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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為知道了原主那個惡劣的品性,所以左丘玉宸從來沒給過原主好臉色看,李映池來了之後,也是常常與他小矛盾不斷。
總之,李映池與他兩看生厭,互相都對對方沒個好臉色。
想到這兒,李映池細眉微蹙,避開了顧溫書的手,「他等我做什麼?若是要談秘境,那是與我兩個徒弟有關的事,師兄叫他們過去便是。」
「相景明,雲簡舟,你們二人跟著師叔去內殿。」
他完全不遮掩自己對新弟子的不在意,旁的師徒都是為弟子牽線搭橋,他卻是多的一眼都不想分給兩個弟子。
這樣冷淡的態度令雲簡舟眉心微動,他看向李映池的背影,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情緒不明,隨後又重新低下了頭。
相景明倒是沒什麼感覺般地彎了彎眼,張口想要說點什麼。
但還沒等他開口,顧溫書就先一步地牽起了李映池,語氣柔和,「池兒,一同去吧。你的弟子們畢竟是劍修,交予我們這些門外漢來帶,始終不合規矩。」
顧溫書知曉李映池小孩子脾氣,現在這般大抵還是在惱自己,又或是跟小師弟又鬧了彆扭,他心中柔軟,同往常一樣熟練地哄人。
被拽住了手後,李映池才不太情願地站起了身。
他雖然不願管這倆人,可原主耳根子軟,又是個極為注重門派內規矩的人,於情於理他都無法再拒絕顧溫書的話。
李映池臉上依舊是同之前相差無幾的表情,但熟悉他的人便能看出來,他已經動搖了。
「池兒、」顧溫書乘勝追擊,「大會已近尾聲,待會可能來往的人更多,若是遇人攀談,許是會耽誤不少時間,不如我們現在便走吧?」
「既然如此,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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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門的議事大殿同內殿距離不算很遠,為表尊敬,很少有人會在門內施法御劍,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步行。
一條落滿淡粉色桃花瓣的小路上,李映池正與顧溫書並肩走著,身後是兩個沒有師傅關心的劍宗新弟子,相景明與雲簡舟。
細雨打葉,法術隔絕了雨滴,卻仍有幾片花瓣隔著一層虛無落至李映池的肩上。
顧溫書抬手輕輕拂去那些花瓣,「自從上次大典之後,我就沒能見過你幾面。池兒,你莫不是收了徒弟便忘了師兄?」
李映池神色淡淡,只是輕聲道一句:「又不是我要收的。」
「我知道你怨我,可……這事不說也罷。」顧溫書輕嘆一聲,「池兒近日若是空閒,挑個日子來嘗嘗我釀的桃花酒吧,這段時間裡桃花開得正好,正是賞春的好時候。」
「我不愛喝酒。」李映池伸出手接住了一片花瓣,輕輕碾碎在指縫之間,壓出些靡靡汁液,暈得指縫中都夾帶了些香氣。
顧溫書不是很在意自己師弟剛剛還當著自己的面喝酒,轉眼又不承認的事,只是哄道:「那酒是我特意給你釀的,香而蜜,也不醉人,你大可以當甜水喝。」
「秘境開啟之日在即,你們竟然還能有閒心談這些無用的話語。」
一道清朗中略帶著些沙啞的男聲從遠處傳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下一刻,一個身著水墨色衣袍,面容清雋氣質出眾的男子,忽然出現在了幾人身前。
「小師弟,你怎的下來了?」
顧溫書看著左丘玉宸這幅明顯有些不爽的模樣,明白他大概又是在針對李映池,只好率先挪開話題,「我們正在去找你的路上,身後這二人你可還記得,正是你二師兄的徒弟。」
「記得,我自然記得。」左丘玉宸劍眉微挑,嘴上雖然說著記得那二人,眼神卻是落在自己那位小臉素淨,容貌卻仍是十分俏麗的二師兄身上。
老是這樣子,長了那麼一雙含情眸,卻一眼都不願意看他。
「也就是沒什麼能力的人,才這麼多年一個徒弟也沒有,好不容易有了兩個徒弟,還是師兄塞過去的。實在是可笑。」
左丘玉宸話音一落,便看見自己的小師兄那雙含著水的星眸憤怒地瞪向了自己。還沒等他心裡高興呢,就發現自己小師兄頭也不回地扭頭就要離開這一處。
左丘玉宸急忙跑過去拉住他,「哎,李映池你這是做什麼?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你要是不愛聽,我先不說就是了,走什麼?倒顯得我真欺負了你似的。」
李映池用力地甩了甩衣擺,發現根本甩不開左丘玉宸後,他抬起眼眸,秀麗的眉宇間儘是厭惡,「放開,我懶得理你。」
顧溫書此刻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兩個師弟就快要當著後輩的面打起來了。
他忙拉開兩人,勸道:「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未規劃好秘境之事,再在這一處待下去,怕是要熬到天明才能說完話了。」
三人僵持了一會,最後還是妥協了,幾人又重新開始往上走。
左丘玉宸待在李映池身邊就停不住嘴,剛沉默沒多久,又來招他,「這一次前往的名額安排主要是由我來管,一位師父最多讓一個弟子前去。」
「但李映池,你名下卻是有兩名弟子,這可如何是好?不如你求求我,我勉強同意你多加一個名額。」
李映池根本不稀罕。
「我不需要。」
他冷著一張俏臉,氣勢比誰都凶,但卻叫左丘玉宸怎麼看都覺得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