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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名可不好聽。
溫裴眸光一閃,身旁的系統後背一涼。
知曉自己宿主本質的系統欲哭無淚的攬下了這項工作。
溫裴後退幾步,站在五米開外的地方輕聲喚道:「時總,你怎麼在這裡?」
時江聞聲回眸,他現在心情很不好,站在這裡吹了一夜的風,此時凍得唇色蒼白,指尖打顫,卻依舊冷著臉對溫裴。
「我不能在這裡嗎。」他語氣十分僵硬,似乎在反問溫裴,也像在發泄一晚上的痛苦折磨。
好巧不巧,溫裴似乎被他當成了宣洩對象。
時江用力調動臉上的肌肉,勉強能控制凍僵了的臉,他露出一種譏誚的眼神,直挺挺刺向溫裴。
「顧青怎麼沒和你一起來?你們這幾天不是一直同吃同住嗎。」這回不單單是臉上,連說出的話都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確切的說,比之前還要欠揍。
溫裴見到他這樣,心裡只有一種想法,就是找人,狠狠揍他一頓。
揍到他說不出話,臉腫成豬頭為止。
清冽的風呼嘯吹過,揚起髮絲和衣角,時江身體抖了抖,莫名感覺到了一股涼意。
這種涼意從鞋底板滲進腳掌,由下至上快速遊走了全身,路過的地方無一不散發著寒冷。
溫裴低頭,垂眼,「顧哥給我時間,讓我自己轉轉。」
「是嗎?竟然不是怕你跑了,他不好向我交代。」
這句話欠扁又毫無厘頭,溫裴不禁懷疑,這位主角攻是不是被風吹壞了腦子,神志不清了。
不然怎麼連這種毫無教養的話都說得出口。
也不怕半夜醒來尷尬到扣牆縫。
「時總,平時我都很聽你的話,但這次不一樣,你侮辱了我在乎的人,我必須要反駁。」
溫裴一步步朝時江走去,越靠近聲音就越穩,「顧青根本不是時總你想的那種人,時總也沒必要如此揣測顧青的心思,畢竟這是我和顧青的事情。」
「實話告訴您,我和顧青不僅是一個大學的,還是相處了四年的舍友。」
「我很相信他。」
「他在我這裡永遠都是家人。」
「不容侵犯。」
他在時江身前站立,認真又誠懇,「我不知道時總有沒有這種感覺,但我知道莊宴一定有。」
「他曾不止一次和我說,時江很好,一直在幫助他,他很喜歡時江。」
「你說謊。」時江怔怔,大腦徹底宕機,他唇瓣嗡動,思維斷開。
腦中的線緊緊纏在一起,平行線交叉,纏成了一個個的疙瘩。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大腦被凍住,他只能沒有感情的一再重複說:「他不喜歡我,他討厭我,溫裴,你在騙我,騙我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漸漸的,他眼前的溫裴模糊了,整個背景都開始虛化。
時江眼前發昏,身體冰涼,卻還堅定的開口:「莊宴從來都沒有喜歡我,溫裴,我等著你回來。」
他殘忍的勾起弧度,終究譏諷道:「說到底你不過是我養的一個金絲雀,有什麼資格說我。」
「你身上用的穿的,你的能力,你的本事,都是從我這裡得到的。」
他腦中浮現出莊宴為了維護溫裴而說的話,這讓他憤怒,不甘,憎恨,嫉妒。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更沒有順著莊宴的話去思考,現在就連溫裴說的話,他也沒有聽進去半分。
固封到了極致。
沒有人能讓他改變想法。
莊宴不能,溫裴也不能。
所以他一個人守著那份妄想出來的現實,抗拒任何人的打破。
時江猝然悶了一聲,腦袋劇烈般的疼,他捂著頭向後退去,身形搖搖晃晃。
眼前景色一點點褪去,最後映入眼帘的是溫裴驚慌失措的臉。
「噗通」。
水面泛起漣漪。
溫裴站在河邊,手都沒抬一下,時江重重砸進水面,巨大的浪花濺在台子上,溫裴嫌惡地蹙眉,往後退了一步。
隨即慢悠悠的撥打了求救電話。
他只是個弱小可憐,身邊沒有任何可以救助東西的無關人員,既沒碰到時江,也沒和時江靠的很近,他的手從一開始就沒抬起來過。
一切的一切,都是時江自己受涼,昏迷掉進河中,與他毫無關係。
醫務人員來了後,他立馬換成擔心的表情,眼底的焦躁不容置喙。
「時總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溫裴眼圈微紅,一個勁的揪著自己的衣服,時不時就往病房裡看兩眼。
時江沒有什麼事,就是吹了一夜的風而引發的昏迷,再被冰渣涼的河水一泡,不死也得發個燒。
「溫裴!」
顧青姍姍來遲,一把抱住溫裴上下查看,「怎麼樣?有沒有事?你怎麼跑醫院來了?身體難不難受?要不要回家……」
「顧哥我沒事。」溫裴拍著顧青的手背,無聲安慰著,「是時總,我今天看到了時總,和他聊上兩句後他就暈了。」
「可惜我沒拉住他,不然時總也不至於會落水。」青年很是自責,語氣里全都是懊悔。
顧青連忙搖頭,嚴肅的打斷溫裴,糾正他話語裡的不對。
「這不怪你,是他自己大半夜去河邊抽風,這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