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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小便熟讀詩書名著,懂事後便想要追求自由的人生。
這樣特立獨行的性格讓蘇家人很是頭疼,眼見蘇茗月也到了嫁娶的年紀,便想著給她找個夫家,讓她收收心,莫要再做出那種女兒家家不該做的事。
蘇家人給她相看了一個門當戶對的,沒幾天那人就上門提親了。
但蘇茗月怎麼可能答應。
先不說她不願意接受這樣禁錮自己的婚姻,就算要結婚,她也早在私塾時便已遇到了與她志同道合的公子。
只是那位公子家境清貧,蘇家人並不同意。
最為重要的是,那位公子還不知道蘇茗月她心悅於自己。
故蘇茗月目前還只是處於追求階段。,這一件事不論放在何處都是極為令人震驚的。
上一次她來找蔣尋墨,為的便是求一本那位公子喜歡了許久的書籍。
這般大膽行徑讓蔣尋墨對她的看法改變了許多,也為她敢於追求自己的心意而敬佩,沒多做過問便同意了幫她。
自從那之後,蘇茗月便開始把自己的這位表哥當作了無話不說的閨中好友。
這一次來,多半是又與蘇父蘇母有了矛盾。
果不其然,她將侍女留在門外後,一關上門便開始抱怨,「表哥,你都不知道那家人有多自大。」
「我又沒答應,他就敢送聘禮來,不過十幾金罷了還真把他自己當成什麼……」
說得正在起勁處,可剛一扭頭,蘇茗月就對上了一道好奇的視線。
想要說出口的話突然卡了在嘴邊,蘇茗月看著李映池懵懂的臉,尷尬地抿唇笑了笑。
她沒想到蔣尋墨的書房裡還有別人,一下字沒轉過來,完全沒了之前嫻靜的模樣。
見二人一同看向自己,蘇茗月只好趕緊收回了大跨的步伐,捻住手帕,強裝鎮定問道,「這位是……?我好像曾見過你。」
李映池一眼便認出來了這是上次見過的漂亮姐姐,此時見她主動和自己搭話,心跳都不自覺加速了些。
剛想開口回答,就被打斷了。
「嗯。」
沒能得到李映池確定的回答,蔣尋墨有些心不在焉地順口應了聲,「小池是與我交好的兄弟,之前也曾來過。」
蘇茗月剛落座,便看見蔣尋墨彎著身去撿起地上的字帖。
從筆跡上看,那字帖應當不是表哥寫的,那……
方才的慌亂退去後,蘇茗月逐漸放鬆下來,視線順著蔣尋墨的動作逐步向上移動,這才發現,眼前二人坐得極近。
近得有些……蘇茗月一時也難以形容。
兩人明明沒有接觸的地方,可她就是覺得少年完全被她表哥籠罩在了自己的範圍內,讓人無法介入。
蔣尋墨將那字帖放好,淡淡瞥了一眼乾坐著的蘇茗月,「有事就直說,不用顧忌小池。」
聞言,李映池臉上泛起淡淡的粉,坐姿變得更乖巧了些。
「唉……還不是那家人,以為下了聘禮我就會同意婚事。」
蘇茗月張口又閉上,還想盡力控制一下自己,但過了一會還是沒忍住。
她今日也是被氣急了,懶得再維持風度,開口便憤憤罵道,「我又不喜歡他,給什麼我都不稀罕!爹娘也是,十幾金的聘禮就把他們打動了,我真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想的。」
「我不答應,他們還差點把我禁足了。我沒辦法,只能來找表哥你,畢竟我爹娘也就聽得進哥你的話了。」
「哥,你一定得幫幫我,讓我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還不如直接讓我去流浪算了。」
她一番訴苦,李映池就只聽明白了前半段。
大概就是漂亮姐姐不稀罕十幾金的聘禮,也不喜歡那個人,來找蔣尋墨幫忙勸說父母。
李映池靜靜地聽著,思路逐漸跑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那他以後如果成親的話,也該提前準備好聘禮,聽漂亮姐姐的話,十幾金應該算不上什麼,那他應該準備更多的。
可十幾金是多少?
李映池這個世界是個貪財吝嗇的小農夫,家中窮困潦倒。
他來到這個世界那麼久,連錢都沒摸過幾次,一時間對金錢有些沒概念,趁著兄妹兩人討論時趕緊喊出系統,「系統先生,十幾金是多少啊?」
「或者換一個說法,我現在有多少金呢?」
「宿主現在。」系統頓了頓,「宿主現在有0.00002金。」
話音一落,一人一統都陷入了沉默。
李映池面上表情都停滯了一瞬,整個人都陷入了猝不及防名為貧窮的絕望之中。
他大概知道自己的身份沒有什麼錢,但不知道自己居然沒錢到了這種地步。
「系統先生……我能答應蔣尋墨去縣城裡念書的事嗎?」
系統答道:「宿主按人設行事便可。」
話雖說得模稜兩可,不作準確回答,不過下一秒新的支線任務便跳了出來——
【支線任務:在鼓秋縣當鋪中當掉白允川的貼身玉佩。(已完成0/1次)】
「玉佩價值三十七金。」系統還貼心地補充道。
一切都在明晃晃地昭示著少年問題的答案。
應下蘇茗月的請求後,蔣尋墨直接招呼下人給蘇茗月帶去了客房,為了避著人,估計這一段時間蘇茗月都要躲在這了。
婚嫁之事總是極為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