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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陽怎麼偷著走了!這孩子!我還說今個殺只雞給他呢!」
最終,徐母決定把衣裳早早做出來給趙慶陽送去。
而此時的趙慶陽策馬疾馳,也用了半個時辰才趕回了鎮國公府,一進門,一柄長槍直逼面門,趙慶陽只覺得一瞬間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下一秒,他立刻拔劍格擋。
「鏘鏘鏘——」
長槍與長劍你來我往,等到第三十三下之時,趙慶陽被繳了劍,整個人也被拍的趴在了地上。
「老爺子您老當益壯,我服了服了!」
「哼,沒出息!若是在戰場上你求饒有什麼用?」
趙慶陽揉著自己的胸口,齜牙咧嘴:
「怎麼著,在您老眼裡我就成敵人了?偏心!」
鎮國公冷哼一聲收了紅纓槍,拿了一塊絹布擦拭,似是不經意道:
「去哪兒,這劍法倒是頗有進益,方才我還道你連三招都接不下。」
趙慶陽哼哼唧唧的揉著痛處,不說話,或者說沒臉說。
就是塊木頭,日復一日的刮竹塊,劈竹絲也能有些長進了吧?
鎮國公見狀也不逼迫:
「算你知些輕重,好生沐浴打扮一番,隨我去參加敬國公的壽宴!」
趙慶陽稱是,隨後退下,等到了自己院外,卻意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人是他的親爹,也是讓鎮國公怒其不爭,直接請求皇上恩旨將世子之位傳給嫡孫的獨子趙清榮。
那日「我是輸了對賭,可哪有爹你讓人叫了半輩子的一月郎丟人現眼呢?」的爭吵和不歡而散仍歷歷在目。
趙慶陽看到父親,卻只嗤笑一聲,直接大步從趙清榮的身旁走過。
在自己府中,趙慶陽連一點兒樣子都不願意去做。
趙慶陽甚至覺得,便是與臨安候相比,自己這位好父親都遜色良多!
那日和瑜弟談及二人,他差一點兒就說漏嘴了。
有一個「一月郎」諢名的親爹,他哪裡有臉面說呢?
不過,趙慶陽想起自己和徐瑾瑜的不打不相識,扯了扯嘴角,這也算是自己這親爹做了一點兒好事兒吧。
趙慶陽如是想著,飛快的沐浴好後穿上華服,徐家什麼都好,只是連個正經八百的洗浴間都沒有。
且徐家女眷居多,趙慶陽素日都是趁著遛踏雲馬的時候,在不遠處的河裡洗。
看來自己得好好的推薦推薦瑜弟的竹香囊了,瑜弟那個人看著溫潤如玉,有君子之風,卻是最不願受人恩惠了。
趙慶陽心裡胡思亂想著,拍了拍自己口袋中裝著的竹香囊,那是他特意為老爺子選的彎弓射月圖,不過他答應了徐瑾瑜要在敬國公壽宴後再給老爺子。
「收拾一番倒也還稱得上一句人模狗樣。」
鎮國公在堂屋等候良久,看到趙慶陽後,也不知是贊還是貶的來了一句:
「既收拾好,那便走吧!」
「他呢?他不去嗎?」
趙慶陽左看右看,發現只有自己和老爺子兩個人,不由疑惑。
鎮國公聽了這話,一巴掌拍在了趙慶陽的後腦勺:
「他?他是誰?他是你親爹!不孝不順,要是被人抓住話柄,你這個世子也不用做了!」
「那能怪我?!要是他能做幾件正事兒,我一定對他畢恭畢敬!誰不想有個頂天立地的爹?可是他做過嗎?!」
趙慶陽不甘示弱的反駁著,少年人心性高,委屈不示人,卻不知自己已經眼圈微紅。
「好了!不得胡鬧,今日是敬國公壽宴,你莫要哭喪著臉!」
趙慶陽聞言狠狠的抹了把臉,惡聲惡氣道:
「這就不勞老爺子您操心了,我可不會讓咱們趙家丟臉!」
祖孫一時無話,隨後帶著提著賀禮的一干下人,驅車浩浩蕩蕩朝敬國公府而去。
卻不知,門外廊柱後,一片衣角一閃而過。
今日是敬國公壽辰大吉之日,外頭的鎮宅石獅子上都披紅掛彩,離的老遠便能聽到裡頭傳來咿咿呀呀的戲曲聲,好不熱鬧。
「蘇淮這老狐狸幾時喜歡這些梨園之音了?想來是蘇老夫人特意安排,才能讓我等一飽耳福。」
鎮國公一進門便大聲說著,敬國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走了過來,冷哼一聲:
「這些個咿咿呀呀的,腔調不正不清,還不如清詞一曲!」
「你可快饒了我吧,賀壽的戲能唱三天三夜,這賀壽的詞能有多少?一天天淨會為難人!」
蘇老夫人扶著蘇三娘的手走了出來,嗔怪的瞪了敬國公一眼,這才笑著看向鎮國公:
「還不快讓鎮國公進去?一會兒路要不通了。」
鎮國公,敬國公這二位的身份時一個比一個貴重,他們往門口一站,外頭人自然不敢前行。
敬國公看了一眼人頭攢動的街面,忙引著鎮國公進去:
「早知道就讓你別來了,淨礙事兒!」
「老狐狸!」
「老匹夫!」
兩人對噴一通,不歡而散。
不知過了多久,壽宴正式開席,唱禮之聲不絕於耳:
「隋候賀江南玉雕筍驚雷一座!」
「臨江總督賀雲南奇石湘妃竹一塊!」
「臨安候世子賀不秋郎簧竹幽影一尊!」
……
鎮國公聽著聽著,都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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