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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願……是不是哭了?
不就是用力了些,他哭什麼?
有什麼好哭的?
靳燃莫名有些煩躁,從未有過的暴戾情緒在心底仿佛潮水般洶湧蔓延,漆黑的眼眸死死盯著林願。片刻之後,他還是靠了過去,有些粗暴地抬起他的臉。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一張滿是淚痕的臉,濕漉漉的,帶著潮紅的粉,像是被露水淋濕的粉白玫瑰,每一瓣都透著艷冶與綺麗。
幾縷髮絲妖嬈地纏在頰邊,眼睛哭得有些腫,視線朦朧模糊,神情茫然。
靳燃也沒想到他會哭成這樣,哭得這麼嬌艷,可憐又可愛。
他用手指沾了一點淚水,慢慢放在唇邊,舌尖嘗到的儘是咸澀。
按道理說,小惡魔被自己弄哭了,他應該覺得快意高興,可是靳燃只覺得憋悶。
其實從那天,林願吻上來的時候,靳燃心裡就憋著一股氣,以至於他將身軀清瘦單薄的林願按在身下肆意親吻時,那種掌控的滋味,帶給他前所未有的快感。
看啊,小惡魔現在反抗不了自己,也傷害不了自己,他像是一支柔弱的花苗,纖弱得可憐,荏軟易折,自己只要輕輕用力,就能徹底撕碎他。
在痛苦中掙扎三年,甚至幾個月前還死裡逃生的靳燃,他怎麼可能不沉迷這種感覺?
但不得不說,眼淚是真的好用,林願哭得他有點後悔了。
剛才應該輕輕的才對,小惡魔受了十一年的折磨,很怕疼的。
靳燃放輕了動作,溫柔吻掉他臉上的淚水,低聲喊他的名字:「林願……」
林願的情緒還在失控,被他那樣輕柔繾綣地吻著,宛如受盡委屈的孩子,終於尋到了依靠,嗚咽著把自己藏進靳燃懷裡,哭腔清晰。
「靳燃……」
那種全副的依賴,極致的眷戀,靳燃以為是自己弄錯了。
「靳燃……」
林願的臉埋在他的頸窩,淚水將靳燃肩頭的衣服一點點浸濕,也將他的皮膚浸得濕潮,帶著苦澀的淚意。
靳燃靜默著,沒有說話,只是把他抱在懷裡。
林願哭了很久很久,最後他哭累了,在他最喜歡的人懷裡,安穩地睡了過去。
靳燃垂眸看向他,將人抱起,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送林願回房間是不可能的,要是被傭人看到,讓林叔叔發現他和林願現在這樣糾纏不清的關係,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動靜,反而得不償失。
靳燃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和這個惡劣的小惡魔躺在床上,小惡魔還摟著他的脖子不放。
不過他沒想到的事情很多,比如他和小惡魔接吻,他還給小惡魔用嘴解決了一次。
為什麼會哭呢?
靳燃抬手撫著林願濕潮發燙的眼尾,覺得很是困惑不解。
但是小惡魔說話不算數。
其實經過這麼長時間,靳燃已經差不多消下去了,就是覺得不公平,他可是用嘴,讓小惡魔用手還不願意,還給了他一巴掌。
靳燃覺得就應該把林願丟地上,壞小孩沒有資格睡他的床,不過也只能想想。
就這樣靳燃想著林願,他懷中的壞小孩,慢慢睡了過去。
【叮!恭喜宿主,反派黑化值已降至95%。】
……
翌日清晨,林願醒得有些遲,熟悉的溫暖和懷抱,讓他覺得無比安心,情不自禁地去蹭蹭。
靳燃早就醒了,只是懷裡的林願藤蔓般纏著他,纏得極緊,他沒辦法起床。
十八歲的身體經不住撩撥,更別說這還是早上,被蹭了幾下,他全身的火氣就這樣挑了起來。
確定林願已經醒了,靳燃熱燥地放開人起身,準備去浴室解決。
林願正蹭得開心蹭得舒服,老公沒了,有些不開心。
他跟屁蟲似的跟著靳燃進去,讓少年有種被噎住的感覺。
靳燃看了一眼他紅腫的眼睛,微微皺眉:「你跟進來幹嘛?」
林願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現在不想和靳燃分開,哪怕一分一秒,最後只能哼哼道:「我……我昨晚睡得很好,沒做噩夢,現在就想跟著你,不行嗎?」
他直接抱了上去,像是曬太陽的貓一樣,懶洋洋的:「靳燃,你抱起來好舒服。」
靳燃聞言有些愣住,輕撫著林願淺色的發:「做噩夢?你經常做噩夢?」
林願點頭,原身經常會夢到那些年的事情。
恐怖的噩夢驚醒以後,深入骨髓的絕望侵襲著他還未長大的身軀,那些白日裡慢慢痊癒的傷痕重新裂開,重新鮮血淋漓。
靳燃不知道這種事,低低嗯一聲,隨後他又道:「你現在想跟著我,可以,但是我總不能這樣,你讓我先解決一下。」
林願自然能夠感覺到那種灼熱,想到昨晚的事情,他把人摟得更緊,小聲說道:「靳燃,昨晚你親得太用力了,我疼才會那樣,對不起。」
他想到自己打的那一巴掌,立刻把人放開,小心翼翼撫上少年微腫的臉龐,眼睛瞬間便紅了。
「疼不疼?」
靳燃嗤笑一聲:「你讓我打一巴掌,就知道疼不疼了?」
林願立刻揚起那張精緻白皙的臉龐,閉著眼睛說道:「你打吧,打完可不許生氣了。」
靳燃懷疑這是害他的陷阱,可是他不相信,這個小惡魔會為了玩弄自己甘願挨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