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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溪在離那石桌有些距離的時候,一揮衣袖將上面的灰塵掃去,露出其中刻著的字來。
他抱著寧歸湊近來看,那石桌上刻著這樣一段話。
「若能到達此處,說明已得老夫神藥,此處門分生死,左為死門,右為生門,若一人前來,必死無疑,若多人前來,則決出兩人,其一人願往死門,生死門機關同開,則生門者活,死門者墜無間寒冰,活命之人,老夫亦有厚禮相送。」
在這段話旁邊,還有兩把玉質的鑰匙,呈現出一種灰濛濛的質地。
祁連溪走上前去,發現密室的石壁上確實有兩個極小的孔洞,看上去與石桌上的鑰匙可以相匹配,只是這有鑰匙孔的兩扇門與石壁相互縫合的太細密,所以一時沒有看出來罷了。
寧歸躺在他懷裡,無奈的長嘆了口氣。
「你看,該來的終歸還是要來的。」
她掙扎著從他懷裡起身,因服用了那瓶翠綠色的神藥而顯得精神了許多,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已可以勉強下地行走,只是不能太久。
「我往死門你往生門……」
寧歸拿起了那把左邊的鑰匙,面對著祁連溪,蒼白的臉色中顯出一種別樣的美麗,她笑道:「祁連溪,你要好好活下去啊。」
而祁連溪則是抓住了她拿著左邊鑰匙的手,俊美的臉上眉頭皺起。
「你想做什麼?你以為我祁連溪會窩囊到需要一個女人來犧牲自己救我?」
「滴,祁連溪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60(為何願捨命相救)。」
寧歸微笑。
「你不想活下去嗎?我從前聽聞坊間傳聞,你和顧寒應當都是心懷天下,想做一個真正無敵於世的君王,而接下來的路還不知有多遠,我一個人是撐不到活著出去的,只是可惜……那神藥沒能讓你帶出去,之前我說過的話都是和你開玩笑的,別介意,太玄國就算沒了皇帝也能支撐下去,但東昊可不行,如果見到了顧寒……幫我對他說一句對不起,一切……都是我不好。」
「孤從不幫人傳遺囑!」
祁連溪緊緊抓住她的手腕。
「我和顧寒之間不共戴天,有什麼話,你自己和他說,我說過帶你出去就會帶你出去,無需多言!」
第26章 入死門
「可你也看到了,生門與死門,必須要有一個人去,我去,你可以活下來,反正我一個人也走不出去,這是最好的方法。」
寧歸將他抓著自己的手挪開,面色嚴肅的說:「祁連溪,你不用覺得欠了我,我又不喜歡你,我的戀人是顧寒,就算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就算我不會再喜歡他了。」
祁連溪深深的凝視著她,突然問道:「既然不是喜歡我,為什麼要捨身相救?」
她慢慢垂下頭,避開他的目光,靜默無語。
「為什麼不回答我?」
「別問了。」
寧歸捂住自己傷口處,稍稍皺了皺眉。
「我真的很想念父皇母后,想念從前無憂無慮的生活……就當我最後再任性一次。」
她抬起頭來看著他,蒼白的臉上有一抹釋然。
「佛語有云: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太玄的擔子太重了,我只是個從小嬌貴養著的膽小姑娘,除了能夠決定自己的生死,我不能再做任何事。」
「祁連溪,我救你只是為了能讓你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日後放過太玄,我是有目的的,我再也回不去十五歲之前了,所以你不必覺得愧疚或者不安。」
寧歸露出有些痛苦的表情,捂住自己腹間的傷口,另一隻手撐住旁邊的牆壁。
「趁我還活著,你快走。」
他寬大的手掌扶住了她的肩膀。
「滴,祁連溪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70(絕不拋下你)。」
祁連溪一向邪肆的臉上此時格外的認真,只有眼中的光一如既往的堅定。
「我從不會為他人的決定感到不安或愧疚,但我也從不會被別人左右我的想法。」
他重新將寧歸橫抱起來,從她手裡取了石桌上左邊石門的鑰匙。
「你目的如何是你的事,我願意如何做是我的事,你亦無權插手。」
「祁連溪!」
寧歸從他懷裡仰起頭看著他俊美的側臉,臉上表情有些焦急,手中無力的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你又不是和我一樣是個小姑娘,別任性了!活著才是最重要不是嗎?」
祁連溪低下頭來看她。
「孤從不任性。」
他看了她一眼之後,便重新抬起頭來,目視著前方這扇石門。
「既無兩全之策,便反而行之,見機行事,我倒要看看,這死門中有何玄妙!」
他將玉質的鑰匙插-入石門上的孔洞,微微旋轉,那扇與石牆之間縫合嚴密的石門便緩緩被打開,露出一條和之前看到的一樣的通道,幽黑不見盡頭,沒有絲毫火光。
祁連溪將寧歸保護在胸前,義無反顧的踏入了這條黑洞洞的狹小通道中。
他往通道中走了幾步,身後便傳來巨大的響聲,再回頭之時,已是漆黑無半點光亮了,很顯然,又是一塊斷龍石。
寧歸抱住他的脖子,黑暗中看不見任何東西,只聽到她無奈的長嘆聲。
「讓你走生門你不聽我的,這下好了,回不去了,兩個人都要死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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