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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瑾瑜等眾人安靜下來,繼續道:
「國法不可違,但若是諸位中有幸逃過射殺,進入晉州,自然可以如晉州當初的風聲,食鹽隨便吃,或許以後也不會為了鹽奔波風雨……」
徐瑾瑜的話讓眾人直接一懵,隨後,徐瑾瑜垂下眼帘,淡淡道:
「不過,在這好處之上,我想請諸位想一個簡單的問題。常州有大盛最大的昌遙鹽場,連諸位都沒有鹽吃,晉州那據說可以無償吃一輩子的鹽,又來自哪裡?那些鹽,當真夠諸位,乃至子子孫孫吃一輩子嗎?」
對啊,晉州的鹽從哪裡來?
他們又到底有多少鹽,誰也不知道!
眾人一下子陷入了沉思,而這時有人嘀嘀咕咕道:
「那人家也不至於騙我們普通老百姓啊!最起碼,人家說了,過去就給十斤鹽,夠吃很久了!」
「吾乃朝廷命官,便會騙諸位嗎?不妨告訴諸位,晉州的鹽,便是他們夥同朝中貪官污吏,從諸位口中奪下的。
他們此時此刻,不過是用從諸位口中奪來的鹽,來誘使諸位做他們的馬前卒罷了。
朝廷自不忍見這樣的事兒發生,這就是吾今日站在這裡的原因。但若是諸位執意如此,關卡已開,諸位請便。」
徐瑾瑜說完,便打了一個手勢,尚毅等人也紛紛退開,方才嚴防死守的關卡這會兒毫無阻礙,可是所有人在這一刻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有膽小之人被嚇得慌慌張張的直接逃跑了。
劉老聽到這裡,也不由面色難看起來,這位徐元帥的話不無道理,晉州離他們不遠,從來不是產鹽的地方,他們的鹽又從哪裡來?
可為今之計,他一直放在心上記掛的,還是鹽和家裡身懷有孕的孫媳婦。
徐瑾瑜自然看出了還在此地猶豫的諸人是何想法,當下直接道:
「當然,既然今日發生了這事,吾也知淡食長久會讓人身體不適,故而在得知常州之事後,便已上奏聖上,請聖上准許昌遙鹽場的鹽專供常州一月,屆時鹽價自會下跌,意圖哄抬物價者,必將自取滅亡。
只不過,信件來回至多需要十日,也不知諸位可能等得了這十日?」
哪裡等不得十日了,曾經他們淡食了快三年,現在不過是十日!
眾人只覺得生活一下子有了希望,紛紛道:
「十日便十日,三年都等了也不差這十日!」
「就是,原來去晉州是去當叛國賊啊,我還是不去了!」
「我聽我爺說,前朝的時候,別說鹽了,連飯都吃不飽,其實朝廷也挺好的……」
……
而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徐瑾瑜和趙慶陽對視一眼,趙慶陽直接將方才在人群里挑唆的兩人抓了出來,一時惹的眾人驚呼:
「這是咋了?好端端的,官爺怎麼抓了二虎子?」
「就是,大牛一向老實,官爺您……」
二虎和大牛這會兒也連忙道:
「就是啊!官爺,我們可沒有犯事兒,您好端端抓我們作甚?」
「我們都是普通百姓,您不會是因方才的事兒,報復我們吧……」
徐瑾瑜聞言冷笑一聲,隨後走過去,趙慶陽直接卸了兩人的下巴,以防不測。
徐瑾瑜直接抬手在他二人的脖頸處一撕,但見一張人皮—面具飄然而落。
「嘶——他不是二虎子!」
「他也不是大牛!」
「我說怎麼他們家悄悄的要往晉州搬,結果最後鬧的一個城的人都知道了!」
「他們這是騙大伙兒去送死啊!」
隨後,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拼湊出這二人兩月前都曾出過一趟遠門的事實,只怕從那時候,真正的二虎子和大牛就已經被害了!
而徐瑾瑜眼看眾人群情激奮,也直接負手朗聲道:
「諸位,謀逆之人詭計多端,但我更相信諸位的眼睛是雪亮了,自今日起,凡有如此二人的可惜之人,諸位皆可報官,查實之後,皆賞鹽十斤!」
徐瑾瑜這話一出,所有人的情緒一下子高昂起來,一個個摩拳擦掌,熱火朝天,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尚毅在一旁看的傻眼了,不是,這些百姓這就走了?
他們之前不是還以命相逼嗎?
尚毅還懵著,人便已經去的七七八八了,而一旁的趙慶陽看著這一幕,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瑜弟,看來我在處理此事上還是有些欠缺,幸好沒有鬧出太大的亂子。」
徐瑾瑜聞言擺了擺手:
「慶陽兄這是哪裡話,聖上派你前來,乃是為查昌遙鹽場之事,事後料理事宜,本應是常州知府之責。
只不過,此前常州知府才被更替,新任知府還未徹底建立威望,如此才給了黎氏鑽空子的機會。」
趙慶陽聞言抿了抿唇,心中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沒有考慮到之後安撫常州百姓之事,一時興致不高。
而一旁的尚毅回過神後,這才有些稀奇道:
「下官等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沒有見百姓鬆口,怎麼您的話他們就那麼聽。」
尚毅說起這事兒,還有些委屈。
他此前也和常州百姓算是軍民一家親,誰成想竟然因為鹽鬧的差點兒反目成仇了。
徐瑾瑜聞言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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