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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來,卻發現徐瑾瑜不知何時收了輿圖,又換了一本書。
「《越國風志》?瑜弟,你怎麼又看起這個了?」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勝。對于越國,我以往只能在軍報中聽到隻言片語的描述,正好武安侯處有越國的書籍,我便借來瞧瞧。
我們此行的首要目的是勸耕,可是百姓畏懼的是越國的進犯,我們其實在某種意義上與衛家軍在同一戰線。」
退越,是最快、最好的勸耕方法。
「啊?可是這場仗都打了這麼久了……」
趙慶陽不由有些猶豫,徐瑾瑜卻搖搖頭:
「越國地峽且地勢高,他們的軍需儲備不會比我們大盛多。」
這就是一場消耗戰,可若是糧草完璧歸趙,越國又能堅持多久?
「得,這書也不是一天就能看完的,瑜弟先來洗把臉吧。」
徐瑾瑜隨後稱是,洗漱後便上榻睡覺了。
等到翌日,徐瑾瑜在一陣嘈雜的議論聲中醒來,趙慶陽正端了一盆洗臉水走進來,語氣激動道:
「瑜弟,昨天真有人潛入劉統領的帳篷,要滅王信的口,被武安侯和劉統領聯手制服了!
這會兒武安侯大怒,將那人正壓在軍前示眾,因為此事是你的注意,武安侯請你也過去瞧瞧!」
徐瑾瑜隨後飛快的洗漱好,朝外走去。
在一片烏壓壓的大軍外,武安侯手握佩劍,虎目泛著寒光,冷冷的盯著這會兒被扒的只剩一件單衣,跪在地上示眾的將士:
「程飛,我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
而地上跪著的程飛則是輕蔑一笑,昨日那副傻乎乎的模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薄?我從軍八載,十五入伍至今,我娘染了病,家裡要我寄五兩銀子,可我一個子兒也拿不出來,這就是侯爺說的不薄?」
「你……」
武安侯手指顫抖,眼中含淚:
「五兩銀子,本侯可以給你湊!」
程飛聽罷,聲音哽咽,別過頭去:
「侯爺,遲了,太遲了。我娘已經,已經……我家裡還有爹爹弟妹,我不能讓他們步我娘的後塵,是程飛對不住您提攜之恩!」
徐瑾瑜到的時候,程飛的剖白讓武安侯不由虎目盈淚,差一點兒就心軟了。
「所以,昨日你確確實實是在找屍體吧。」
徐瑾瑜聲音淡淡,而程飛猛的看過來,他死死盯著徐瑾瑜,目眥欲裂:
「是你?這次的事兒,也是你?昨日,我就應該把你當鬼,一劍砍了你!」
第142章
「是啊, 你特意順水推舟去滅口,又帶著一眾兵將去挖屍,什麼收穫都沒有很失望吧?」
徐瑾瑜這話一出, 程飛氣的差點撲過來咬他一口,可惜這會兒他正被綁在柱子上,不能活動。
「況且,你在這麼多將士的面前這麼說,是想動搖我大盛軍心吧?」
徐瑾瑜抄著手,步履緩慢的走到武安侯身旁,而武安侯聞言也不由抬眼朝周圍看去。
只見不少將士聽了方才程飛的剖白後, 一個個目光游移, 竟是都要沒有了對於叛徒的同仇敵愾!
武安侯陡然心驚, 隨後又冷下眼:
「本侯依稀記得, 去歲除夕夜,你酒醉時似乎說過你父母雙亡之事, 程飛, 你嘴裡可還有一句實話?!」
方才程飛一句話,讓武安侯想起了那個因為自己沒有時間管束, 學壞伏法的孩子, 一時竟是沒有想起這樁事。
可是這會兒, 徐瑾瑜一語揭露程飛的真實面目之時,他才靈光一閃,想起此事。
程飛聽了這話, 面色變了一下, 但也只是目光仇視的盯著徐瑾瑜, 一聲不吭。
就是這個少年,壞了他的事兒!
武安侯見狀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他氣的咬牙切齒,直接抽出佩劍:
「叛徒受死!」
程飛也似乎已經存了死志,直接閉目受死,關鍵時刻,徐瑾瑜忙道:
「侯爺且慢,程飛還不能死,他還有用。」
劍氣逼人,程飛面上的頭髮都齊根斷去,但武安侯還是險險停住,他看向徐瑾瑜:
「這狗雜種還有什麼用?」
徐瑾瑜只搖了搖頭,並未直言,武安侯也知道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隨後讓程飛長跪此地,以儆效尤,這才請徐瑾瑜去主帳詳談。
「徐小郎,你莫不是昨日就知道程飛有問題?」
一進去,武安侯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對於當徐瑾瑜尾巴的趙慶陽他有些沒眼看,但也默許了他的旁聽。
趙慶陽這會兒也眼睛疑惑的看著徐瑾瑜,他就說瑜弟平時也不是會那麼不給人面子的人。
可是昨日竟然那麼直白的說信不過武安侯身邊的人,原來……是意有所指啊。
或許,如果成帝在此,便能直接明白是程飛出了問題。
倒是武安侯,重情重義,對於身邊之人全心信任,反倒是徐瑾瑜一個半路過來的,哪裡有他的親信更值得信任?
倘若徐瑾瑜沒有設下這一局,讓武安侯親自去抓人,只怕武安侯這輩子都不會相信被他視為下一任接班人的程飛竟然才是他們衛家軍中的叛徒!
「昨日我是在下山是看到程飛帶人挖屍時,有一些猜測。依我大盛律,為官者在得知朝廷命官因故意外死亡的反應,不應也不該那般急吼吼的去挖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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