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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外面和她第一次穿出來時完全不一樣, 現在一片漆黑, 像是一個通道,她下意識地轉身看向身後, 身後的柴房也不見了。
雖然知道滕白不會死,但是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 沐嘉月只好向著前面飄去,如果面前有鏡子的話,她就會發現在這一片黑暗中,唯有她, 是這唯一的亮光。
沐嘉月的身上閃著淡淡的光,她抿著唇往那頭飄去,不知過了多久,忽然眼前大亮, 她下意識地擋住自己的眼睛。
等到眼前不再有光時, 沐嘉月才慢慢放下手。
她又到了一個新的地圖,這是一個從未出現過的地方。
這是一條崎嶇不平的小路,旁邊是雜亂的草叢, 忽然遠處來了兩個人。
「你說他怎麼還沒死啊?這麼能撐?」
「誰知道呢,上次腿都打斷了還能活下來, 那些侍衛直接把飯倒進地上, 他都爬過去吃了。」
「也是作孽啊,不過我聽說上面想快點把他解決了, 怕他哪天逃出來血洗了宮殿。」
「哎,快走吧。」
自從聽見這兩人的對話,沐嘉月的心就泛著疼,像是一根針扎進去,綿綿密密的疼。
直覺告訴她,這兩人嘴裡的第三人是滕白,但又不敢相信,她寧願那不是滕白。
跟在那兩人身後,出現在眼前的一個地牢,門上用了好幾把鎖,沐嘉月怕裡面地形複雜,一直耐心地跟著兩人身後,又開了一道門後,她終於看見了兩人嘴裡那個人。
面前是一個牢房,一邊是土地,一邊是水,而此時那個人垂著頭用鐵索吊著手腕泡在寒冷的水裡,她著急地飄進去,緊張地喊出聲音:「滕白?」
但面前的人一直垂著頭,如果不是她看見男人胸膛還有起伏。
外面的兩人不知轉動了什麼,把男人從水裡吊了起來,隨後移到沒水的這邊,沐嘉月清晰地聽見了對方嘴角泄出的一聲悶哼。
隨後那兩個人才走進來,把鐵索打開後,男人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沐嘉月眼尖地看見了男人不正常的腳腕,泛著青紫,而且很腫,像是被打斷了。
黑色的長髮濕漉漉地貼在臉頰上,沐嘉月還是沒看見這個人的臉。
兩個看起來就很乾的餅被隨意地丟在地上,其中一個人皺著鼻子拿起旁邊的一個空碗,直接在水裡舀了碗水,擱在旁邊。
「走吧。」
不知過了多久,地上的男人才嚶嚀出聲,悠悠轉醒,布滿傷疤的手緊緊握在一起,手腕撐在地上,緩緩地坐起來。
那一張臉終於露出來了。
高挺的鼻樑,狹長的眼睛,兩頰瘦的都要脫相了,嘴唇乾裂,兩個手腕細的像是輕輕一折就斷了。
「阿白……」
沐嘉月幾乎要說出話了,語氣哽咽,伸出的手不自覺地發顫。
那雙灰色的眼睛也變得空洞無神,機械般地拿起沾滿泥土的餅,好幾次都被噎地滿臉通紅,脖頸的青筋暴起。
沐嘉月覺得現在的滕白和死人沒什麼區別,只剩下一個軀殼。
沐嘉月飄起來向下俯視著男人,忽然眼皮一跳,她現在終於知道滕白的頭髮為什麼是銀色的了。
在黑色的髮絲間有幾縷藏不住的銀絲暴露在她眼前,心臟像是被人揉搓,酸澀地很難受。
忽然,低著頭一直沒動靜的男人抬起頭,艱難地扯起嘴角,輕聲道:「公主,我等會就來找你了,你等等我。」
「不要,不要去找我!」沐嘉月大喊道,「我不允許!」
下一秒又是熟悉的強光閃過,面前的場景又變了。
一間很破舊的房間裡,滕白坐在床上,外面是炎熱的夏天,樹上的蟬不厭其煩地叫著,但床上的被子卻很厚。
一個包裹地嚴嚴實實的男人站在床前,嗓音嘶啞,像是受過很嚴重的傷,他說:「你確定想好了?」
「想好了。」
此時的滕白頭髮已經大半都變成銀色的了,表情淡淡地讓人猜不透他此時在想什麼。
「好,成交。」
成交?那不就是交易了嗎?
交易了什麼?
沐嘉月有些痛恨她此時的旁觀者角色,什麼都做不了。
再一次閃過一絲亮光,她已經習慣了,閉了閉眼睛後才睜開,眼前是一片大火,事發地點確是那座宮殿和祭天的台子。
所有人都想往外跑,但門口不知為什麼打不開了,剎那嘶吼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
沐嘉月轉了一圈才看見在不遠處的高台上有人,她飄過去,發現是坐在輪椅上的滕白。
臉色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時不時咳出一口血,看上去就像時日不多了,可是上次見也沒這麼嚴重。
看著裡面的人被燒的不成人形,男人終於笑出了聲。
「我幫你報仇了,公主。」
「我和他做了一個交易,他答應我可以找到你,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
「姐,你不走嗎?」
沐羽皺著眉有些不開心地嘟起嘴巴,眼神悄悄瞥著滕白,又不甘心地問了一遍,「你真的不走?」
《誘惑的家人》綜藝已經結束了,所有人在上午就離開了,沐嘉月由於醒地比較遲,所以沐羽也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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