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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各仙門的人神情各異。
確實,謝寒洲心魔成王,是千古大罪。
可是這位玉清尊上不止一次救世人,這也是事實。
林願只是說了想說的話,沒有期待能得到什麼回答。
他垂眸看向被嚇得臉色發白的楚堯,眼睛裡划過一絲狡黠的光,嘖嘖說道:「楚兄,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為師尊和師兄陪葬嗎?」
楚堯不知道林願為什麼這樣說,愣了一下,下意識道:「為什麼?」
林願嫣紅柔軟的唇瓣輕碰了一下,聲音有些漫不經心。
「因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啊,剛入門的時候,你給師兄下-藥,想要成就好事,借著師尊教導你的機會,想要對師尊大逆不道。」
他抓住楚堯的右手手腕,聲音很軟也很甜,像是糖糕一樣:「是這隻手吧,你是不是用這隻手碰了師尊?真礙眼,剁了餵狗怎麼樣?」
楚堯眼中滿是驚慌,還不等他奇怪林願是怎麼知道這些事,只見一抹劍光冷寒,他嚇得大叫,緊閉上眼睛不敢看。
想像中的劇痛並沒有傳來,只有更加濃郁的血腥味瀰漫。
林願緩緩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無辜,此時他的左邊,是被玉隨安長劍穿肩而過的天淵宗主,右邊紫垣道人的咽喉處玉清劍橫劍於前,持劍之人自然是劍的主人謝寒洲。
因為不敢輕舉妄動,紫垣道人只能以手握住劍身。
林願的劍是玉隨安送給他的,名為昊天,也算是一把絕世凶劍,此時紫垣道人的手上已經是鮮血淋漓。
「怎麼?紫垣師伯,楚兄對您不會也有救命之恩吧?」林願聲音說不出的玩味。
他就知道,以楚堯這些老公的戀愛腦,自己根本不可能做什麼,所以就是裝裝樣子。
果然,這些寵妻的大佬們受不了他對嬌妻怎麼怎麼樣,紫垣道人和天淵宗主甚至想直接殺了他。
不過很可惜,以他現在的境界和劍術修為,雖然打不過這兩人,自保是沒有任何問題。
而且啊,跟誰沒有老公似的!
哼哼!!還想動他?被他兩個老公教做人了吧。
紫垣道人聽出林願話語中的嘲諷,正欲開口,謝寒洲漆黑寒涼的眼睛落在他的身上,情緒極淡:「師兄,沒有下一次。」
一邊的玉隨安從天淵宗主的左肩上抽出佩劍,眼神戲謔,帶著一種慢條斯理的慵懶。
「尊上,你念及同門之情,你的這位師兄可不念,一念之差,千古罪人,說這話的人,可能已經直接把你逐出玉清宮了。」
面容昳麗無儔的男子,橫劍一掃,劍身上的血跡飛濺而出。
他身上的白衣間也落了不少血跡,星星點點,仿佛紅梅凋於白雪之上,襯得眉眼更加絕色。
「對,有一件事,朕想問問你們仙門,朕記得朕統領魔域以後,魔族還算聽話,很少越過紅河,所以你們玄門是準備以謝寒洲來殺朕,然後換一個更加暴虐的君主嗎?」
玉隨安收劍回鞘,修長的手指轉了一下佩劍,懶懶笑道:「玄門要朕死,要謝寒洲為了天下蒼生殉道,滅朕這個心魔,不過是因為朕是魔主。要不這樣,朕退一步,朕今日就休書回魔域退位,天下蒼生,魔域江山,自此與朕再無一絲干係。」
「當然……」
笑意瀲灩惑人的男子,握住劍柄,隨時蓄勢而出,劍指天下:「有誰再多言一句,朕此時雖然滅不了天下蒼生,但和你們同歸於盡,還是輕而易舉。」
眾仙門的人不明白這位魔族陛下,怎麼敢在玉清宮說這種話?
謝寒洲怎麼可能會讓他這個心魔,在玉清宮中大開殺戒?
玉隨安善察人心,自然知道這些仙門正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可惜啊,他們想錯了,玉清宮的這位掌門尊上,本來就是不是好東西,現在和自己狼狽為奸,就更不用說了。
玉隨安剛才聽他家小騙子的話,有些事情已經瞭然於心,他望向被他刺傷的天淵宗主,笑得邪氣又勾人。
「天淵,朕在玉清宮這麼多年,聽聞你最是孤傲,沒想到啊,為了救命恩人,竟然敢在朕面前動手,當真是情深意重。」
他又看了紫垣道人一眼,勝雪三分的白衣在他身上,已經是一種無雙的靡艶與瑰麗:「還有紫垣,你可真是愛護門下弟子,朕就有些好奇了,謝寒洲是你的師弟,怎麼就不見你多愛護愛護他?」
「這楚堯當年覬覦朕,沒想到他還覬覦過謝寒洲,當真是膽大包天,天淵,你這個救命恩人,品行如何不知,好色這件事倒是沒冤枉他。」
楚堯從林願說起那些事的時候就有些懵,現在整個人都快傻了。
此時此刻,玉清宮的九成弟子,還有仙門百家那麼多人,都知道了那些事,他以後該怎麼辦?
還有他的那些攻略對象,聽到自己給玉隨安下-藥,還借著師徒之名,想要對謝寒洲大逆不道,他們會想些什麼?
會不會覺得他下賤,少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楚堯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三年前知道林願和玉隨安要結契,他太嫉妒林願,嫉妒林願搶了自己的攻略目標,所以他一直想著該怎麼報復林願,想著怎麼才能讓玉隨安後悔。
而在知道玉隨安就是魔族那位陛下以後,他嫉妒的快要瘋了。
那可是統領魔域的君王,他攻略下來的那些任務目標,有誰能夠比得上玉隨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