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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到了痛處的白彥面容一僵。
emmmm,他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他剛才的動作出於本能,根本沒收住力道,應該……會很疼吧?
嘶……
他會不會被瘋批弄死啊?
身上的人陡然一僵。
猶如傾盆大雨兜頭澆滅了燎原的野火,楚黎如遭雷擊。
幾秒鐘後。
意識到發生什麼的楚黎像是回魂了一般,瞳仁劇震,條件反射地將白彥猛然推開。
白彥愣了一下,仰頭便看見楚黎的胸腔隨著混亂的呼吸起伏著,目光中一掠而過的震驚,震驚轉化為驚恐,驚恐又漸漸演變成了憤怒。
白彥悚然一驚,連聲:「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說時,視線往下一瞥,小心翼翼問:「疼嗎?」
楚黎面無表情,眼底的驚怒一瞬間凍結成冰,厚厚的堅冰掩蓋了他情緒快速轉背後的真實反應——慌亂。
他剛剛在幹什麼?
視線里,白彥衣衫凌亂,襯衣紐扣崩掉好幾顆,露出一片白晃晃的皮膚,下頜至頸間浮現淺淺的紅痕,顯然是因過分用力而留下的指印。
看著眼前的畫面,楚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瘋了!
「抱歉。」他丟下這一句,幾乎是下意識地轉身就走,三兩步跨上樓梯後鑽進臥室。
「砰——」二樓的房門關上了。
白彥愣了愣,為什麼給他道歉?
該道歉的人不是他嗎?
不過眼看危機解除,白彥也悄悄松下口氣,一骨碌爬起來,躡手躡腳地回了房。
楚黎背靠房門,將臉埋入掌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良久,才懊惱地低聲罵了一句:「禽獸。」
白彥是個病人,這病還是因他而起,而他明明知道,還……
這不是禽獸是什麼?
楚黎的道德感深深地譴責著自己,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漆黑的眸底忽明忽暗。
……
……
翌日。
大概是睡得早的緣故,白彥難得八點就醒了。
他只穿了件睡衣,打著哈欠趿著拖鞋走下樓,就見陳叔不知何時已經起來了,正在廚房準備早餐,還一幅心情很好的模樣哼著小調。
白彥看著忙碌的老頭,想著昨晚他們在客廳那動靜,也不知道有沒有被聽見。
房子那麼大,老頭又睡得早,應該沒有吧?
想到這,白彥覺得自己這不分場合的撩撥確實應該收斂點了。
他有些悵然若失,原本他以為男菩薩可以任他摸任他玩,就是不會創爛他。
仗著這點他可以有恃無恐。
現在看來男菩薩也是不經撩的,被撩急了也會飢不擇食。
說好瘋批不喜歡主動款的呢?!說好喜歡有挑戰性的呢?!
怎麼這麼不禁逗?!
白彥在心頭咆哮著。
察覺到他的動靜,陳叔扭過頭來看向白彥,有些訝異:「白少爺這麼早就醒了?」
白彥「嗯」了一聲,懶散地坐在島台前,拿起水杯喝水。
就見陳叔笑眯眯地看著他,「白少爺怎麼也不多睡一會,累不累?」說時盛了碗湯放在白彥面前。
白彥一怔,大早上的喝雞湯?
他看著陳叔那副笑得合不攏嘴的表情,隱隱升起不太妙的預感。
但當他垂眼看了看金燦燦的雞湯,香味直鑽進鼻息,把饞蟲都勾了出來,便將這丁點的預感拋諸腦後,他沒做多想,輕嘗了一口。
唔,挺好喝的。
陳叔不愧是楚黎的專用廚師,手藝還是很可以的。
正喝著湯,身後傳來腳步聲,白彥聽出來人,條件反射地神經一緊。
陳叔越過他看向來人,「少爺也起了。」
楚黎腳步頓住,與扭過頭來的白彥四目相對。
二人同時面容一滯。
白彥本來還挺心虛,看見楚黎與他目光相接後飛快地撇開了,不由心頭嘀咕:一晚上了還在生氣?
白彥面上不顯,依然揚起燦爛的笑,「老公早啊。」同時心道不科學,這瘋批怎麼可能這麼早起?除非一晚上沒睡,他看看楚黎略顯烏青的眼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會吧?他給楚黎的那一下那麼不可磨滅嗎?痛得大半夜都睡不著?
楚黎確實一晚上沒睡好,白彥昨晚來那一下可比海參湯厲害多了,楚黎快要懷疑這人是狐狸精托生的,天生自帶某種惑人的媚術。
更重要的是,那種強烈的愧疚感折磨得楚黎根本睡不著。
楚黎的視線掃過白彥敞開衣襟下露出的鎖骨肌膚,像是被燙著似地匆匆瞥開視線,沉聲:「衣服穿好。」
經過昨夜,楚黎已經開始嚴重懷疑自己的定力,白彥哪怕只是露出一小片皮膚,都好像在故意撩撥他似的。
白彥:?
白彥垂眼看看自己,除了睡衣領口的三顆扣子沒扣,衣擺有些睡出來的褶皺之外,哪裡沒穿好了?
他在家都是這麼穿的好嗎?
他撅起嘴,扯了扯楚黎的衣袖,故作嬌嗔道:「老公,我覺得我穿得挺好的啊,哪裡沒穿好你告訴我嘛。」
楚黎被這麼一碰,條件反射般倒退兩步。
白彥動作一僵。
不會吧,反應這麼大?
想到昨晚給人那一下,白彥深深地懺悔自己,我真該死啊,他是給人整出心理陰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