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頁
兩根修長的手指忽然落在了李映池的膝間,不容分說地扣住了他,用了點力,將原本夾著的肉給解救了出來。
李映池被他的動作驚得一顫,兩隻手匆忙握住了華銜青的手腕,試圖阻止這早已結束的冒犯。
同一時間,原本開合了些縫隙的腿間夾得更用力了。
華銜青也沒預料到會是這個情況。
他的手指完全地被青年溫熱柔軟的腿肉給包裹在了其中。
黑沉的眼眸抬起,華銜青寬厚的肩背帶著不容反抗的壓迫感,籠罩著身前的人,「先生這是?」
本該是由李映池來質疑他的動作,卻因為他自己這一下反射性的動作,又遭華銜青先發制人,變成了毫無底氣的囁喏,「你,是你先碰我的腿的。」
男人情緒不明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馬車內沉默了片刻後。
「抱歉。」華銜青淡淡開口,挪動了下手指,「用來蓋腿的薄毯在你的身後,我在這邊實在是拿不到,只是想借個力,沒想到……」
他平淡敘述的話里意有所指,李映池羞紅著一張臉鬆開腿縫,握著對方的手腕反推著對方離開自己,「你可以讓我幫忙拿的。」
「先生知道放在哪嗎?」
李映池自然是不知道的,這次華銜青站起了身,那令李映池感到渾身戰慄的手落在他敏感的肩頸處,微微施了點力,惹得他忍不住咬上了唇瓣。
一道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青年衣領間露出的一截脖頸上。
看著那脂雪般的膚肉上落了絲絲墨發,又在轉頭的動作間滑落得更深。
開合反覆的衣領處,溫熱的體溫蒸騰著空氣,華銜青聞得格外清晰,是和車內那股茶調薰香完全相反的膩人甜味。
薄毯被蓋在了李映池的腿上。
華銜青接著之前的話頭,又道:「致知的接送安排,府里安排了專門的侍衛,想必先生之前也見過。」
「今日不知府內是出了什麼情況,竟然讓亮如來接了人。」華銜青面無表情地伸手,把那薄毯壓得更實了,「平白讓先生在私塾等了這麼久,實在抱歉,現下送先生回去也是應該的。」
這種客氣的話一說出口,李映池自然推辭,即便他早已經坐上了對方的馬車。
「也沒有等多久……」
華銜青抬起眼皮看他,不置可否,「那看來在先生眼裡,華亮如來得還挺快?」
「也是,老遠看見先生和他在風中相談甚歡,估計先生也不會覺得他來得有多晚。」
「今日一過,到了明頭,怕是他連這幾日鬧著要看的聖賢書也不讀了,早早的就來私塾外等著。」
李映池還是一次聽華銜青說這麼多話,平淡又低沉的男聲此刻變得急促,說起這些事來好像都帶著點什麼情緒似的。
李映池分辨不出那到底是什麼,他只模模糊糊地捕捉到了幾個關鍵詞。
眉頭細細地皺起,有些疑惑。
華亮如在不和他見面的日子裡竟然在讀書?
從前和華亮如相識的時候,李映池就對他在外不太好的名聲有所耳聞。
不過因為對方性格還算好,對他也體貼,便沒多在意,但仍是知道對方不學無術的性子。
如今和他決裂一番,華亮如倒是突然轉了性子。
怪事,難道故意做出這番行為,是想挖苦自己說是自己帶壞了他?
「總之是比公子你快了些。」
眉頭輕輕地皺著,含著水波的眼眸睨了華銜青一眼,又問,「那公子今日又是為何來了?」
「平日也沒見您來,現在倒和著二公子一樣,今日倒是來得挺快。」
「那明日呢?是您來,還是二公子來?」他故意扯華銜青的衣袖,本來就挨得近,這一下,說話間的熱氣就差沒直接渡到華銜青的嘴裡。
他偏生不自知,只是腦子裡想著壞點子便無法思考多餘的事。
也不知道自己和對方挨得有多近,自顧自地往下說著,叫華銜青緊了眉頭,又收緊了手臂。
現下的華銜青模樣再也沒了之前的輕鬆自然,全身都被身旁人甜甜膩膩的味道包圍著,緊張得像根木頭,哪還瞧得見把手勾人家腿心裡的理直氣壯。
男人的一大段話被李映池三言兩語就堵了回去。
現下話題回歸到華銜青身上,男人還欲再說的話卻頓時卡在了喉中。
也不希望華銜青回答什麼,李映池抿住水紅色的唇瓣,眉間怯怯,「我更希望是公子你能來接致知呢。」
明明一開始就說過,平日裡都是安排了侍衛來接送,此刻華銜青好像也失了神,沒去糾結這一點,反而問道:「為什麼是我?」
馬車漸漸駛到了鎮子中心邊緣處。
這裡靠李映池如今居住的地方更近,土地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平坦。
之前暴雨砸出的泥坑依然留存在路邊,這裡留出一個大坑,那裡又還有一個小坑。
暮色的天邊日頭在此時已經完全消然了下去。
視野不再清晰,車夫一時不察,車輪嘎吱一聲駛入泥坑,身後的車廂頓時隨著泥坑的弧度顛簸而起。
一聲略為短促的驚呼響起,車夫抹了把汗,趕緊問道:「公子,沒事吧?」
待華銜青的聲音從車廂內傳出,平淡地回了一句無事之後,車夫才鬆了口氣,趕緊道:「這條路有點難走,還委屈二位坐穩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