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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信自然不能說實話,所以他只是搖了搖頭道:
「走累了,歇歇腳。」
宋真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再追問,反而笑眯眯的,帶著一絲討好道:
「那徐嬸子這回讓你帶了什麼好吃的?」
師信不由失笑:
「徐姨說了,你染了風寒,不宜吃辣,家裡的醬都加了辣,所以等下個月你好了再給你做好吃的。」
「啊?怎會如此?」
宋真一聽,直接垮下了臉,虧他還巴巴的跑出來等。
師信見狀,卻又揚了揚眉:
「不過,我這次帶了另一樣東西,你定會喜歡。」
師信說著,卻並不給宋真瞧,直把宋真的胃口掉的足足的,兩人一起回了舍館,師信這才打開了包袱。
「是瑾瑜默下的西宿那邊留存的往年考試原題,你不是吵著最近先生們出的題目越來越沒勁了嗎?正好這裡頭有幾道不錯的。」
「天啊!瑾瑜怎會如此善解人意!這次我竟然沒能和你一道去,真是大大的損失!」
宋真哀嚎一聲,隨後立刻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徐瑾瑜謄寫好的題目,入目就是徐瑾瑜那清逸勁瘦的字體,宋真讚不絕口:
「看來瑾瑜就算是在西宿,也絲毫沒有懈怠啊,這字練的!咦,不對啊,師信,你們只討論到第六道題目嗎?你這樣可不行啊,瑾瑜天賦異稟我們是趕不上了,可是明年我們還要和瑾瑜一道下場……」
宋真叭叭個不停,可是在師信的耳中卻已經漸漸飄遠。
此事一出,只怕鄉試他是無法和友人如約前去了。
但宋真這話也提醒了師信,就算是身份再如何變化,他也不該現在就懈怠了下來。
「是我之過,這月休沐,我沾了瑾瑜的光,去長寧公主的溫泉莊子遊玩了三日,確實浪費了光陰。」
宋真也不是死揪著事兒不放的人,聽了師信這話,也拍了拍師信的肩:
「無妨無妨,偶爾放鬆一兩日也是正常的,這幾日我染了風寒,還怕追不上你呢!來,咱們一起看看,到時候下個月休沐再和瑾瑜一道探討。」
宋真說著,就開始認真看起題目來,而師信也是目光放緩,輕輕道:
「好。」
他雖幼時坎坷,可有何其有幸,有兩位益友?
……
天色朦朧,暮色沉沉,在柳花村外盯了一整天的刑獄司兵將吹響了脖頸拴著的口哨,發出一聲鳥叫,並不起眼。
不多時,一個身影自遠處飛快的趕了過來,兵將放下了口哨,從枯草堆里爬起來:
「那徐秀才還真是能掐會算,這還沒一會兒,就來了兩波人,一波是平陰侯府的,另一波沒見過。」
「嘶,前頭就聽人說,他能看到人所不能看,那護城河女屍,又是咬舌,又是投河,仵作一開始都沒有看出來,可是卻被他給瞧出來了!」
「好傢夥,這徐秀才不會真的能通鬼神吧?」
冬日的傍晚,總是陰森冰冷,兵將這話一出,兩人只覺得自己身體的溫度一下子降了下來,對面的兵將踹了他一腳:
「給老子滾!瞎說什麼呢!在這兒好好盯著,老子去給少司稟報!」
出身行伍之人,私下裡總是正經不起來,同伴也不以為忤,只拍了拍身上的土:
「行行行,我會盯著的。不讓他們再殺人是吧?那平陰侯府的郎君們平日看著都是儒雅隨和的,怎麼會心狠手辣呢?」
「嘖,那些勛貴一個個藏污納垢的,你這回要是讓人在你眼皮子下面把人害了,少司可不會饒你!」
那兵將胡亂的點了點頭,隨後便準備借著昏暗的光亮,朝柳花村摸去。
而此時,柳花村內,兩隊人馬在這個時候碰面了,一隊是平陰侯特意派來的,而另一隊,卻是蘭妃的人。
那宮女最終還是告訴了蘭妃曲氏和師信曾經的落腳之地,而等蘭妃聽到曲氏還有了一個十六歲的兒子時,整個人一下子崩潰了。
於是,蘭妃再也無法隱瞞當年發生的事兒,匆忙和平陰侯通了氣後,又信不過平陰侯自己派了人過來。
曲氏當年被救走後,她原本坍塌的屋子自然無人幫她修建,如今過去了整整一年,廢墟之上,枯黃的草葉被寒風吹的輕顫。
兩隊人對視一眼後,隨後默契吃肉來扣摳裙舞貳四酒零巴依久貳的朝鄰里走去,一戶閉門不出,倒是另一戶吊梢眼的女人看到來人手裡拿著的一包銀子,開了門。
一聽問起曲氏後,吊梢眼的女人撇了撇嘴,聲音尖利道:
「她呀,屋子塌了沒壓死她,被兒子接到同窗家裡去了,唔,聽說是去了小石村,之後我就不知道了,你們可以去小石村打聽!現在銀子可以給我了吧?」
女人眼中滿是貪婪,來人對視一眼,把銀子拋給她後,卻轉而在村里轉悠起來了。
女人可不管這些,關了門就抱著銀子狠狠的親了一口,一旁的男人有些看不過眼:
「那些人看著凶神惡煞的,曲氏孤兒寡母,你怎就心腸那麼硬?」
「我管她死活,當時那一兩銀子不讓咱家掙,看我,這回掙了多少回來?!」
女人那叫一個興高采烈,男人嘆了一口氣,皺起了眉,卻不知道說什麼。
而外面,兩隊人很快就將並不大的柳花村轉完了,他們停在村子裡唯一一座水井旁,每人借著打水的動作,將一包粉末撒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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