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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小世子,連自己行走都做不到,只能依靠著這些對他心懷不軌的人。
恐怕等到便宜都被占光了,也還以為無人敢違逆他,連逃跑都做不到。
「你來找我,就為了說些有的沒的?」時間一久,小世子就聽得有些膩味,轉頭問他。
徐柳清從善如流,說:「這哪是有的沒的,能給小池解悶都是好的。」
徐柳清瞧了眼跟在後方的周鴻煙,看見男人表情不善地盯著他們,他嘴邊勾起微妙的弧度,又轉頭湊近李映池的耳邊。
「我聽說,小池把少將軍給留在府里了?」
這挑的可是小世子愛談的話,他正缺人顯擺這件事,聞言便彎了眼,露出點軟軟的酒窩。
「是啊,他讓本世子落馬摔了眼,本世子就讓他給我當傭人。」
「你是不知道,他有多過分!」
小世子說到激動處,不自覺地想要拍東西,卻忘了自己的手被別人握著,一拍下去反而讓別人握得更深更緊。
遲鈍得緊的小世子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還在吐槽著:「他連那玉佩都不願意給我,堂堂一個將軍,吝嗇成那樣……」
玉佩?
徐柳清眉心一跳,該不會是那塊傳家寶吧。
「他一個粗人,能有什麼漂亮玉佩?」
他拉著小世子往池塘邊逛,哄他:「不若下次去我店裡瞧瞧,都是邊域那兒新出的珍稀貨,五彩流光的,你肯定喜歡。」
李映池這才開心了些,卻又故意嘟著小嘴,挑他的刺:「你可真會做生意。」
庭院中的池塘還未結冰,邊上栽了些常青樹種和雪柳,隨著些輕風,葉子碰撞發出些簌簌聲來。
小世子久不出門,此時聽一聽風吹樹葉聲也覺得有趣。
但兩人附近沒什麼太大,嬌貴的小世子嫌人多吵鬧,便要趕其他人走。
「周鴻煙就留下來吧。」
他故意要留周鴻煙下來,要在徐柳清面前顯擺自己的新僕人。
系統說了,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欺負人的時機。
李映池猜現在周鴻煙肯定生氣死了,但他看不見,便去問系統。
系統:「確實快氣死了。」
徐柳清握著小世子的手,趁著人少對著周鴻煙笑得挑釁極了。
而周鴻煙眉眼深沉,原本就冷硬的眉峰此時顯得更為不近人情。
他緊緊地盯著徐柳清,頭一次覺得一個人能夠這麼礙眼。
偏偏這小世子還傻愣愣地,什麼都不清楚。
聊了半響,徐柳清終於想起自己這次來的目的。
「對了,小池可知下個月三皇子府上要辦宴會?」徐柳清問道。
三皇子林麒運是當今聖上最為疼愛的一位皇子,公認的位繼承人,因此來他宴會的人可以說是非富即貴,誰能得到宴會的入場資格,誰就半隻腳踏入了燕都皇權中心。
徐柳清雖家產頗豐,但畢竟只是一個構不成大影響的年輕人,想參加這種分量的宴會,還是不夠資格。
這次來探望小世子,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借著李映池的面子獲得宴會資格。
李映池一愣,三皇子,那不就是另外一個男主嗎?
「宿主必須去參加宴會,宴會當天有一個重要情節點需要完成。」系統突然冒了出來:「但三皇子是你的死對頭,請猶豫一會再答應。」
原世界線里,順親王是與當今聖上有過命交情的唯一異姓王,而他的獨子,自然也是許多人眼中的香餑餑。
三皇子與世子年歲相當,之前聖上有意讓兩人交好過。
但順親王府頑劣不堪的小世子和自小能文善武的三皇子,可以說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經常被人拿來對比。
而且人前君子如玉的三皇子,背地裡卻常常對小世子冷嘲熱諷,令小世子討厭極了他。
總而言之,小世子不喜歡三皇子。
而今晚,就是三皇子林麒運和周鴻煙正式相見的日子。
因為聽聞順親世子當眾碰瓷少將軍,強壓著人給自己當隨從,於是三皇子半夜翻進了將軍府,恰好碰到了周鴻煙,兩人一見如故,展開了糾纏。
給人當鵲橋的李映池:……
半天沒得到小世子的回應,徐柳清怕他不去,忙道:「小池是不想去嗎?也是,三皇子的宴會有什麼可去的。只不過,我怕到時候別人還以為你怕了他。」
李映池秀氣的眉頭微蹙,小臉低垂,模樣糾結極了,「我怎麼可能怕他!只是我這眼睛……一時半會還好不了。」
聽見有機會,徐柳清趕忙又道:「小世子莫怕,當時自有我在你身邊為你保駕護航。」
「再不濟……」徐柳清看了眼周鴻煙,眼裡滿是不懷好意:「不是還有少將軍在嗎?」
懷著要去炫耀自己新隨從的心思,小世子終於同意去參加宴會。
徐柳清滿意極了,「那過幾天,我帶你出去逛會兒?咱們……」徐柳清話還沒說完,便被衝過來的周鴻煙給打斷了。
周鴻煙幾步走上去,一手扯開徐柳清的手,一手拉著小世子,嘴上還不忘嘲諷,「小世子真是嬌貴,怎麼,現在走個路還要人扶著才行?」
「那我是不是還得抱著你回去啊?」語氣里藏不住的酸味,濃得快溢出來了。
小世子走路走的好好的,突然被周鴻煙拉得一個踉蹌,當場就想發脾氣,「你突然發什麼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