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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啟章看到這一幕有些懵,但他習慣性的聽徐瑾瑜,遂點了點頭。
隨後,徐瑾瑜跟上了林寒肅的腳步,刑獄司距離這裡並不是很遠,這一路,徐瑾瑜與林寒肅步行過去,林寒肅一邊走,一邊對徐瑾瑜說起近日的案情發現。
「當初瑩瑩案時,本官便被徐修撰的風采所折,今日正好與徐修撰說說本次案件。」
「林大人謬讚了。」
徐瑾瑜淺淺一笑,隨後抬眸看向林寒肅,等著林寒肅的回答。
「此番,本官前去天牢就林騰自盡的天牢進行了檢查,其牆上所寫的字,乃是林騰親筆無疑。」
「那林騰是如何死的?」
徐瑾瑜也是將陳為民那日的話放在了心上,而林寒肅聽了徐瑾瑜這話,表情變換了一下,隨後這才嘆息一聲:
「他,撕咬掉了自己腕上一塊肉,乃是鮮血流盡而亡!」
林寒肅說的輕描淡寫,可那天牢里的現場之所以沒有被收拾,也有大半是因為林騰死的太過慘烈,讓獄卒都不敢輕易踏入牢門半步!
徐瑾瑜聽到這裡,不由垂下眸子:
「竟是如此?可,如若林騰都有這樣必死的決心,又為何這麼著急自盡呢?」
徐瑾瑜不著痕跡的引導著,林寒肅聽了這話,不由微微一頓:
「不錯,徐修撰所想正是本官所思。不過,本官至今都不明白,林騰為何死的那麼急切。」
林寒肅這些日子,幾乎連天牢都要翻個底朝天,可還是沒有找到一個接觸過林騰的可疑人物。
「此前,本官觀徐修撰於破案有奇法,能以一介平民之身便可偵破那樣的奇案,故而……今日還請徐修撰再試一試吧。」
林寒肅說到這裡,才將自己的真實目的說了出來。
而徐瑾瑜也早就想要去現場看一眼,林寒肅這話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徐瑾瑜遂淡淡一笑:
「自無不可。」
林寒肅見徐瑾瑜答應了,隨後等回了刑獄司,取來了本次的案情公文交給徐瑾瑜,這才讓手下趕來了一輛馬車。
「天牢路遠,徐修撰可以先看看本官派人查出來的一點兒東西。」
徐瑾瑜欣然應允,隨後便認真翻閱起來,不得不說,這裡面的各色人等的口供十分清晰。
甚至連那豐登樓小二聽到林騰提起順國公府之事,也被記錄在案,顯然準備等一切查明,直接奏稟聖上。
徐瑾瑜自然知道裡面順國公府摻了一手,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直接擱置了。
而與徐瑾瑜對坐的林寒肅見到這一幕,不由摸了摸下巴:
「徐修撰,不意外?」
那可是順國公府,這位徐修撰倒是沉得住氣。
徐瑾瑜捻了一下手中的公文,隨後淡淡回道:
「難道,林大人想要看下官嚇得瑟瑟發抖,打道回府不成?您應是知道的,這種事兒,下官又不是頭一次遇到了。」
林寒肅不由啞然,確實不是頭一次,連平陰侯和育有一子的蘭妃都能被他三下五除二解決了,只是一個順國公府的名諱似乎確實不值得他動容。
「你若不怕,前些日子何故……」
林寒肅突然頓住,難不成,這少年如此,就是為了告狀?
徐瑾瑜抬眼看了林寒肅一眼,隨後慢條斯理道:
「林大人,那可是天牢,林騰進去頭一夜便自盡而亡,若是大人,就不會害怕嘛?」
徐瑾瑜的嗓音低醇,可就這樣緩緩道來,卻讓林寒肅不由因這句話打了一個寒顫。
不錯,那可是天牢,把守嚴密,都可以讓林騰死在裡面,他們至今查不出原因,怎能不讓人毛骨悚然?
徐瑾瑜見林寒肅終於不再多言,這才挑了挑眉,低頭繼續看了起來。
這位林大人臨了還要試探自己一番,真是有意思。
等徐瑾瑜看完了所有公文後,沒過多久,馬車便停了下來。
天牢設在城東深處,外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把守十分嚴密,因著馬車上懸著刑獄司的牌子,這才讓那些警覺的兵將沒有圍過來。
隨後,徐瑾瑜與林寒肅一前一後的下了馬車,二人剛一上前,便有兵將統領上前:
「林大人,您又來了。」
統領的口吻有些無奈:
「您說您來就來,怎麼還帶外人,聖上那裡咱們也不好交代。」
林寒肅聽了這話,只是一笑:
「外人?這是林騰案的事主之一,聖上口諭,他可以明案情始末,本官帶他看看現場,你可有疑慮?」
「這……」
林寒肅見狀有些不耐道:
「就算有疑慮,明個自己給聖上奏報去!這天這麼熱,屍體都快臭了,本官可沒有這麼多的時間耽擱!
況且,前頭爾等能讓林騰一個大活人死的那麼悽慘,還無人發現,錯又不是樁,還怕什麼?」
統領:「……」
扎心了,林大人!
最終,統領還是讓開了道路,林寒肅這才帶著徐瑾瑜朝天牢內走去,天牢之中,多是犯官貴戚,尋常百姓若是犯事兒,只回被打入地牢。
是以,徐瑾瑜一進去,裡頭出來幾聲刺耳的慘叫外,便一片靜寂。
初夏的傍晚,本還是有些燥熱的,可是一進天牢,徐瑾瑜便覺得一股子寒意緩緩的侵蝕進每一寸皮肉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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