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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知道惹了姐弟二人不悅,長樂伯直到晚膳前都沒有露面,但卻一直將好東西源源不斷的送到正院。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次長樂伯終於記得準備雙份了。
而長寧公主和魏思武兩人對於長樂伯這一番行徑,只覺得詭異極了。
長樂伯這幅急急巴巴的模樣,倒是像極了補償。
他在急於修復與姐弟二人,或魏思武單方面的關係。
魏思武得到了這個結論之後,只冷著臉把那些吃食放至冰冷,賞玩的珍寶也視若無睹。
正院的氣氛,隨著長樂伯一次又一次的獻殷勤,變得越來越低。
終於,等到除夕宴時。
今年天災、邊境不穩等多重原因,宮中並未舉辦宴飲,只讓大臣勛貴在家小聚。
長樂伯清楚魏思武不喜庶子,所以整桌滿滿當當的美事前,只有三人落座。
也不知長樂伯是不是故意裝作不知道魏思武如何處置了自己送上門的東西,這會兒只親切的和魏思武說著家常話。
那副關切的模樣,仿佛二人是什麼父慈子孝的關係,卻不想長樂伯才說了兩句,魏思武便譏諷道:
「伯爺可還記得你有一個女兒?」
長樂伯似乎已經適應了魏思武的譏諷,他看了長寧公主一眼,樂呵呵道:
「記得,記得,怎麼能不記得?長寧是姐姐,爹和你弟弟先說了兩句親熱話,你不介意吧?」
長寧公主可有可無的搖了搖頭:
「父親自便即可。」
長樂伯面上終於帶出一絲喜色,隨後他拍了拍手掌:
「長寧一向懂事知禮,正好,爹為你備了一份禮——」
長樂伯話音剛落,隨後便有下人用托盤盛著一物緩緩走來,那托盤高高聳起,上面蓋著一塊紅布。
等下人走到近前,長樂伯這才頗有幾分得意的介紹道:
「此物名為霞光錦,乃是曾經的王記布莊所出的新品!此物實在難得,今年的新布也不過兩匹之數,長寧看看你可喜歡。」
長樂伯說完,隨後扯下了那塊紅布,燭光之下,那匹月白色的布匹,仿佛會發光一般,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聖潔如月,瑩瑩似玉,淺淡的藍色在那光暈的映襯之下,透著冰清玉潔的韻味。
長寧公主卻只是隨著的看了一眼,口吻淡淡:
「有勞父親費心,我很喜歡。」
只是,那語氣著實聽不出她是否真的喜歡。
而魏思武卻在長樂伯的話中發現了華點:
「等等,伯爺說這霞光錦是今年唯二的兩匹?」
「不錯,當初王記布莊被轉手賣出,可是新主家不熟練此法,這才只出了兩匹,一匹月白,一匹藕粉。」
長樂伯說的實在清楚,讓魏思武不由起了疑:
「莫不是這兩匹都被伯爺得了?」
長樂伯笑呵呵的撫須道:
「這東西稀罕,用來送禮可是最好不過了。」
「那另外一匹,伯爺送給了誰?」
魏思武這話一出口,長樂伯一頓,奇怪道:
「思武,你為何對此事這般好奇?」
魏思武聞言心裡不由撇了撇嘴,瑾瑜說了,那顧氏女、顧大人的被算計與一匹霞光錦有關。
這會兒難得遇到這麼巧合的事兒,他能不多問兩句?
不過,想長樂伯那副做派,他也不是那等能把東西送到京兆尹府的人。
許是見魏思武不語,長樂伯以為自己的試探讓魏思武不悅了,連忙道:
「思武,你彆氣,爹告訴你就是了。」
魏思武這會兒正琢磨著準備將這霞光錦今年只有兩匹的線索抽空告訴徐瑾瑜,聽到長樂伯的話也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
「你說。」
「這另一匹嘛,我托人送給了京兆尹顧世璋。」
長樂伯這話一出,魏思武只覺得腦子「嗡」的一下子,差點炸開。
什麼,什麼玩意兒?
導致顧氏女失蹤的那匹霞光錦是他的生身之父送的?!!!
什麼叫吃瓜吃到自己身上,魏思武今個可算是體會到了,他一時凝視著長樂伯,久久不語。
實在是他不知道說什麼啊摔!
難怪今日長樂伯這麼討好自己,他怕不是知道自己要事發,想要求自己在舅舅那裡給他求情吧?
魏思武整個人仿佛被人用棍子狠狠敲在了腦袋上,老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偏偏長樂伯說完這話之後,心裡還有些憤憤道:
「思武,你是不知道,自從你不回家後,這京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暗地裡看我們長樂伯府的笑話!
就是那顧世璋是外地來的,收了我的禮也不辦事兒!我不就想送點東西出城,他也不知通融一二,簡直氣煞我也!」
魏思武這會兒整個人都是木的,聽了長樂伯這話,只道:
「送什麼東西?」
「這我哪兒知道?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長樂伯這話一出,魏思武才想起來京中的規矩,早從先帝之時,勛貴便有夜間出城門的資格。
畢竟,那都是和先帝曾經出生入死過的手足兄弟,先帝信任他們。
之後,有一富戶因母偶然發病,可那大夫正好出城診病,不得已以重金求到了勛貴府上,自此,為勛貴藉此斂財來了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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