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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忍不住皺眉。
明明這個時候他只要說一句好,那麼他得到太玄的機會便會比祁連溪高上許多,有太玄女皇親自的授意,他的阻礙小了許多,可明明這麼好決定的事,他卻沒有說出一一個『好』字來。
他對於太玄的關注反而比不上拉著他的這個少女。
她想把太玄託付給他,那麼她心中的死志依舊沒有打消嗎?她想死去。
這個想法讓顧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想了想,又一臉嚴肅的轉過頭來,重新在她身邊坐下。
「你要把太玄託付給我?你就不怕我答應了之後又苛待他們嗎?你是太玄的皇,是寧氏皇族唯一的血脈,你忘了你是怎樣答應安陽公主的嗎?」
……可其實他家變態宿主根本就沒見過真正的安陽公主啊……
龍床君看著他嚴肅的表情忍不住惆悵。
我的宿主真是每天都能得一個奧斯卡。
「顧相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放過他的,他是我西陵皇室的人,卻做出如此無恥之事,我決不輕饒他,定會給你個交代。」
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將顧相離劃入厭惡到極致的人群範圍內,甚至在想要不要乾脆直接弄死他算了。
反正他對鄰國皇帝不敬,甚至欺辱,這個罪名已經夠他一個不被寵愛的王爺死上幾次了,畢竟這是很容易引起兩國之間戰爭的,而且寧歸的國家是太玄,並不是其他小國。
最主要的原因,當然還是因為他心中的偏向。
他在無意識中已經被顧寒影響,就像顧寒也有些被他影響一樣,兩個靈魂共處一體,未來會變成如何,現在就連龍床也不能預見。
不過……好感度越來越高了倒是真的。
「不用了。」
寧歸輕輕的搖頭。
「他是你的叔叔吧,聽聞西陵皇室人員並不昌盛,說到底,還是我自己的原因,如果不是我留在這裡的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聽聞她這些話,顧寒有些疑惑。
「說起來……我不是已經喚人帶你出了王宮嗎?」
「是我私自留下的,我沒有
出宮。」
她的聲音一直淡淡的,甚至沒什麼起伏,目光不知道是在看著哪裡。
「對不起,我大概要做一件很對不起你的事,可……我不能不做。」
「什麼事?」
顧寒心中也詭異的平靜了下來,聽到她說要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竟也沒有半分其他的情緒,只是坐在她身邊,像是在陪著她聊天一般。
「我……我想帶走楚鈴兒,所以才會私自留在這裡的。」
「楚鈴兒?」
顧寒思索了一下,還是沒有想起來她說的是誰,他看著她的神情,腦海中卻想著宮中是否有這個人,能讓寧歸記住的,總不會是哪個宮女吧。
寧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輕輕笑了一聲,也不知是諷刺還悲哀,但那情緒不是對他。
「你果然不記得她了。」
她撫過身邊蓋著的錦被,眼中看不出情緒的荒蕪。
「宮中多寂寥,對於你而言,這只是你爭權奪利所必須的東西,可對於那些深宮中的女子而言,這就是她們的全世界,她們目光所及,皆是高高的宮牆,一聲生都枯萎在這裡,只是等你一句寵幸。」
她稍稍停頓,平靜的話里透出一種死寂。
「可你連記都不記得了。」
顧寒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問她:「你說的是我的后妃?」
寧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我那時被他囚禁,也如同在這深宮中枯萎的她們一般,只能看見高高的宮牆,就連花園裡的花兒都是長成他想要的樣子,這裡沒有什麼是自由的,她將最好的年華都放在了這裡,喜歡著你,可那些期待是沒有辦法實現的,在這天下而言,一個女人的心思實在是太小了。」
她突然轉頭看向他,眼中是凝重的。
「她是個好女孩,我很喜歡她,我這一生註定如此,已沒有什麼能改變的,可她不一樣,她還年輕,離開這裡,她還能得到新的生活,我那個時候在御花園見到她的時候,我就想著,如果有機會我想帶她走,讓她過自由的生活。」
只有她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顧寒才在她眼中看見了稍許的波動,那是不同於之前死寂的。
她明明自己心存死志,難過到活不下下去,卻還關心偶然見到的別人,他的后妃。
「我原本是準備偷偷的帶她走,可如今已不可能了,她是你的后妃,你一定不會答應吧。」
寧歸低著頭,斂下眉眼,無端端讓人感覺到她心中的沮喪,她在為楚鈴兒難過,原本是可以帶她出去的。
「我真想不通。」
顧寒輕笑了一聲,猶豫了稍許,但還是伸出手撫了撫她的頭髮。
「你連太玄的未來都想託付給我,連自己都不想再繼續,卻還要關心別人,那個叫楚鈴兒的女人有什麼好,能讓你這麼重視?」
他實在想不出他的後宮中還有什么女子值得她如此注意,那些女人,不都是一個樣子嗎?
「我只是憐惜她罷了,這只是我的想法,若你要怪罪,也請不要怪罪她,一切都是我想做的。」
寧歸還在認真的和他說著。
顧寒卻輕輕笑了起來,突然覺得面前的少女讓他看不透,或許在他身體裡的那個靈魂如此瘋狂的想要得到她,禁錮她,那樣瘋狂的愛也是有原因的吧,至少她確實讓人會心生喜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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