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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沉的目光在那些人身上掠過,很快把自己的目標固定在了這幾人身上。
要死的,最好是會欺騙人隱瞞自己的偽裝物。
封宴:「你選了他們?」
陳沉點點頭:「對,他們能不能活,還得看他們自己。」
「我知道了。」封宴若有所思,既然如此,就把這群人害死吧。
他是臥底,席司需要死去的學生或者偽裝物來保全自身,他們現在就是合作的關係,所以封宴並沒有很害怕席司。
至少現在,他認為自己是安全的。
幾日後,二十四個學生縮減到了二十個,其中受封宴影響的有兩個,受陳沉影響的有一個,還要一個是從地下室後誤觸了規則,被處理人員帶走了。
那人本身就已經去過小黑屋了,現在是第二次,回不來了。
二十個學生包括陳沉和封宴,座位自動調整,第二天到班時,陳沉和封宴的座位擺在了一起,成為了雙人同桌。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困惑。
之前死了那麼多人都沒有調整過一次位置,現在只是死了四個人,位置就換了,而且是大換血。
是因為人數的原因嗎?
陳沉在封宴眼中看到了這個念頭。
第一節課是溫裴的課,這一次他沒有帶任何書籍,象徵著教案的藍色夾板也不在他懷裡,但他的身後跟著另一個老師。
突擊考試。
雙師監考。
試卷是席司準備的,監考老師之一是出題者,席司眉宇彎彎,薄唇微挑,笑著的臉透露出絲絲薄涼。
課程已經開始,考試接連考兩節課,期間不允交頭接耳,不允中途離場,不允提前交卷,未寫完試卷的按違紀處理。
一個半小時,需要寫完八頁試卷,並且不能有空白,難度還是有的。
「最後一名,將會去辦公室喝一次茶。」
「喝一次茶」。
嘴上這麼說,實際上誰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死都是最輕的。
筆尖「唰唰」,聲音在教室里連綿起伏,不絕於耳,就算不會寫也要硬寫,不敢停筆。
停筆就意味著,不要命了。
瀕臨死亡的體驗,會牢記一生。
「一個半小時後,必須停筆,鈴聲響起,必須停筆,九十分鐘,不會多也不會少。」
「下課期間不可以動筆,只有上課可以動筆,你們可以在課間思考,課上提筆,但不可以問別人答案,不可以作弊。」
「被逮到成績一律作廢,並且按校規處理。」
溫裴冷冰冰的說完考試規則,試卷就出現在每個人的桌子上,密密麻麻的紅色字體看得人頭暈眼花,眼冒金星。
陳沉不敢停筆,他同桌封宴也是,眼鏡都摘下來了,就怕自己一不留神瞟到了旁邊人的答案。
封宴寫一會揉一會眼睛,緩解眼睛的疲勞。
下課鈴聲響起,所有人都停下了筆,有的人才寫了字的一半,都不敢繼續寫完。
二十個人同時翻頁,看起了後面的題,爭分奪秒,看到眼睛快要噴火。
兩節課的時間很緊,喘氣都在浪費時間。
上課鈴聲響起,「唰唰」聲再度逼來。
溫裴穿著黑色西裝,手上戴著白手套,席司和他不一樣的地方,是手套的顏色,席司手套的顏色是黑色的,襯得他的手更加修長。
路過溫裴的時候,席司會在人看不見的角度輕輕勾住溫裴的手指,然後滑到手心。
看著對方染上顏色的耳垂,席司低低地笑了一聲。
接著擦肩而過。
陳沉的感官很是靈敏,寫著寫著他感覺到溫裴和席司之間有著和他們不一樣的氣場,旁人融不進去。
是因為他們都有臉嗎?
他現在也只想到了這一點,隨即投身於題海中。
當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卷子直接消失了,老師也消失在了教室里,彼時,鈴聲還沒聽,已然迫不及待地跑了。
兩位老師火急火燎的,陳沉在後面看得滿頭霧水外加一心疑慮,叫上封宴後便跟著去了辦公室。
答案出來後,試卷自動批改起來,溫裴無需盯著,他只用看著席司避免其不小心擾亂。
「門外站著的兩位,可以進來了。」
等他們進來後,溫裴挑眉,戲弄道:「就這麼過來,不怕你們代替了倒數?」
陳沉咬了一下唇,鼓起勇氣說道:「不怕。」
「為什麼?因為是臥底?」
這件被隱藏起來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的秘密就這麼公開了,無論是陳沉還是封宴,心裡都閃過驚慌。
陳沉看向封宴,佯裝淡定。
封宴轉頭回視,鎮定自若。
都沒有主動道破的意思。
溫裴說完這句話後也就不說話了,他拿起一旁改好的試卷看了起來,喊了一聲席司,「你看,有零分的卷子。」
陳沉聞言猝然抬頭,眉眼皆是不可置信。
這政治試卷,只要寫的不是太歪七八棗,還是有分可以拿的。
除非那人交的是白卷。
陳沉快速睨了一眼,密密麻麻的黑字就這麼映入眼帘。
「不應該啊。」
怎麼會是零分呢?
「是啊,怎麼會是零分呢。」
溫裴斂去笑意,輕聲說:「因為他觸犯了禁忌,這張卷子裡,提及了老師,還有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