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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
已經是七月初,暑熱炎炎,書院放了農忙月,徐瑾瑜滿頭大汗,剛一進家門,就聽著魏思武嬸子長,嬸子短,嬸子做飯真好吃一籮筐的誇獎,直聽的徐母臉上的笑都下不去。
「呦,瑾瑜和小信回來了!」
徐母看到徐瑾瑜回來,不由嗔聲道:
「瑾瑜快來,快些帶著思武去說說話吧,這嘴甜的,我再聽下去了怕是今個做糖醋小排都要忘了放糖了!」
徐瑾瑜不由莞爾,看著魏思武:
「好,思武兄這邊請。」
師信一眼就知道魏思武來尋徐瑾瑜有事兒,這會兒行了一禮,便去沉默的去葡萄架下,幫著曲氏摘菜。
曲氏也沒想把兒子養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書呆子,這會兒也和師信絮絮說著話。
徐瑾瑜還沒走幾步,徐玉琬和徐玉瑤也紛紛迎了出來,打水的打水,遞帕子的遞帕子。
就連徐老婆子也端了一壺消暑的綠豆湯出來,這綠豆湯是用砂鍋煮的,在白瓷碗裡綠生生,一看就很清涼。
徐瑾瑜也順勢從懷裡掏出了特意買的糕點和新奇的小玩意兒給長姐和小妹,讓兩人都高興壞了。
隨後,徐瑾瑜這才和魏思武在明堂說話,有些不好意思:
「思武兄久等了。」
魏思武卻是有些羨慕看著徐家人之間自然流淌的脈脈溫情:
「無妨無妨,是我打攪了瑾瑜和家人共敘天倫……其實,看著瑾瑜和家人的相處,我也會想,若是娘親還在,我們或許也會如此吧。」
可魏思武卻知道,只要有長樂伯在,就不可能。
但,他還是嚮往。
魏思武說到這裡,止住話頭,從懷裡掏出長寧郡主的那封信,語氣有些失落道:
「長姐現在有了事兒,也不交代我了。吶,這是長姐寫給瑾瑜的信。」
徐瑾瑜接過信,直接拆開,上面長寧郡主將小廝小石調查來的信息一五一十的寫了上去,以及自己的猜測,末了交代了自己的顧慮,亦表明不願意讓魏思武知道此事的想法。
但,徐瑾瑜雖然知道長寧郡主聰慧,可是對這件事卻並不苟同。
「思武兄,郡主確實想要讓我去辦一件事,而且並不想讓你知道。」
徐瑾瑜這話一出,魏思武頓時表情一垮,明明生的健壯,可是一雙眼卻可憐兮兮,看上去像是被拋棄了的小狗一樣。
「但,我不覺得這件事思武兄不能知道。」
徐瑾瑜摩挲著信紙,看著魏思武認真道:
「畢竟,思武兄如今領著皇差,也早非當初的魯莽少年了,對嗎?」
魏思武重重點頭,徐瑾瑜笑了笑,隨後將長寧郡主的書信遞給魏思武。
或許,長寧郡主顧慮魏思武會衝動行事,打草驚蛇是對的,可是人怎麼能不成長呢?
長寧郡主的潛意識還在把魏思武當那個需要自己保護的弟弟看。
魏思武看完了信後,直接按住腰上的忠君劍,就要衝出去,徐瑾瑜只喚了一聲:
「思武兄。」
這一聲,若近若遠,卻像是惡犬的韁繩,魏思武明明臉上殺氣騰騰,可是卻止住了腳步。
「那平陽侯世子連暗門子都去,卻與我家長姐圓房,簡直是欺人太甚!我必殺了他!」
「大盛律·刑律·勛貴之法第三十九條:若有勛貴出身之輩,有濫殺無辜者,除族,流三百里,徒五年。」
徐瑾瑜不緊不慢的背誦律法條例,目光淡淡的看著魏思武:
「思武兄,此去,你與郡主的榮辱會毀於一旦,而長樂伯府里的庶子也必心中喜悅。
屆時,只不過是親者痛,仇者恨,而郡主也將永遠深陷平陽候府。」
魏思武的軟肋就是他那如姐如母的長姐,徐瑾瑜這話一出,魏思武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只聽「咔嚓」一聲,徐家那新打的榆木桌子就直接碎了一塊。
徐瑾瑜看了一眼魏思武毫髮無損的手,垂下眼皮:
「思武兄,手疼否?」
「手疼,心更疼!」
魏思武壓抑著自己胸中的憤怒,發出悲鳴般的嘶吼:
「難道,難道我長姐就要跟那樣的,那樣的東西一輩子嗎?」
「大盛律·婚法第五十四條規定:若夫妻雙方者,男子與旁人通姦,則可判其體膚毛髮盡去,遊街示眾等刑罰。
只要能夠發現證據,屆時掌握了主動權,一切都好說。」
徐瑾瑜說完,站起身,彈了彈衣角:
「現在,我算是明白為何長寧郡主不欲讓思武兄知道這事兒了。」
徐瑾瑜說完,故意嘆了一口氣,然後去看徐母做了什麼好吃的。
而魏思武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突然煩躁的捋了捋自己的頭髮,一屁股坐了下來:
「真是的,瑾瑜這是把大盛律通篇都背了下來嗎?難道本世子也得背?」
可是,魏思武一想到那足足一尺高的大盛律,只覺得頭疼無比。
不過,等到沉默的吃完飯後。魏思武終於尋了一個空子,對著徐瑾瑜垂頭喪氣道:
「瑾瑜,我都聽你的。」
第55章
「聽我的?那思武兄, 這件事咱們這麼來……」
徐瑾瑜附耳對魏思武說了幾句,魏思武聽後眉頭皺的頗深:
「不成,這事兒豈不是讓瑾瑜你陷入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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