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頁
他們又吭哧吭哧跑到五樓,卻發現,一層淡淡的白霧席捲了五樓。
雖然白霧很淡,但是整個五樓都是,這就很大了。
白霧附在身上,只覺得冰冰涼涼。
陳沉伸手握了一下,手心一陣冰涼。
「身體碰到這東西會有感覺。」陳沉雙手交叉,來回搓了兩下,「待久了會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
「會的,待的時間越久,這附在身體上會汲取身體的溫度,身體會越來越冷,到時候我們可能會凍死在這裡。」
封宴推了下眼鏡,認真分析道。
「最開始這霧氣只是在樓下,現在已經蔓延到五樓了,接下來很有可能到六樓。」
「所以,當霧氣蔓延到六樓,徹底覆蓋我們的時候,我們就結束了,是嗎?」陳沉問。
「看樣子是的,到那時,我們會死。」
封宴開始一間一間屋子的找,一圈下來,一樣物品都沒找到。
呼出來的 氣和白霧已經融為了一體。
「紙條給我。」封宴伸出手,接過陳沉遞過來的白紙,咬開筆蓋在紙上寫下鑰匙兩字。
本來沒有抱多大的期待,但神奇的事發生了,原本只是二維的「鑰匙」現在變成了三維。
立體的鑰匙。
兩人對視一眼,通通往一樓跑,三十秒後,兩人氣喘吁吁地來到鎖住的門前,比對著上面的鎖鏈孔,開始在紙上畫了起來。
鑰匙形成的瞬間,陳沉立刻伸手抓住,「啪」的一聲打開了鎖鏈,兩人二話不說衝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很暗,陳沉舉著手機,微弱的光亮只能照到他們前面要走的路,再前面的,是看不見的黑暗。
進入地下室,兩人都不由自主放緩了腳步,呼吸輕了不少,到地下室的路程不算太遠,兩三分鐘就到了。
地下室沒有多大,卻很陰冷。
陣陣涼風嗖嗖地拍過臉龐,裸露在外面的肌膚泛起陣陣寒意。
封宴也打開了自己的手電筒,兩個人一前一後,可視的範圍終於大了一點,於此一起來的,是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很淺,但才聞過沒過久還留有心理陰影的陳沉和封宴兩人,一下就聞出來了。
胃部開始絞縮,那日看到的白花花的液體一閃而過,陳沉拼死壓下湧上喉嚨的酸澀液體,悶咳出聲。
封宴要比他好一點,應激沒有那麼嚴重,「還撐得住嗎?」
過了一會,陳沉說:「可以。」
「那我們去裡面看看。」
封宴想找到那血腥味是從哪裡來的。
地下室的大門是鎖起來的,上面積攢的灰塵說明了這地的空曠,那就是說,地下室里已經很久沒人來過。
但現在,血腥味直往他們鼻腔里鑽。
「你確定嗎?可別到最後拖我的後退。」封宴再次確認。
「再廢話我把你踹過去。」
陳沉滿臉不耐煩,本來心情就不大好,現在被封宴這麼說來說去,一個問題重複好幾遍,心情更不好了。
緊接著,地下室的全貌浮現在眼前。
第163章 18.規則怪談書
十幾具還未乾透的屍體浮現在兩人眼前,其實不需要再分析,光看面前的畫面就能猜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鮮紅的血液流了一地,這地方常年不見人,流淌在地上的血液也沒有人整理,但就是這樣,血液還保持著流通。
無人打理的情況下,屍體沒有腐爛,血液沒有乾涸,空氣中滿是腐臭味。
屍體的屍臭是世界上最臭也是最難以抹除掉的氣味,沾在人的身上,如同寄生蟲一般,久久洗不掉。
地下室只有教室一半大,強行可以塞下五十人,但就是這么小的空間,十幾具已經腐臭的屍體堆積在這,氣味縈繞,大門仿佛是禁制,氣味傳播不出去。
陳沉的鼻子受到了極大的冒犯。
用他的話來說:仿佛鼻子被強/奸。
沒見到這一幕好還能強轉淡定的封宴,在看到眼前驚悚的一幕後,也惡臭地退了一步。
難捱的味道後知後覺侵入鼻腔,封宴重重給了自己一拳,胸腔的鈍痛稍稍散去了猛烈的屍臭,封宴屏住呼吸,不忍心地閉上眼。
不知是不是惡趣味,數具屍體纏繞在一起,占據了房間大半,他們面部猙獰,多數坑坑窪窪,還算完好的面孔無一例外都是驚慌,似乎看到了什麼讓他們難以置信的東西。
陳沉忍著噁心,把幾張可以看清面容的臉拍了下來,輕聲和封宴說:「東西收好,我們回去。」
封宴和他的想法一樣,抓到能抓到的線索,回去調查。他甚至有想過要不要把這個地方告訴其他人,把其他人一起拉下來,一起承擔這一份危險。
「走吧,我們回去把這個告訴別人。」陳沉轉身,垂下眼眸告訴封宴:「找一個嘴巴比較碎的並且安全的人告訴他,讓他把這個傳出去。」
他輕笑一聲,眸底微微閃過寒光,「總得找一些人當劍使吧?」
「你說是不是,封宴。」
微弱的暖燈下,陳沉臉上的笑容莫名滲人,看得封宴垂在身側的手在蜷縮了起來。
哪怕只有短短一瞬。
不出幾日,還活著的學生便得知了地下室的消息,紛紛涌去找線索,極少數的學生並未行動,而是待在自己的座位上並沒有動,臉上的表情也有片刻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