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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墨發被汗水打濕,也沾了一些白色的濁液,原本稠麗俊美的面容,此時更加的艷色逼人。
他抬手撩起前額的發,滿是占有欲的眼睛,仿佛野獸巡視領地般落在青年身上。
不夠,遠遠不夠。
靳燃將林願堆疊在頸間的衣服脫下,俯身和他肌膚相貼,親密無間地擁抱。
灼熱的呼吸落在耳邊,靳燃含住青年小巧的耳垂,舌尖舔舐:「歲歲,舒服嗎?你好像很久沒有解決了,味道有些濃。」
林願還沒有從剛才的餘韻中恢復過來,男人精悍滾燙的身軀便籠罩下來,仿佛牢籠一般。
聞言,林願有些害羞,小聲說道:「我到現在都沒有自己解決。」
他在能量床上躺了一年,出來以後,雖然早上的時候有點感覺,不過很快就平復了下去,林願就懶得動手了。
靳燃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句話,心底陰暗的占有欲更加洶湧成潮,仿佛要將人吞吃入腹,近乎癲狂。
他從林願耳後一路吻下去,櫻珠在唇齒間愈發殷紅鮮嫩。
林願忍不住仰頭,呼吸有些艱難,滿是傷痕的細白手指落在男人墨色的發間,有些無力地穿梭。
靳燃想起一事,在林願耳邊低喘道:「忘了告訴你,我叫靳燃,歲歲叫我的名字……」
林願睫羽濕淋,臉上有汗液,也有淚水,漂亮瑩潤的杏眼看著男人,很乖很軟地叫道:「靳燃……」
終於……終於又聽到林願叫自己的名字。
靳燃眼睛紅了起來,再次沉下身軀,緩緩抱住了林願,有些疲累地閉上眼睛。
「再叫一聲,歲歲……」他說。
林願的手落在靳燃背上,掌心輕柔地拍了拍,另一隻手覆在他的後腦,緩緩摩挲,他低聲道:「靳燃……」
靳燃摟在青年身軀上的雙臂,控制不住地收緊,欲望退去,燎火盡消,只剩下無邊曠野般的孤寂。
他緊緊地抱著林願,酸澀的苦意在身軀中不斷蔓延,眼眶中滿是滾燙咸澀的液體。
「林願,對不起……」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太膽怯懦弱。
我早該告訴你了。
早該說了……
很久之前就該說了……
靳燃的聲音滿是哭腔,顫抖而又壓抑:「林願,我愛你……」
「我愛你……」
「別再不見了……」
「別再丟下我……」
「求求你了,別丟下我……」
靳燃早就明白他的喜歡,只是他害怕,不敢承認,他是林願的所有物,是他的依附品。
林願活著,他才能像個人一樣活著,林願死去,他不過就是一具無處可歸的行屍走肉。
靳燃有些發狂地摟住林願清瘦的身軀,深埋在心底多年的痴戀和愛意,讓他心甘情願成為困獸,成為跪地匍匐的囚徒。
他一字一字地重複道:「林願,我愛你……」
「歲歲,我愛你……」
「求求你了,別再丟下我……」
「求求你,救救我……」
只有你能救我。
只有你……
林願想哭,可是他必須忍著,又心疼又難受,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他的靳燃在腐朽,已經快要成為一具空蕩蕩的屍骨。
好在他們有重逢的機會,好在他們可以重新開始。
林願溫柔地拍了拍他的後背,無聲安撫著,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這副身軀是那樣精壯生機,然而這只是虛假的表象,靳燃的身驅體深處已經滿是腐落,滿是枯萎朽態。
他低頭親了親男人的發頂,柔聲道:「靳燃,我不會再丟下你,我已經不記得我們之間的事,能不能想起來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想的話,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那些傷害,那些痛苦,都被埋在山間十一月的寒風中,埋在那一場設計好的死亡中。
他們曾經都遍體鱗傷,如今,讓痊癒的傷痕,成為徹底的陳年舊傷。
不會再疼了。
再也不會了。
……
凌晨兩點,還在假裝失憶的林願,被靳燃半摟半抱進江景別院。
開門時,靳燃從身後摟住他,痴迷地吻著他的脖頸道:「歲歲,人販子把你拐到他的地盤了,拐回來當媳婦,喜歡嗎?」
男人的手探入衣服里,貼在青年平坦的小腹,掌心緩緩摩挲:「拐回來生小兔子,生好多小兔子,好不好?」
林願就知道靳燃喜歡和他玩生小兔子的遊戲,有些害羞:「到……到時候在說,你先……先開門!」
靳燃拿起林願的手,親了親,又咬了一下說道:「再次證明一下,你就是我的兔兔。」
他將林願的手指按在指紋鎖上,滴滴兩聲開鎖成功。
進了玄關,林願正準備換拖鞋,靳燃已經單膝跪下幫他脫鞋穿鞋,動作溫柔細緻。
白色兔兔的睡衣一如往常放在沙發上,靳燃拿起那件毛茸茸的睡衣抱在懷裡,靜靜垂眸看著,身影孤寂落寞,滿是蕭瑟頹廢。
「你不在這些日子,我只有這些……」
靳燃雙目通紅地盯著林願,帶著病態的痴纏,漆黑而又深邃,幾乎要化為實質纏繞在林願身上。
「歲歲,你剛才說了,不會再丟下我。」
林願在靳燃身上看到了以前沒有的東西,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乖乖點了點頭:「嗯,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