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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別的,只蓮妃為他教養出來這麼一個優秀的兒子,又能在花樓之中保持清白之身,並堅守至今。
那個曾經即便肌膚相親過,但卻一直素未謀面的女娘值得他這般敬重。
今日天氣晴朗,外頭的陽光耀眼奪目,師信看著不遠處的小石村,心裡卻緊張起來:
「瑾瑜,你說娘會不會不想進宮?」
以徐瑾瑜對於曲氏的了解,這位曲姨母看著是個隨和的人,可是內里卻以信兄為重,只要信兄親口勸說,不成問題。
而信兄的身份,便註定了他們母子二人無法平靜的如尋常百姓過日子。
這一次,是瑩瑩案來得及時,否則只怕他們早已經不知不覺殞命了。
屆時,即便他可以查,可是死去的人如何能再回來?
「信兄且寬心吧,無論如何此事也要先告知曲姨母,若是曲姨母不願吾等再另想法子。」
徐瑾瑜並未將話說死,他不欲給信兄希望,若在最後升起波折也實在不美。
而就在二人說話的間隙,馬車已經到了徐家門口。
因為徐家時常會有各種各樣的貴人馬車到來,小石村的村民原本還會看個稀奇,現在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是以徐瑾瑜和師信平靜的進了徐家的大門,卻不想剛一進門,裡頭就傳來魏思武的聲音:
「哎呦,疼煞我也!」
「別動別動,你這孩子,嬸子不是說了,你別亂動,要什麼嬸子給你拿就是了。」
「我我,我想解手……」
徐瑾瑜一推開門,就看到魏思武頭一回漲紅著臉,局促不安的說著,等看到徐瑾瑜和師信後,直接眼前一亮:
「瑜弟,阿信,你們可算回來了!快,江湖救急!」
魏思武腰腹被劃了一刀,這會兒被包紮的緊實,看上去並無大礙,可是自己起來解手就有些不方便了。
徐瑾瑜頓時皺眉走過去,看著魏思武腰上纏著布條:
「那杜海竟對平陰侯府忠誠至此麼?可是我明明已經先把信兄帶走了呀,他怎會下這麼重的手。」
魏思武一聽徐瑾瑜這話,就有些臉熱,輕咳一聲:
「咳咳,跟杜海關係不大,是我腳下滑了一下,把杜海那小子嚇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徐瑾瑜/師信:「……」
「好了好了,快別提了,先帶我去解手,從昨個憋到現在了!袁統領帶不上我,我只好叨擾嬸子了。」
徐瑾瑜這才看向他一進門,就一直低頭擦著桌子的徐母,可是那塊地方已經被擦了三四次了。
「娘?」
徐母動作一頓,抬起頭看了徐瑾瑜一眼,但見婦人眼底一片青黑,眸子裡布滿了血絲,整個人憔悴極了。
而在看到徐瑾瑜的那一瞬,徐母幾乎都克制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了,她匆忙一抹,乾乾一笑:
「哎,娘在呢,餓了吧?娘給你燉的湯還在灶上呢,你……扶著思武去解手,娘給你盛湯去。」
徐母說完,便腳步急急而出,徐瑾瑜有些不解的看了魏思武一眼,魏思武摸了摸鼻子:
「這不是昨個我受了傷,心裡害怕我要是有個萬一什麼的,就給嬸子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好了好了,真不能再說了!再說就憋不住了!」
徐瑾瑜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隨後和師信一左一右摻著魏思武去解手,等三人淨手回來時,一家人已經整整齊齊的坐在了明堂。
徐瑾瑜看著架勢,不由苦笑了一下,昨個是平陰侯三堂會審,今個就輪到自己嘍。
徐瑾瑜和師信對視一眼,摻著魏思武走了進去,魏思武這會兒都有些懵逼。
這種事兒帶他幹嘛呀?
但是想起自己似乎是造成徐家所有人無比緊張的根源時,魏思武一時安靜如雞。
「大郎,來坐。」
徐母和曲氏幾乎同時出聲,而昨夜經歷了那樣動盪的兩人,這會兒也乖乖坐在了自己娘親的身旁。
徐老婆子指了指桌上放著的熱湯,嘆了一口氣:
「先喝口湯暖暖身子吧,你們娘燉了一宿了。」
兩個少年昨夜不聲不響的幹了一件大事,雖然也有淺眠,可有道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這會兒熱湯的香味撲鼻而來,等一碗湯下肚,身體也和肚腸一起暖融融起來。
魏思武倒是沒有多麼急切,只是小口小口的啜飲著,眼睛卻到處打量著,釋放出一個信號:
吃瓜!
沉默的喝完一碗湯後,徐瑾瑜摩挲了一下指尖,率先打破沉默,笑吟吟道:
「奶,娘,曲姨母,長姐,小妹,你們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們了,你們看,我和信兄現在好端端的,就是出去訓走兩圈都使得呢!」
徐瑾瑜說著,就要拉著師信站起來,師信也從善如流的站起半個身位,下一刻徐母這才道:
「坐下!折騰什麼折騰?昨個思武說你們遇到了那麼危險的事兒,怎麼也不往家裡跑?
這一去,還就是一晚上,真真是要把你娘我這顆心都要給嚇得從嘴裡跳出來了!」
徐玉瑤隨後也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徐瑾瑜,小嘴一撅:
「哥哥,不乖!」
徐瑾瑜不由失笑,揉了揉徐玉瑤的頭,這才看向徐母,正色道:
「昨夜確實情況險極,但正因如此,我才不能把賊人引過來。我堂堂男兒,是該保護家中女眷的,讓娘擔心是我的不是,娘說您要怎麼才能消氣,我都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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