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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徐母讓徐鈺琬給徐瑾瑜送了些肉乾先磨牙,很快廚房的煙囪升起了陣陣炊煙。
徐瑾瑜終於回到家中,嘴裡叼著半根肉乾,靠著貴妃榻,腦袋一點一點的。
竟是,睡了過去。
等徐瑾瑜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徐母就坐在不遠處繡花,看顏色是給徐瑾瑜準備的新春衫。
「大郎醒了?!」
徐母驚喜萬分,一面張羅著下了一碗雞湯小餛飩,並一些下飯菜餚,一面說:
「大郎你睡著的時候,太醫已經來過了,太醫說的話都在這兒寫著了,大郎你且看看吧。」
徐瑾瑜隨後打開醫囑,根據太醫的診治,徐瑾瑜只是有些氣血不足導致的渾身無力,只要之後仔細將養,便無大礙。
就連滋補的藥材,也是已經從皇宮內庫送了過來。
兩日一晃而過,徐瑾瑜休整好後,面上終於多了兩分血色。
而他,也將踏入會試的考場。
第155章
料峭春風之中, 還是熟悉的天黑沉沉的時候,因為月初的原因,抬首一片烏黑, 伸手不見五指,唯有路人提著的燈籠散發著淡淡的光暈。
會試的考生較之鄉試時,只多不少,因著此時匯聚了全國各地的考生,各地的口音摻雜在一起,顯得分外的熱鬧。
只是,等快到臨近考棚之時, 眾人都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
遠處, 巡邏的兵將嚴陣以待, 那通身的氣勢便能將一部分心懷叵測之人嚇的軟了筋骨。
徐瑾瑜此番進場, 不說徐母,就是趙慶陽和魏思武也紛紛前來相送, 徐瑾瑜對此有些無奈:
「思武兄也就罷了, 慶陽兄那日不是聽過貴府府醫的診斷,怎麼也過來?
這個點兒也到了上值的時候, 你頭一日入值, 便要告假可不好。」
趙慶陽見徐瑾瑜還惦記著自己入值之時, 一時微微哽咽:
「府醫說無大礙,我便能放心嗎?那裡面什麼條件,我又不是不知道。
瑜弟的身子本該好好將養, 可還未養起便要先用十日去苦熬, 我如何能放心?」
趙慶陽說完, 抿了抿唇:
「瑜弟也不用記掛我,聖上特意多允了我一日的假, 不會耽誤了正事兒。倒是瑜弟……」
魏思武隨後也不由道:
「什麼叫我便罷了,難道不就不記掛瑾瑜你了?」
「我可沒有那麼說呀。」
徐瑾瑜笑吟吟的說著:
「我是覺得思武兄出現在這裡,那是理所應當呢。」
魏思武這才哼了一聲,隨後下意識的攥緊了手掌,繃著臉道:
「好了,我二人便不多言了。瑾瑜你先進去吧,開考前還能緩緩。」
徐瑾瑜微微頷首,向徐母告辭,在趙慶陽的一臉不舍中,轉身離去。
眾人目送徐瑾瑜的背影被人群淹沒,可是心卻已經高高懸起。
等到了會試,考前搜子的動作也會更加輕柔細緻,但卻不會讓人覺得太過冒犯。
徐瑾瑜很快便過了驗名、搜身這兩關,按照自己的案號尋了過去。
進了考棚之後,徐瑾瑜首先要做的便是將考棚周邊的環境打量一遍,隨後這才掛好油布。
只是,等徐瑾瑜坐下的時候,頓時察覺到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比如,考棚內的硬體設施都優越性都大大提高了,原本堅硬的木板上被蓋了一層厚厚的被褥,用來伏案書寫的條案也平整光滑。
徐瑾瑜抬手用指尖颳了一點兒殘餘的木屑,上面還有新鮮的木漆氣味。
桌子上放置的燭台所配的蠟燭也不是那種粗製濫造,還未拿起來便能聞到一種刺鼻味道的粗臘。
這些,似乎都是新制的。
徐瑾瑜忍不住揚了揚眉,等聽到附近有人發出的陣陣驚呼聲時,他便知道,這好處不是自己一人獨有。
但這也正合徐瑾瑜之意,科舉本該公平,倒也難得聖上為了公正,做出的這些改變了。
晨光微熹,紅日緩緩升起,會試第一場在一陣鐘聲中,正式開始。
與此前考試不同的是,會試的題目並不是書寫在考卷之上,而是由兵將將題目書寫在長板上,自考棚抬著而過。
每排考棚停留一盞茶的時間,直到所有考生看過題目之後,再敲鐘示意,考生開始作答。
這樣的安排對於前後考生都各有利弊:
在前的考生多出了思考的時間,但因為時間的原因,考生需要保證自己對題目能爛熟於心。
而在後的考生雖然少了思考的時間,但卻不會出現記岔題目的驚天失語。
至於中間的考生,則是最痛苦的,但科舉這條路,既要運氣又要心態,會試又被成為龍門跳,其難度自然不言而喻。
徐瑾瑜雖然也在中間位次,但等他將題目記下後,便開始認真的思索起來。
至於隔壁的考棚里發出了陣陣或懊惱,或嘆息的聲音,也絲毫沒有影響到他。
等到了會試這一步,其實更多的還是在考驗心態。
倘若連會試都無法度過,到了金鑾殿上,失禮於御前,那才是天大的過錯!
會試首場為經義七道,內容複雜且題目不短,但對於走到這一步的考生來說,拼的只是大家對於本就爛熟於心的經義理解。
是以,等到答卷鐘聲響起之時,眾人首先做的便是將題目寫在考卷之上,再慢慢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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