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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思武的聲音如泣如訴,帶著幾分悲鳴之意,徐瑾瑜抿了抿唇,沉默的拍著魏思武的肩。
魏思武就坐在葡萄架下,一手捂著臉,肩膀輕顫,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嗅到了一股香甜的氣息:
「思武兄,且先用些飯食吧。今日之事,我大致猜到了。」
魏思武猛的抬起頭,而徐瑾瑜將那張來自驛站的南方軍報遞給魏思武:
「邊吃邊說吧,思武兄也一夜未進水米了,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郡主想想。
郡主除了你,可什麼都沒有了。」
徐瑾瑜嘆息一般的吐出這句話,可卻頗為靈驗的讓魏思武當即就直接給自己灌了一碗養胃的紅豆粥。
魏思武一口氣喝完後,直接抹了抹嘴,看向徐瑾瑜:
「瑾瑜,你說,我聽著。」
徐瑾瑜點了點這份南方軍情,吃肉來扣摳裙舞貳四酒零巴依久貳這裡面自然不會像成帝的軍情折里寫的那樣詳細,它有的,只是一個個冷冰冰的數字的名字。
「三日前,我軍與越交戰,折損將士共計一百三十七人,分別為……」
之後,則是一個個人名。
這對於大多數將士而言,這是唯一一次,他們為國為民所記得的時候。
雖然,那時候他們已經不在了。
「而這裡面陣亡的將士,已經勝過十日前陣亡將士的三倍。邊境形勢,頗為嚴峻。
倘若我不曾記錯,平陽侯已經鎮守邊境十載了,聖上,是不會在這個時候,讓平陽侯寒心的。」
徐瑾瑜這話一出,魏思武痛苦的遮住自己的眼睛,苦笑一聲:
「瑾瑜果然是天生為官的料子,一個數字,也能讓瑾瑜輕而易舉的揣摩到聖心啊。
舅舅,確實這麼告訴我的。可是,為什麼,一定要是長姐受這個委屈呢?
是因為我太無用,所以人人可欺?是因為我不去平陽侯有戍守邊疆之功,所以我長姐只能忍?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國法何在?國法何在啊!!!」
魏思武激動之下,就想要一拳砸在一旁的石桌之上,徐瑾瑜直接伸手抵住,魏思武嚇了一跳,險險收力,這才沒有讓徐瑾瑜受傷。
「瑾瑜,你……」
魏思武嚇得嘴唇還有些哆嗦,徐瑾瑜卻平靜道:
「石桌厚重,恐傷爾身。」
「我,是我莽撞,瑾瑜,我……」
徐瑾瑜卻低眉斂目,鎮定道:
「既然石桌厚重,不可正面擊垮,那思武兄可想過換一種方式?」
「換,換一種方式?」
魏思武懵懵懂懂,徐瑾瑜卻點了點那份南方軍情:
「聖上只是不願讓平陽侯在這個時候,知道平陽侯世子乃是天閹之人。
可,聖上並未說過,不對平陽侯世子服食禁藥進行處置。平陽侯遠在邊疆,留平陽侯世子在京城,家中只有平陽侯夫人怎麼行?
聖上,可是要好好替平陽侯管束平陽侯世子一二的。」
魏思武還是有些不解,徐瑾瑜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
「總之,思武兄只要閉門三日,於三日後再求見聖上,對了,順便將平陽侯世子購買禁藥的帳冊帶上,就妥了。」
三日後,乃是可以以金贖刑的時候,但徐瑾瑜怎麼能讓其這麼輕而易舉的離開天牢?
「此事,郡主可知?」
魏思武搖了搖頭,低聲道:
「這事兒,我還不敢讓長姐知道,否則長姐若是被氣的再度病發可如何是好?」
徐瑾瑜聞言不贊同道:
「那若是平陽侯世子一個大活人回家,打了郡主一個措手不及可如何是好?
這一次,你親自出面抓了平陽侯世子,焉知他會不會遷怒郡主。
郡主聰慧堅韌,這件事她應該知道。知道了,才會有好的應對策略。」
「我,我知了。」
魏思武點點頭,還是有些消沉,他折騰了這麼一遭,可卻還是未曾讓長姐脫離苦海。
徐瑾瑜則安撫他道:
「思武兄,打起精神,三日後你在聖上面前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可舅舅真的會處置他嗎?」
魏思武垂頭喪氣的說著,徐瑾瑜卻分外篤定:
「會的。」
大盛比之越國兵力不知強盛多少,可為何能在這段時間多番陣亡將士?
一定是軍需出了問題!
而此前科舉,徐瑾瑜深有感觸,一番聖上惦記上的事兒,就沒有人敢糊弄。
那麼,軍需問題,就只能是朝廷財力緊張了。
這時候,平陽侯世子重金購買阿芙蓉……
「荒唐!平陽侯在邊疆恨不得用血肉之軀攔截越國鐵騎,我大盛將士更是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就要與敵人交戰,可他,他!」
成帝臉色第一次這樣的鐵青,他看著那中年男子帳冊上所記載的平陽侯世子的花費,只覺得眼前一黑,直接扶著頭跌坐在椅子上。
魏思武有些擔心的上前握住成帝的手,成帝一動不動,只是以手成扇,掩住眸子,冷冷的吩咐道:
「馮卓,傳朕口諭,平陽侯世子不思其父之苦,目無國法,吸食禁藥,則判其庭杖五十,即刻行刑,不予贖刑!」
魏思武心裡不由大震,舅舅還真的處置了平陽侯世子!
而此時,平陽侯世子正和平陽侯夫人執手相看,淚眼婆娑,平陽侯世子痛哭流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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