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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嚴藍子他們死掉以後,他就知道自己也活不了了。
他留不住溫裴的。
就像上輩子的溫裴一樣,悽慘的死在他面前。
不過這次,溫裴應該不會死去吧。
仲夏的腦海里浮出這麼一句話。
又過了一會,他還是沒有感到疼痛,他想,疼痛還帶延遲的嗎?最後他實在等不下去了,刷地睜開眼睛,入目的就是空曠的大廳。
溫裴不見了。
仲夏茫然,雙手無措地垂下來,屋子乾淨,就連外賣盒也不見了,整個房間除了電視的聲音,便再也沒有其他音量。
……
「拿到了?」
溫裴手心聚起一團黑色的光球,鄭重地交給了小姐姐,「全部取出來了,他挺配合的,我就沒有殺了他。」
「但是他活不了多久了。」女聲清澈靈動,帶著悽厲。
「嗯,所以我沒殺他。」溫裴說。
「那好,希望不會出什麼意外。」小姐姐小心地接過溫裴手裡的光球,說:「我會把這個交給主神,讓主神研究,並且找出消滅他的辦法。」
說完,小姐姐就消失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司秋洛那邊你能搞定嗎?」
滄銀心裡莫名有些不安,不知是不是他太敏感了,總覺得會出事。
滄銀下意識去摸腰上的玉佩,玉佩跟了他好些年頭了,也是他比較在意的一件東西。
「蘇寧呢?」溫裴沒有回答,轉而問了別的問題。
「我讓他先一步離開了。」滄銀來回摸著玉佩,眼底滿是擔憂。
「別擔心。」溫裴說,彎起嘴角,眼尾上挑,「你忘了,我之前是做什麼的了嗎?」
說著,他拍了拍滄銀的肩,報復性地揉亂了滄銀的頭髮,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我要去找司秋洛了。」
司秋洛一直都在那個海邊別墅,景色優美,山巒延綿,碧藍的海面波瀾壯闊,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垂眸看向地面。
他看著溫裴下了車,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他以為溫裴不會回來了,都已經做好了把人困住的準備,卻沒想到人直接自己送了上來。
司秋洛立刻轉身下樓,步伐帶著迫切。
他迫不及待想見到溫裴,幾天沒見,他差點就上手了,但現在綜藝熱度正盛,他也不好過去。
飛奔下樓見到溫裴的那一剎那,司秋洛整個人又安靜下來,好像剛剛激動的那一面並不存在。
他一隻腳踩在樓梯第二層,一隻腳踩在樓梯第三層,瞳孔幽深漆黑,就這麼安靜地注視溫裴。
溫裴此時有點狼狽,他剛剛才從一群瘋狂的人群中擠出,如若不然,計程車不等他。
「司秋洛。」溫裴啞聲叫了一句。
司秋洛淡然:「我在。」
這兩個字聽在耳朵里未免有些恍惚。
好像又回到了當初,一開始什麼都不知道,兩人關係還算可以的世界。
儘管,那對他們來說都是虛假的。
真正的溫裴沒有那麼關心人,也沒有那麼喜歡多管閒事,相反,他性子淡漠,情感匱乏,很少有人能帶動他的情緒。
他不喜歡舞刀弄槍,不喜歡明槍暗箭。
他喜歡平靜而又安詳的生活。
就像曾經。
「溫裴,你可以和我和我一起留在這,只要我在,這個世界就不會毀滅。」
司秋洛朝著溫裴走了兩步,也就兩步。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對溫裴動粗。
可是他實在快忍不住了。
他伸出手,眼中隱含期待。
司秋洛抱有一絲幻想,幻想溫裴對他有那麼一絲絲的心軟,然後為了他留下來。
前前後後四個世界,他沒有一次是和溫裴白頭偕老,共赴黃泉的。
第一次,溫裴不告而別,他冷靜的做好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第二次,溫裴不告而別,他瘋了似的去找,找到的卻不是他想要的。
第三次,溫裴當著他的面,被喪屍抓傷,屍骨無存,他連哭都哭不出來。
第四次,現場慘不忍睹,艷麗的血漿淌了一地,溫裴當場死亡,他抓狂,被警方帶走。
已經第五次了。
次次不如意。
說話間,他的嗓音已然帶上了懇求:「幾十年對你我來說不過彈指間,就當滿足我,可以留下來嗎?」
然而他等來的答覆是一把沒入身體裡面的刀片。
刀片尖銳,鋒利,轉瞬間沒入皮肉,猶如鑽石一般鑲嵌在裡面。
血液流速的感覺比他想像的要快。
司秋洛抿了抿唇,似是欣喜,似是悲哀。
他說:「我給過你機會了。」
「溫裴。」
話音剛落,溫裴只覺得天旋地轉,世界好像顛倒了一般,站都站不穩,搖搖欲墜的,他只好按著身旁唯一能支撐他身體的牆壁。
令他驚異的是,手掌按上去是柔軟的。
可牆是硬的。
司秋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趕到溫裴面前,在外人看來,就是一秒鐘的事情。
司秋洛抬起手,垂落的睫毛遮蓋了眼底的神情,在溫裴震驚的目光下,劈了上去。
接住倒下來的青年,司秋洛雙手抱起溫裴,以一個漂亮的公主抱將人帶到了別墅最裡面的屋子。
是綜藝開拍以來,從來沒有人進去過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