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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隨安微微抿唇,狹長的眼尾收攏著,似乎有些不悅,而他也感覺到些許彆扭。
自己可是魔尊,魔域之主,統領魔域四洲,十六王城,權力財富,靈石功法,魔域萬物盡歸他手,是他掌中之物。
在這方面謝寒洲給他提鞋都不配,謝寒洲這個玉清宮掌門在他面前,也就是人間帝王和農戶的級別。
對,謝寒洲就是個的。
至於功法境界,他和謝寒洲不相上下,這也是如今仙門正道與魔域太平無事的重要原因。
最後是容貌氣度,謝寒洲天天冷著一張臉,哪及他笑靨如花好看?
玉隨安越想就越不得勁,這林願小小年紀,當真是貪婪成性,自己如此容色,如此風華絕代,讓他傾慕,他竟然還嫌不夠,還有心思去想那座冷冰冰捂不熱的冰山。
如今的小孩兒怎麼回事,都這麼貪心嗎?
玉隨安淡淡垂眸,打量著林願,心想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小弟子看著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內里大逆不道,肖想尊師,也是個能人。
林願見玉隨安不說話,只看著自己,眼神幽深晦澀,似乎還有些不悅。
他頓時緊張起來,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好一會兒,才試探性的開口問道:「……師兄?怎麼……怎麼了嗎?你為什麼這樣看我?」
玉隨安心說還怎麼了,他自己花心風流不知道嗎?
不過林願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有取悅到玉隨安,他笑看著眼前嬌嬌軟軟的少年,傾身蹲下,與那雙清亮的眼睛平視。
林願感覺自己受到了無法言說的美顏暴擊,比魔尊大人更美的,是衣衫半解、墨發傾瀉的魔尊大人,他就這樣看著,心跳狂亂起來,腦袋裡都有些暈乎乎的。
「……師兄……?」
見林願如此痴痴看著自己,玉隨安覺得對方現在應該想不起謝寒洲了,他朝林願笑了下,意味深長說道:「林願,你猜猜我為何這樣看你?」
林願慢半拍的想了想,搖頭乖乖說道:「我猜不到。」
玉隨安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頸,林願下意識看上去,只覺得他的脖頸修長瓷白,肌膚下縱橫交錯的青筋帶著一種難言的性感。
那隻手又指了指微凸的喉結,精緻的鎖骨,還有瑩白如玉的耳垂。
手指間的動作漫然隨意,像是一朵馥郁的玫瑰肆意迎風而動,帶著要命的鉤子,勾著人的眼睛不放,也勾著人的心不放。
玉隨安做完這些,用那隻手托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林願,說道:「小師弟,知道師兄剛才指的那些地方,有什麼嗎?」
林願完全不懂玉隨安的意思,只能他問什麼,便答什麼:「不知道。」
玉隨安抬手,懶洋洋的纏上一縷髮絲,語氣懶散:「不知道啊,那師兄現在就告訴你,那天晚上,師弟走的時候,師兄看你面色不對有些擔心,便跟了過去。」
他看著少年微微晃動的瞳仁,心中好笑,這原來還是個小騙子,一個花心小騙子。
男子眼底寫滿了玩味,唇角的弧度有些惡劣,壞壞的,更添幾分艷色:「誰想到師弟如饑似渴的撲了過來,怎麼說都不聽,還嚶嚶哭泣纏著我,輕薄於我,那些地方都被師弟輕薄過,被師弟的唇舌唐突過。」
林願頓時呆若木雞,他沒想到玉隨安直接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說了出來,難道不應該跳過去、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他二老公怎麼……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呀?
林願反應過來以後,想著剛才聽到的話,原本就紅撲撲的臉蛋更紅了,也更嬌了,一雙水霧蒙蒙的眼睛看著玉隨安,跟快要哭了似的。
「都……都是我的錯……那……那我道歉可……可不可以……」
他想去拉玉隨安的袖子,即將碰到的瞬間,又擔心玉隨安不喜歡,像是含羞草一樣咻的一下收了回去。
玉隨安注意到這一幕,仔細去看林願的神色,有些疑惑自己也沒怎麼樣,怎麼一副被嚇到的模樣?都敢肖想他和謝寒洲了,按理說膽子應該很大啊。
「不可以,事情已經發生了,道歉也於事無補。」
林願就知道,玉隨安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想到劇情里萬惡之源被他耍著玩的場景,他很緊張的問道:「那……那要怎麼辦?」
玉隨安和謝寒洲有過約定,在玉清宮的地方,不會輕易動手,自己的小命應該是可以保住的。
然而玉隨安突然冷笑一聲,那種仿佛從骨子裡的頹美欲色瞬間消失無蹤,白色袖袍隨意一揮,好似白雪傾落:「師弟如此輕薄我,竟然準備一聲道歉就算了,當真是年少風流呀,不過我玉隨安卻不是那種隨意之人,我向來潔身自好,你既然唐突了我,就要負起責任。」
林願懷疑自己在做夢,否則怎麼會聽到玉隨安對自己說,要他負責任這種話?對,是在做夢,做夢……
玉隨安見這花心小騙子整個人傻傻的,沒有想像中的欣喜若狂,心中很不滿意,臉色微冷,聲音冰涼,有些像謝寒洲:「林願,說話。」
林願從沒見過玉隨安這樣,趕緊掐了一下自己,是疼的。
所以,是真的,玉隨安讓自己對他負責。
林願正愁沒機會接近玉隨安,沒想到他二老公執掌魔域生殺大權,睚眥必報,惡念纏身,內心竟然是個大純情,被親了幾下就兇巴巴的追著要人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