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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娘一定高興壞了,瑾瑜在此先行謝過。今日有勞您費心了。」
長寧公主聽了徐瑾瑜這話,卻搖了搖頭:
「哪裡,而今我重獲新生,為自己覓得一條心儀之路,還想著和你們大家一道分享一二呢!說起來,還得我感謝大家今日都能前來賞臉。」
長寧公主說完,認真的看著徐瑾瑜,而徐瑾瑜聽了長寧公主的話後,卻是沉吟道:
「公主言重了。不過,來時我隱約聽思武說起公主似乎對經商之道頗為感興趣……」
「……對,是這樣的。瑜郎君可是覺得不妥?」
長寧公主下意識的捏緊了袖子,她開始經商後,舅舅也曾過問一二,知道她是小打小鬧後,也只讓她玩玩。
可是長寧公主卻知道,自己並不是玩玩,這段日子她也想明白了,雖然銀錢不是萬能的,可是有了銀錢就可以免去大多數的憂愁。
她願意為此付出心血,而她也確實有所收穫,她想要將自己的喜悅分享出去,可是一個經商的女娘,就算貴為公主,旁人又會怎麼看她呢?
「公主說的哪裡話?」
徐瑾瑜詫異的看了長寧公主一眼,見她眸中沉著緊張的情緒,忙低聲道:
「我只是在想,若是公主有意經商的話,那為何對眼前這個聚寶盆視而不見呢?
茫茫大雪,清寒冰冷,可這麼一處溫暖的泉眼,既然可以滋養名貴花草,那是否也可以耕植蔬菜瓜果?
水真縣本就是農業縣,公主若是不怕流言蜚語,何不試試種植蔬菜?」
徐瑾瑜淺淺的發表了一下自己的見解,再他看來,長寧公主心中緊張,不外乎是因為自己經商後所導致的親朋的不支持,外人的口舌是非。
可這世道,女娘無論做什麼都會惹人非議,除非將自己故步自封,關在後宅之中。
既然眾人要非議,不如便非議到底吧。
等到有朝一日,他們發現自己冬日賴以生存的蔬菜,只來自於一個小小女娘,不知道他們可能做的出端碗吃飯,擱碗罵娘的事兒?
徐瑾瑜這話一出,長寧公主頓時眼睛一亮。
京郊的溫泉莊子並不少,只是大都被貴人用來享樂,至多種植一些名貴的花草,只為心曠神怡,這種菜倒是她沒有想過的思路。
長寧公主卻敏銳的從其中嗅到了商機,她正要再說什麼,徐母等人已經被侍女們眾星捧月一般帶了進來。
長寧公主忙上前親熱的挽住了徐母的手:
「嬸子,您可算來了!今個我在莊子上請了新廚子,您嘗嘗,也指點指點!」
隨後,長寧公主又與其他人含笑見禮。
但不知是否是因為雛鳥情節的緣故,長寧公主對於徐母總是最親近的。
徐母心大,這會兒也很是親厚的拍了拍長公主的手:
「公主說的哪裡話?您這都是御廚的手藝,我就算了!」
「誰說的?嬸子做的飯,尋常廚子比不得呢!思武,你說是不是?」
「沒錯沒錯!」
魏思武連忙附和,長寧公主三言兩語夸的徐母笑的跟朵菊花似的,隨後她拍了拍手,直接讓侍女上菜。
「嬸子,瑜郎君,當日若非兩位結我心結,助我脫離苦海,自不會有今日的長寧,長寧以茶代酒,敬兩位——」
徐瑾瑜和徐母對視一眼,看著長寧公主鄭重的樣子,倒也沒有做什麼惶恐之態,只是自然的舉杯遙對:
「應該的應該的!」
「公主言重了。」
長寧公主卻眼圈微紅著飲下那杯茶水,只有切身感受過,才會知道那救命的稻草有多麼重要。
「哪裡,今日我還請了京里有名的戲班子,大家隨意點,盡興即是!」
隨著長寧公主這話一出,悠揚的絲竹聲已經響了起來,徐母以往沒有聽過,這會兒偏頭聽了聽,笑呵呵道:
「還聽好聽的!娘,你和曲姐先看點啥,我聽說人家京城裡的老太太沒事兒干就點戲聽著玩兒呢!
我還說等大郎以後咱家也請,沒想到今個沾了公主的光!」
長寧公主離的並不遠,聽著徐母實誠的話語,也只是勾了勾唇,要是京城的勛貴聽了這樣的話,都要說些什麼粗俗,不雅的話。
可是長寧公主就是覺得這樣的話貼心,親熱,人嘛,都是在自己熟悉,放鬆的環境才能暢所欲言。
這是嬸子親近自己呢。
女眷們大都沒有聽過戲,還是曲氏識字且粗筒文墨,咬著耳朵和徐老婆子、徐母說了那戲大致講了什麼,眾人最後才點了兩齣最熱鬧,最有趣的戲。
咿咿呀呀的戲曲聲響了起來,可是台下坐著的師信卻是不由失了神。
方才長公主迎過來時,師信為了避諱,忙低下了眼眸,可就是這一低眸,他看到了長公主腰間那枚玉佩。
如果不是那上面的刻字不同,師信幾乎要以為那是自己的玉佩了!
而師信並不是蠢人,只要稍稍聯想,就知道昨日瑾瑜所說之言已經被印證了一半。
這一認知,讓師信一時心亂如麻。
宴席過半,長寧公主因為今日大家都能來此很是高興,尤其是這高興勁兒在徐母聽到這座莊子是長寧公主自己賺銀子買的,那叫一個讚不絕口後,一下子達到了頂峰。
她在舅舅處沒有找到的認同感,在嬸子這裡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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