
齊重衍眼神微閃著轉移目光。
「嗯……那你人說話還怪好的勒。」江畔起身,推著他出門,「有你是我的福氣。」
齊重衍被噎住了,他不自在地挪動了兩下早上已經上了藥的屁股,「你推慢點。」
不願說自己屁股被一個弱女子打到需要上藥,齊重衍強忍著那股酸麻感,手指攥緊。
一旁的擎彥被人截了活,連忙跟上去,「王妃,還是讓屬下來吧?」
「不用,本王妃自己可以。」江畔借著推輪椅手指一直與齊重衍的一縷髮絲纏繞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