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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寶寶不是仙女,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小龍。」
雲簡舟當即順著李映池的意思改了口,憐愛地撫過青年微微濕潤的髮絲,心頭柔軟。
他珍之重之的師尊, 如何能夠不讓他心生愛意。
曾聽聞過龍族最喜歡華麗的事物,他恨不得用盡天下財寶將對方留下才是,哪裡會吝嗇於幾句本就想要表達的歡喜。
倒是他趁人之危,明知對方此時狀態不對, 對很多尋常的概念都無法理解,還是一而再再而三, 故意在這種時候用那些戀人間的稱呼喚李映池。
這樣情難自抑時的話語不用過多思考, 光是放在二人師徒的身份上便可知曉,這是多麼的大逆不道。
雲簡舟承認他的低劣, 也無法否認,他病態迷戀著此時師尊對他難得的親近。
在最初青雲門階梯上見到即將成為他師尊的青年第一眼時, 一顆即將蓬勃生長甚至遮天蔽日的種子就已經悄悄在雲簡舟的心中種下。
他的師尊是一位極為優秀的仙君,修為高強, 是三界追捧的劍宗宗主,自己又是對方第一次收的徒弟,瞧上去格外的特殊,所有人都羨慕他的幸運。
只可惜師尊待人冷漠,尤其是對他。
清池仙君對別人的態度還平和些,雖然通常都是愛答不理面無表情的,但至少他對每個人都那樣,沒有區別對待。
但對雲簡舟,清池仙君就好似根本不想看見他那般厭煩。
不可否認,雲簡舟在最初時是帶著期待與崇拜的心情來到劍宗的。
唯一的劍宗,赫赫有名的清池仙君,沒有哪個慕強的劍修能夠拒絕成為他的追隨者,雲簡舟也不例外。
只是面對這樣的冷待,本應憤怒無比的雲簡舟心中湧上的卻是另一種沉悶壓抑的酸澀感。
李映池從來沒有隱藏過對雲簡舟的不喜,明明雲簡舟自己也清楚的知道這件事,可那顆種子就在這樣艱苦的環境裡,某一日突然開始了生長。
雲簡舟與青年的每一次接觸,那些相處的細節,雲簡舟都記得格外的清楚。
每天躺在床上複習今日所學的招式時,腦海里就像是自動打開了有關於青年的匣子。
雲簡舟總是會想起青年那略帶不耐的清冷聲線,那極具個人風格的利落劍式,和那若有若無落在自己身上的冷淡視線。
種子在每一次接觸中生根發芽,原本崇敬的心也漸漸帶上了自私的欲/望。
雲簡舟漸漸意識到了他對李映池不僅僅是徒弟對師尊的情感,他想要永遠陪伴在李映池的身邊。
以徒弟的身份,以者的身份,以永遠都無法觸碰明月的卑微眺望者身份,永遠待在青年的身邊。
但上天或許總是眷顧心誠的人,經歷一場生死後,他獲得了太多與李映池接觸的機會。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究竟是救人者應得的回報,還是被救者千百次妄想出來,試圖攀取明月清風的藉口。
雲簡舟覺得自己應該是後者。
他對李映池所有的好都是應該的,可這些還遠遠不夠,無論雲簡舟怎麼做都覺得不夠。
他多希望李映池能再過分些、再任性些對自己多提一點要求,要是師尊能夠再多依賴他一些,那他留在師尊身邊的理由就又多了一個。
什麼修煉什麼秘境什麼奇遇,雲簡舟已經完全不在意了,他只想要在李映池的身邊待著。
最好是像之前那樣,他可以住在清池宮裡照顧李映池的衣食住行,一天時間基本上都能和李映池待在一起。
一切關於李映池的事情,雲簡舟都很在意。
現在雲簡舟大概是閉著眼都能把青年的模樣畫出來的程度,頭髮絲的長度,眼睛開合的大小,他恨不得能將青年所有的舉動都刻印在心中。
雲簡舟經常會猜測李映池不在他身邊的一天裡,會做些什麼。
今日天晴,清池仙君會想要出門嗎?
若是出門的話,會想要往哪邊走,品茶或是飲酒,會多喜歡上什麼新口味嗎?
青年任何的變化都足以令雲簡舟珍藏於心,可現在雲簡舟卻什麼都不知道。
他已經好久沒能見李映池一面了。
雲簡舟被他的小師尊趕出了清池宮,四周全是顧溫書安排的人,叫他連宮門都進不去,只能一個人在弟子宿舍里徹夜難眠,白日裡修煉也靜不下心。
眾多情感,例如想念,例如嫉妒,都在遇見青年之後變成了具象化的體驗。
來到青雲門的這一段時間內,曾令雲簡舟鬱悶難受過的一切感受,經過時間的沉澱後,便顯得此刻與李映池的親近變得格外的珍貴。
雲簡舟幾乎是快要暈眩在這片旖/旎月色之中。
「寶寶」、「乖乖」,含糊黏/膩的輕聲細語混合著香氣在唇齒間。
青年沒有具體的回應卻也沒有反駁,就好似他們之間真的如同那些稱呼一樣,多了一層天地見證的關係。
余/韻未過,雲簡舟指腹順著懷裡人漂亮的腰線摩/擦,感受著青年細微的顫抖,視線從光滑的脊背轉向被自己吻得嫣紅的飽/滿唇瓣,又低頭想去吻他。
唇角處傳來刺痛感,剛剛被人像狗似地親碾過,現在已經有些腫了,在那張不見天日的膚色上,唇上沾上一點艷色都會顯得格外惹眼。
李映池捂著嘴連忙向後躲了躲,「不許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