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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接觸到的部分處處都是燙燙的,他都快懷疑華銜青不是正常人了,尤其是他坐著的地方,又燙又不舒服。
偏偏他一想挪位置,搖著腰還沒能動到哪去呢,臀尖就給華銜青拍了一下。
「再動。」
真的生氣了,李映池根本不聽,用力地碾上華銜青的腿根,「我沒動,是馬車在動,你不許怪我!」煙單停
然後就聽華銜青倒吸了一口涼氣。
水紅的唇這才滿意地翹起。
華銜青倒是第一次見這人這樣耍小性子。
大抵是丟臉地小哭了幾次,處處給人磋磨了個遍,心知自己再脾氣好些就要被人連肉帶骨地吞吃入腹,也不藏著那嬌氣的性子了。
華銜青知他身子軟乎,性格也是黏黏糊糊的,說話細聲細氣,溫溫柔柔得像是個什么小菩薩一樣。
就是辨別善惡的能力差了些,什麼人都敢上趕著招惹。
如今鬧了些不愉快,知道對方也不是和外表一致的好欺負,華銜青反而心裡舒服了點。
雖然在他看來,李映池還是好欺負得不行。
也沒什麼好爭的了,窩在華銜青懷裡,李映池垂著濕紅的眼尾,又變成了之前那個好說話的先生。
他哄華銜青,「要是你來接致知,我便不會再被嚇到。」
不知是從哪學來的話術,運用得倒是很靈活。
系統在這個前所未見的支線任務出現後,立刻給他的宿主惡補了一系列書籍和電視劇。
如今看來,東學一點西學一點,也不懂學了點什麼。
「怎麼說?」
華銜青緊閉的雙眸重新睜開,低頭看向青年,手穩穩地扶在對方腰間,像極了任勞任怨給人當坐墊的工具。
這樣的話對他很是受用。
含含糊糊地念在他的耳邊,話里話外都體現著他在李映池的認知里,是與別人不一樣的存在。
原本被他一路上反覆閱讀的帳目現在早已被丟在了車廂角落,皺巴的一團,無人在意。
李映池背對著華銜青,表情仍是入戲的害怕,「你不知道你的弟弟是個怎樣的人嗎?」
「他們都說華亮如行事乖張,仗著自己是華家的人,在鎮子上無惡不作,我還親眼見過他幹壞事。」
草稿打得太過粗糙,以致於開始說壞話的時候,連華亮如到底幹了什麼壞事也還沒想好。
像極了別人口中的笨蛋炮灰,當著華亮如的親哥哥也能自如地開口抹黑他,絲毫不顧慮在血緣上對方更應該偏向華亮如。
「哦?」
華銜青眼角帶上了點笑意,應和他,「原來我弟弟這麼可怕啊。」
「是該叫他離你遠些。」
猶覺不夠,李映池側過臉,纖長的眼睫翹起,神情專注又小心翼翼地湊近華銜青,好像是枕邊吹妖風的小妻子一般,輕輕念起夜話。
整個人在昏暗的光線下漂亮得不成樣子。
「別看他現在假裝看什麼書,背地裡止不住要做些什麼呢,公子作為哥哥怎麼也不管管?」
「就像今日,他定是故意來得這麼晚,我站在外面被冷得咳嗽,要是生病了怎麼辦?」
「公子,要是我生病了,怎麼辦呀?耽誤了致知周末時的補課可怎麼辦呢?」
華銜青喜歡他這樣的表情。
也很喜歡這樣單獨相處貼近時的親密,唯有二人的環境,不會被分割開來的視線。
就連李映池說了什麼他都有些聽不清楚了,聽細碎柔軟的腔調正模模糊糊地說著什麼,他喉結滾動,「先生教訓得是,回去我會好好管教他。」
「明日由我來接致知吧。」
「會來得更早些,總不能讓先生吹了風生了病,平白無故的就叫致知換了老師。」
三言兩語之間,倒真是叫華家的當家人事事都順應了這胡攪蠻纏的小先生。
終於到了李映池的小屋子外。
華銜青給人理好了衣袍,下車送人到了那院子門前。
在車上小鬧了一回,到了這個時候,李映池面上仍是暈著點痴痴的紅,好似被人足足揉搓了一路,眼尾鼻尖都是晃眼的桃粉。
被男人的體溫燒得還有些腿軟,渾身酥酥麻麻找不到用勁的點。
剛下車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差點摔了個底朝天,還好華銜青正站在他面前等他下車,恰好接了個滿懷。
車夫沒能注意到這一幕。
否則定是要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好似只有生意能勾起他情緒波動的大公子,對著這皮白膚軟的小先生柔了面容。
風吹拂而過,將二人身上交融得混合的氣息都吹散了些。
劍眉微皺,華銜青感受著那膩人的甜味在隨著時間逐漸消散,忍不住站得離人更近了些。
大門吱呀一聲敞開了個口,個人氣息濃郁的環境漸漸在華銜青的面前顯露出來。
李映池好似是想起了些什麼事,眼睫翹起,含了一汪水的眸子瀲灩著波紋,勾華銜青的視線。
「公子要進來坐坐嗎?」
華銜青只是不語。
「上次公子借我的衣袍真是厚重,雖然暖和,可我在河邊搓洗了好多次,袖口和褲腳都濕透了才洗好,只是後來又在我的衣櫃裡放了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如今還有沒有沾上別的味道。」
那日拿回來華銜青的衣服,是當真厚重,沾了水重得他都快抬不動了,便叫蘇言澈幫他草草搓洗了一次,大抵是……乾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