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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這是要打起來呢吧?
這麼想著,那群圍在卡座里的男孩子們紛紛跑開了,還有人見氣氛不對,立刻轉身去找酒吧安保。
好事者挑釁般地一揚下巴,一幅看綠帽的表情看著楚黎,嗤笑:「你家裡這個可以啊,敢一人玩兩個。」他說時賤兮兮地挑釁:「怎麼樣?他是不是特別帶勁?不如讓我們也玩玩?」
聽見這句的吳畏怒火中燒,正欲出手,卻感到一陣拳風在眼前呼嘯而過,下一瞬——
「砰——」
那人被楚黎一拳砸中鼻樑,登時踉蹌兩步跌坐在地,同時撞翻了另一邊的卡座茶几,酒水盤盞灑落一地。
「我草你媽!」那人摸了摸鼻樑,摸出一手血來,登時怒起,「媽的,給我揍他!」
他身後幾個朋友應聲而上,氣勢洶洶就要動手。
然而卻在此時,幾名身著西裝制服,帶著線控耳機的保鏢忽然出現在楚黎與白彥身前。
保鏢們一個個身型健碩,像一道人牆似地將兩撥人涇渭分明地分開了。
壓迫感籠罩下來,就要動手的幾人霎時紛紛噤聲。
卻見楚黎不動聲色整理了一下袖沿,眼眸一瞥一片狼藉的卡座,他緩緩彎腰,二指從桌上撿起一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
他簡單整理好儀表後,再次抬眸,給聞訊而來的酒吧負責人遞過去一張名片,淡淡道:「聯繫我律師,今晚全部損失我照價賠償。」
酒吧負責人看一眼擋在楚黎身前的幾名保鏢,見多識廣的他一眼就知道眼前這人身份大概不好惹,於是也不敢多說什麼,雙手接過了楚黎遞來的名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連聲道歉了再說。
楚黎沒吭聲,默默牽起白彥的腕子,在眾人驚詫的視線中大步離開。
白彥被拽著走,反應過來後,連忙回頭沖呆愣中的兩位同學揮手:「我先走了明天再聯繫!」
好事者見二人就這麼揚長而去,高聲怒喝:「打人的是他!你們怎麼不攔他!草!」
然而在場者見了眼前幾名保鏢的架勢,多少都有點犯怵,無一人敢附和他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消失在眾人視線里。
*
走出酒吧大門,楚黎步伐飛快,白彥險些跟不上,「老公,慢點。」
然而楚黎不理會他。
白彥轉動了一下腕子試探性地放軟了聲音:「老公~你弄疼我了。」
楚黎頓了頓,他站在酒吧門外,絢爛燈光灑在他烏黑的發頂及肩頭,他的眸色沉沉,站在原地沒有回頭,攥著人的指尖微微鬆了一下。
白彥往前微探,只看見一個被燈火照亮的側臉輪廓。
儘管在漆黑的夜色下看不清表情,但白彥還是感受到了異樣的森冷氣場,雖然楚黎從前也總是在他墳頭蹦迪時對他橫眉冷對,但直覺告訴他,這回恐怕不一樣。
白彥試探問:「你在生氣嗎?」
他撅著嘴,覺得自己冤枉死了,「那個人胡說八道你也信?什麼玩兩個,那兩個是我同學,人家來陪我散心,被憑空潑髒水都快噁心死了!」
楚黎沉聲:「上車。」他說時拉著人幾步來到車旁,拉開車門。
白彥被這聲音一凍,難得沒有堅持辯解,而是老老實實地上了車。
「砰——」車門猛然關上發出一聲震響,白彥被這一震,驚得不由自主縮瑟了一下。
楚黎大步繞過車頭鑽進駕駛室,下一秒,轟隆隆的引擎聲響起,銀色保時捷如一道疾光匯入夜間繁華的車流。
啟動速度太快,白彥整個人猛然向後傾倒,背部緊緊貼在座椅靠背上,心臟被這一腳油門踩得直往嗓子眼蹦。
他本能地抓緊車座上方的把手保持身體平衡,眼看著儀錶盤上的時速指針跟瘋了一樣往紅色區域飈。
現在還不到晚上九點,市中心夜間的車流穿梭不絕,銀色保時捷如一條游龍在密密匝匝的車流中穿行。
一路上被強超的車輛亮起車尾燈,喇叭鳴笛聲不斷響起,表達對這輛飛馳而過的跑車的不滿。
「趕著去投胎啊我艹!@#¥#&」
「有本事超車你有本事開飛機啊!日你媽!」
若不是車內隔音效果好,楚黎開車的速度又太快,白彥就會聽見不少司機搖下車窗沖他們怒吼謾罵。
白彥這下真的有點慌了,「老公你開慢點,超速了。」
發動機的轟鳴聲穿透駕駛室,跑車在車流中極速穿梭形成的離心力甩得白彥左右搖晃,他倒抽一口涼氣,攥緊了車頂把手。
白彥小心翼翼側臉去看楚黎,只看見一張陰沉沉的臉,他心頭一咯噔,恍然覺得那個消失了的瘋批好像回來了。
他心中叫苦不迭,把方才那個惹是生非的傢伙罵了祖宗十八代。
「那人真的是胡說八道的,我什麼也沒幹!」
「呼——嗖——」
車窗外傳來因車輛疾馳而掀起的破空聲,白彥的心跳隨著車速越跳越快,終於在與一輛工程車以不足10公分的距離擦過時,白彥驚出了一身冷汗,整張臉縮進臂彎里縮瑟著。
他的心裡直打鼓,瘋批果然是瘋批,是他這段時間大意了。
虧他還以為自己表現良好,沒有刺激對方的瘋批屬性。
看,這不就來了嗎?
白彥緊緊閉著眼,腦海里胡思亂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