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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那就不必浪費你的血,我幫這位小姐。」偷文見過頭七
男人抬起修長雪白的手指,指尖凝著一縷漆黑陰寒的怨氣,隨即這縷怨氣鑽進了女鬼身體裡。
女鬼感覺到了魂體的變化,踏實而又充盈,她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臉。
她實在太害怕房間裡的這些人人鬼鬼,看來看去,還是小哥哥最溫柔最可愛,便小心翼翼問他:「小哥哥,我感覺我好像不疼了,我的臉現在是什麼樣子?」
林願哪知道她什麼樣子,就算有三個老公撐腰壯膽,他還是不敢看真正的鬼,沒辦法,只能瞎扯。
「就是……你活著時候的樣子。」
女鬼聽到他這話,聲音突然有些哽咽:「我活著的時候也不好看,從他得病以後,我都沒有時間打扮自己,臉色不好塗個口紅,他媽就罵我沒良心……」
「但是至少比之前好看,活著至少比死了要好看……」
林願成為人類以後,他的生活,他的所有都是圍繞著任務目標,他喜歡的這個人,他的眼睛也只能看到這個人。
不過別人的悲劇和痛苦,如果放在林願面前,他能看到。
面對女鬼的啜泣,林願有些手足無措,求救般地看向謝道婪:「先生……」
謝道婪看著少年這幅小可憐樣,指腹緩慢摩挲著冰冷的劍柄,隨後他看向那女鬼冷聲道:「你孩子和你丈夫的出生年月,名字。」
女鬼不知道謝道婪為什麼問這個,但她還是回答了。
謝道婪算了一下,說道:「你的孩子已經去投胎了,至於你的丈夫,八字現兇相,他動了殺業,身上的怨氣很重,你有鬼王的怨氣融合,他動不了你。但是你也不能太過執著,我給你兩天時間報仇,等你報完仇,我會讓人去收服你丈夫。」
女鬼沒有說什麼,只是朝林願露出一個慘然的笑容。
「謝謝。」
可惜,林願看不到這個笑容。
女鬼走後,關於晚上的睡覺問題,俞燼懶懶說道:「歲歲讓我和他回家,自然我們睡一張床。」
謝道婪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淡淡:「鬼不需要睡覺,半鬼身也不需要,我是活人,我需要。」
蕭贏什麼都不知道,眼睛自始至終落在林願身上。
林願看著自己一米五寬的床,沉默半晌說道:「要不,我們一起打地鋪?」
他房間裡也沒有多餘的被子,最後還是去謝家拿的。
林願被俞燼抱在懷裡,一隻手被蕭贏緊緊握著,至於什麼都沒有的謝道婪,他得到了一聲先生晚安。
凌晨三四點的時候,蕭贏周圍的黑霧怨氣突然暴漲起來,等到消失,房間裡只剩下了一人一鬼。
一人,謝道婪。
一鬼,俞燼。
鬼王起身坐在地鋪上,緩緩抬手,手指間一縷漆黑的怨氣連著外面。
「半鬼身,毫無神智?我看他聰明著呢,還知道偷人。」
第265章 靈異文里,漂亮小炮灰被迫修羅場(11)
謝道婪聞言沉默不語,淡然整理著長袍,及腰的漆黑墨發肆意散落。
他沒有綁起長發,嗓音漠然依舊:「就是因為毫無神智,有些事閣下裝模作樣,我也是,而他就坦蕩得多。」
俞燼指尖有一下沒一下輕繞著那縷幽寒怨氣,雪白冰冷的臉龐在黑暗中透著一種極致腐朽與死亡,那是人間盛夏炎炎燥熱也無法消散的徹骨冰寒。
他突然覺得有些後悔。
不該玩的。
真不該。
自己如果不半推半就,就憑蕭贏,怎麼可能從他懷中偷走那個溫暖乾淨的少年?
如果他沒有玩這一場,林願此時應該在他懷裡睡得香甜,手臂緊摟著自己,滿是依賴,也滿是眷戀。
俞燼無端有些煩躁起來,修長的手指微微收緊那縷怨氣,聲音刻意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種清晰可見的傾略性。
「行,謝先生說我裝模作樣,那我就不裝了,等到他十八歲生日那天,我就要好好采陽補陰一場,閣下就在旁邊看著,怎麼樣?」
很顯然,鬼王閣下所說的采陽補陰,不僅僅是簡單採取精陽的意思。
謝道婪危險地眯起眼睛,無聲攥緊了拳頭,指尖幾欲陷入肉里:「他如果不願意,你別想碰他。」
俞燼走到窗戶前,看著夜幕之下黑暗籠罩的城市,路燈昏黃照亮行路,挑眉一笑道:「謝先生年紀也不大啊,怎麼比我這個在世間呆了千年的老鬼還要無知?這種床上的快樂事,我讓他快樂了,他有什麼不願意的?說不定還會纏著我要個不停。」
謝道婪想到那樣的場景,在這個狹窄的,承載了少年十幾年時光的房間中,被這個詭計多端的千年老鬼蠱惑。
林願到時候才十八歲,剛成年而已,他懂什麼,被這鬼王哄騙幾句,還不衣服任對方脫了。
謝道婪依舊面無表情,眼底的情緒卻極深極暗,仿佛夏日黑雲層層壓下,在靜默的長夜深處散出暴戾而又陰冷的光。
「我不會讓你哄騙他的。」
俞燼懶懶散散地應了一聲,唇角微揚,笑得極其恣意張揚:「你不讓我哄騙他,自己哄騙是不是?我哄騙他采陽補陰,你哄騙他合修,歲歲可真可憐,遇到的人人鬼鬼,沒一個是好東西。」
鬼王閣下嘴裡的壞東西之一謝道婪,已經懶得和俞燼廢話,撿起昨晚被少年放在枕頭前方的玉清劍,漠然說道:「去把人帶回來,蕭贏昨天一見到他,就差點把人吃了,去遲了,只剩下一堆骨頭,鬼王閣下是不是準備像只狗一樣啃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