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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床睜大著眼睛,覺得口鼻呼吸開始不暢,窒息感即將淹沒全身,然而就在這一刻,他看著背對著他的祁連溪背後突然有微微的光亮集結,最後慢慢轉化為灼亮。
「是、是她……是他們,你快看啊,他們回來了!」
他大聲說著,生怕晚了一秒鐘祁連溪就已經擰下了他的腦袋。
狗子也是心累,覺得這輩子都
不會愛了。
祁連溪聽到他的聲音是整個人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即他也感覺到背後的光芒,連忙轉過身去。
那團光芒凝結得很快,從微微光亮到灼亮的光只是一瞬之間,一瞬之後,祁連溪和龍床就已經看見了顧寒和寧歸出現在了這團光芒里,並且還是牽著手的。
光芒很快消失,顧寒也寧歸此時也已經看清了所在的地方,無疑,他們又回到這裡了。
龍床的小心臟總算是放下來了一點點,隨即便看見祁連溪呆愣了一瞬,接著,他飛快的撲了上去,將寧歸抱在懷裡,甚至沒有在乎她還牽著顧寒的手。
「小歸……」
他的聲音依舊是喑啞的,卻不再平靜,不再沒有任何情緒,只是充滿著無盡的恐懼,抱著她不願放開,似乎只要一放手,她便會消失不見一般。
一旁的顧寒目光微沉,當即便想出手。
然而寧歸拉住他的手,很明顯示意他不要出手。
他顧忌會傷到寧歸,終歸是沒有出手,但很明顯,龍床覺得他隨時能一掌打在祁連溪身上。
倒是祁連溪和他完全不一樣。
他仿佛沒有看見顧寒一般,眼中只剩下寧歸。
「小歸,不要離開我……無論你想做什麼,想喜歡誰,或者不喜歡我也好,離開我也好,不要消失……不要消失不見。」
他仿佛怕極了一般,死死的抱住寧歸,甚至連以往龍床所聽見的諸如『不能離開我』『不能喜歡別人男人』『只能和我在一起』之類的話都已經被拋下,他只是卑微的懇求她,不要消失。
不要消失,起碼在這個世界上,他還能見到她,還能和她呼吸同一片天空的空氣,還能看著同一個月亮,就算不喜歡他,想離開他身邊也沒有關係,他可以去尋找她,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去到哪裡,只是……不要消失。
當一個人的愛只剩下懇求,或許這份愛早已失去了含義,但我們不是那個愛著的人,所以我們不能說那些是錯的,更沒有資格說值不值得,只是因為他自己願意,他願意的,就是他可以做的。
曾經邪肆如祁連溪,但這一刻他只剩下這一個懇求。
——別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為此,他能做任何讓步。
龍床不知道換成顧寒會不會是同樣的結果,但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擔驚受怕絕望到極致的是祁連溪而非顧寒,所以顧寒依舊是顧寒,而祁連溪也只是祁連溪,他們的愛不同,也永遠不會相像。
寧歸無法選擇,或者說,她不會選擇。
但她抬頭看著祁連溪迫切的目光,他喑啞的聲音響在耳邊,那種低到塵埃的卑微,讓她微微愣住。
如果愛讓一個人痛苦,那麼為什麼還會想要愛上一個人呢?
她不明白。
於一片黑暗之中,微微的宮燈有稍許的柔和,寧歸低下頭
沉思了半刻,她開口道:「我想回太玄。」
她的神色異常的平靜,甚至平靜到龍床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因為垃圾宿主從來沒有這麼平靜過,或者說,正常過。
接著,寧歸又繼續說。
「我想回太玄,我想思考一段時間,我不會愛上一個人,我只有本能的慾念,但是曾經有人和我說過,其實愛本就是一種本能。」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眉宇間微微有些迷惑之色,甚至是龍床很少見的那種真正的困惑。
「我不明白為什麼這種感情能讓一個人變得如此瘋狂,既然並不是什麼好的東西,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為此趨之若鶩?所以我想明白。」
她幾乎是在把這件事當成目前最困惑的學術研究來渴求了,但這一次,一向霸道甚至不允許她離開分毫的顧寒卻沒有阻止她的決定。
他甚至是很沉默的。
「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他只是說出這樣一句話,隨即目光卻看向祁連溪,而祁連溪一直注視著寧歸,從未移開過分毫。
「祁連溪,你我之間終有一個輸贏,又或者都輸了,但,這一戰不可避免,我等著你。」
可祁連溪並沒有回答他,也沒有看向他,只是注視著寧歸,眼中滿滿的都是她,而其他的東西,似乎一分也不能再入他的眼,他心中只剩下那個女子,其他都是虛妄。
反倒是寧歸抬起頭看向顧寒,眉宇間帶著疑惑,開口道:「我並不想看你們決戰。」
「為什麼?」
這一聲,是一直被綁在旁邊的龍床發出來的,然而他問出來之後就覺得不好,看戲看嗨了差點忘了他現在應該隱身才對。
寧歸隨意的看了他一眼,竟然真的解釋了起來。
「因為會死。」
「嗯?」
這句話,龍床倒是真的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了,他覺得垃圾宿主不是應該唯恐天下不亂麼?還擔心他們會不會死?
「我覺得我可能真的喜歡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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