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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秋洛一直在等,等溫裴什麼時候會動手。
他等的不僅僅是溫裴,還有死亡。
哪怕到了現在,他聲音依舊輕柔:「我不會怪你,但我會讓你記住,有一個沒有姓名的人,一直跟著你。」
「無論天涯海角。」
溫裴是殺不死他的。
這句話不假。
只要他不想死,沒有人可以殺死他。
司秋洛生命力頑強,頑強到沒有絲毫弱點。
所以他同樣知道,溫裴背後的那些人想要殺了自己,是何等的艱難,就算可以,也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找到。
司秋洛如此的肯定,他的實力永在溫裴之上。
可以說,他天生的,就和主神不對頭。
因為他喜歡的人,在主神那裡。
而主神,是不會輕易放人的,況且那人還是任務完成度如此之高的老員工。
那他現在所做是為了什麼呢?
目的何在?
司秋洛扯起嘴角,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一瞬間,仿佛什麼東西都比不過他。
那當然是……讓溫裴心軟啊。
跟了溫裴那麼多世,在他還不知道自己的時候久認識了溫裴,他難道不知道溫裴這個人不擅長情感嗎?
他知道。
他知道溫裴很難感知到那些激烈的亢奮的情感,也知道那麼久以來,溫裴身邊沒有陪著他的人。
溫裴一直是孤軍奮戰的。
在任務世界裡,溫裴永遠都是孤獨的。
沒有人知道他,沒有人認識他,他只能借著那一身皮囊,用別人的性格,別人的經歷,還有別人的朋友,亦或是親人,仇人。
他沒有屬於自己的朋友。
他的內心,始終孤寂。
對嗎?
溫裴。
司秋洛再次溫柔地抱住溫裴,眼睫掃在臉上,泛起微微的癢意。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來殺我的,但是你真的殺不死我,你能殺死的,只是那個沾了我的光的小屁孩。」
「不過這種事情不需要你動手。」
溫裴呼吸一滯,抬眸厲聲問:「你殺了他?!」
「沒有。」司秋洛抬起溫裴的下巴,直視溫裴壓抑的黑眸,「我沒有那麼魯莽。」
「他自殺了,事情已經上了熱搜。」
司秋洛不會全盤告知,有些東西,還是溫裴自己調查比較好。
想到這裡,司秋洛未免有些不爽。
溫裴太招人喜歡了,不論是他自己還是在別人的身體裡。
不過……
司秋洛鬆開溫裴,轉過溫裴的身體,將他推了出去。
「去吧,去看一眼吧。」
來自靈魂的璀璨光芒,哪裡是那麼容易隱藏的。
以司秋洛的力量化成的鏈子消失了,溫裴感覺不到鏈子的存在,他走出房門,抬起手遮住刺目的光線。
彼時,天氣晴朗,萬物復甦。
打車來到曾經一起居住的地方,網上說,仲夏是在這裡發現的。
是仲夏自己報的警。
其實已經沒用多少東西了,有些角落已經落了灰,只有陽台上的香檳玫瑰熠熠生輝。
溫裴走到玫瑰面前蹲下,修長的指尖撥弄著玫瑰的花瓣,花瓣上還沾了點水,像是才噴上不久。
「花放在這裡屬實可惜了。」溫裴嘟囔了一句。
然後起身,走進了裡面的屋子。
這房間並不大,他和仲夏兩個人,八十平足夠了,而且他們都不是那種喜歡囤東西的人,房間還是整整齊齊的。
長桌有一半落了灰,但和外面角落的灰厚度不一樣,仲夏應該對其進行過幾次擦拭。
仲夏座位上一片乾淨,連一張多餘的紙都沒有,只有幾本常看的書放在上面,書的頁腳都已經泛黃了,顯而易見,仲夏很喜歡這幾本書。
沒有動桌上的書,溫裴打開了窗戶,清新的空氣一下子涌了進來,就連窗簾的角也飄動起來。
整個屋子的空氣似乎活了起來。
溫裴站在屋子的正中間,緩慢地掃視了一圈,接著來到陽台上,抱起香檳玫瑰,毫不留念的離開了這裡。
「小統,仲夏他還在醫院嗎?」
【在的,但一直醒不過來,宿主要去看他嗎?】
「嗯。」
【好的,這就為宿主安排。】
……
醫院裡,仲夏面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單看過去,他好像只是睡著了。
就連醫生也感到奇怪,明明已經救回來的人,卻一直陷入昏迷。
【粗略檢測是因為那股能量,那股能量對他造成了影響。】
「可能吧。」溫裴手裡抱著插在花瓶里的香檳玫瑰,把花輕輕放在了床邊的台子上。
看著曾經的好友,溫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默默的看著,眼神平靜。
「你還是來這裡了。」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滄銀踩著帆布鞋,打扮潮流地走進病房。
「不是讓你離開的嗎?」溫裴側頭問。
「我倒是想離開,但我走不了啊。」滄銀眨了一下眼,比了個wink,「所以我就到處逛,隨便走走,正好碰到你了,是來看他的嗎?」
滄銀努了努嘴,「他能感覺到外界,但不會太久。」
「死掉嗎?」
「答對了。」滄銀打了個響指,「你還要回到司秋洛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