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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國的騎兵,乃是烏國最堅實的武力,所過之處,如入無人之境!
六年前,更是因為疆域問題,曾經與大盛爆發過一場大戰。
大盛物產豐饒,人口眾多,幾乎是以血肉之軀,攔住了烏國的鐵騎。
但之後的徵兵,應是為了補充北地的兵源。
隨著武安侯的解釋,徐瑾瑜想起這些年還算安分的烏國,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幾乎以為,爹是被消籍的兵將。
武安侯看了一眼徐瑾瑜,小聲道:
「怎麼,徐小郎這是要找人?」
徐瑾瑜緩緩點頭:
「是,家父曾在景慶二十年,受征入伍,至今杳無音訊。」
其實,到這裡的第一天,徐瑾瑜便想要仔仔細細的探查一遍。
然而,人生地不熟,他無法輕舉妄動,之後軍中更是漏洞百出,他只能暫且按耐,直至今日這個絕對安全的環境下,他才出言詢問。
「嘖,能有徐小郎這樣的兒子,令尊是有大福氣的!徐小郎且寬心,北地原本由趙家領兵鎮守,但趙家子孫未曾接上,現如今乃是由順國公的二子鎮守。
鄭二郎我曾見過幾面,雖然行事風格有些陰毒,但對手下之人那是沒說的,徐小郎可以放心,他日我請人且為你打探一番。」
徐瑾瑜聞言,遂認真的長長一拜:
「那就,麻煩侯爺了。」
此事由武安侯打探,最合適不過了,見武安侯能明自己所想,徐瑾瑜一時激動。
「什麼話?我麻煩徐小郎的地方還少了?不過,能讓徐小郎千里尋父,令尊應當也是一個大丈夫!」
武安侯如是說著,可是腦子又不由想起自己曾經對於楚老哥的猜測……
楚老哥是沒福氣啊!
明明生的那麼相像之人,怎麼就沒一點兒糾葛呢?
武安侯想起京中關於臨安候的名聲,眸子便閃過了一絲冷意。
想他楚老哥英明一世,怎麼就有那樣的種?
而徐瑾瑜其實腦中關於「爹」的記憶已經漸漸有些淡了,雖然他過目不忘,可曾經的種種都被龐大的記憶洪流沖淡。
可仍令他刻骨銘心的是一段並不起眼的記憶:
在幼年的徐瑾瑜被牽絲折磨之時,大夫開得藥中有一味熊膽,但以徐家的財力根本買不起熊膽。
大雪紛飛之夜,爹冒雪頂風離開,三日後,一個渾身是傷的人影搖搖晃晃的叩響了院門。
「大郎,爹不會讓你死的。」
渾渾噩噩間,醇厚堅定的聲音,和著一碗苦哇哇的湯藥,可卻留下了一條本該逝去的生命。
「我爹啊,他很厲害,確確實實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徐瑾瑜語氣中滿是自豪的說著。
……
春風送暖,二月的春風終於吹化了錦江的江面的堅冰。
遠行的遊子,也該踏上歸途。
而與來時的舟車勞頓不同的是,水路已通,接下來他們將沿著錦江一路回到京城。
水路之便利,可以為他們省去大半的時間。
而在徐瑾瑜等人準備走的那天,原本只有武安侯與劉清遠二人依依惜別,可不知怎得,遠處如潮水蔓延般湧來一片人影。
徐瑾瑜定睛看去,原來都是一些百姓,等到眾人衝到跟前,一個個都上氣不接下氣:
「就是他!」
「就是這位徐大人!這天仙似的臉我死都不會忘記!」
徐瑾瑜:「……」
趙慶陽和魏思武本來還有些離情,可是這會兒聽了這話,忍不住噴笑出聲
「瑜弟這是有了新名字了,徐、天、仙?」
魏思武以拳抵唇,輕咳一聲,可也無法掩蓋其中的笑意。
徐瑾瑜瞪了這兩人一眼,隨後這才看向衝過來的百姓們:
「諸位來此,可是有什麼事兒?」
「那日那位軍爺說了,越寇能被趕出去,多虧了大人您,今日您走,我們怎能不送行?!」
「咱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這些都是送給您路上吃的!」
百姓們一邊說,一邊將自己製作的乾糧、雞蛋、菜乾、腊味等物奉上。
徐瑾瑜微微一怔,這才認出為首之人便是頭一日出來觀刑的玉郡百姓。
「諸位不必如此,此番吾不過是奉聖上之命而來,但在此之前,是諸位與衛家軍的將士們,勠力同心,守住了玉郡,守住了大盛的國土。
若要謝,諸位該謝自己,謝衛家軍,我也不過起了點兒微末作用罷了。」
百姓們臉上都洋溢著真誠的笑容,可動亂才過,他們手裡又能有多少食物了?
徐瑾瑜自然不願意收下。
「徐大人,話不能那麼說,我們不遺餘力的幫助衛家軍乃是為了我們的家園而努力,可您不是啊!」
徐瑾瑜聽到這裡,微微一笑:
「既如此,諸位為小家,那我便是為聖上,為大盛,待我歸京,聖上自有獎賞,我便更不能受這些了。
只要諸位能將這片因為戰火,滿目痍瘡的土地建設好,他日我在京中聽聞此事,也將為諸位高興的!」
徐瑾瑜一番勸說,讓百姓們陷入遲疑,但也只是一瞬,之後,百姓們更加熱情了,將自己最好的東西都捧上來——
幸而有趙慶陽和魏思武在旁邊護著,徐瑾瑜倒是沒有被擠到,只不過,等他看到一個婦人手中提著的籃子時,微微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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