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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瀅莞爾一笑。
最近天氣好,街上的行人也多了,不多時就有客人來瞧面脂,虞瀅便讓她先去忙。
把材料放到攤子下邊,隨之低聲與宋三郎道:「我想去一趟當鋪,怕不大安全,你與我一塊去吧。」
手上到底有金子,一換就可能得十幾兩,這銀錢足夠在玉縣買下一處宅子了,如何讓虞瀅不擔憂被人盯上。
宋三郎叮囑蘇姑娘看著攤子後,便與伏家弟婦一同去當鋪。
當鋪不遠,走個一刻左右就到了。
到了當鋪後,宋三郎沒有進去,而是在外邊等著。
虞瀅進入當鋪,走到櫃前才把金簪取出給掌柜。
掌柜看到是樣式精緻的金簪,耐人尋味地瞧向櫃檯外穿著簡樸,貌不驚人的婦人。
若是髒物,倒也可比正常金價給收了,然後重新融化再做首飾賣出去,也是穩賺不賠的。
虞瀅感覺得出來這掌柜的目光有異,想是以為她得金簪的渠道不光明,或許現在心裡也打著其他算盤。
例如——料准她不敢聲張,從而壓價。
虞瀅微抬下頜,神色從容不迫的道:「我這金簪來路清明,掌柜你便莫要胡亂猜想了,能給合適的價格我就死當,若價格不合適我就換一家當鋪。」
掌柜見自己的想法被這婦人看穿,尷尬地咳了兩聲,隨而問:「既然娘子說這金簪來路清明,不知可否告知是從何而來的?」
虞瀅皺眉,拿回櫃檯上的金簪,道:「既懷疑是髒物,那恕我不在此當了。」
當鋪掌柜忙道:「娘子莫惱,只是我們也是怕惹上麻煩,所以才如此一問。」
他斟酌了一下,說:「我先稱一下這簪子,再給娘子說價錢。」
說罷,他取出戥子看向婦人。
虞瀅斟酌片刻,還是把金簪給他稱了。
稱了重量,掌柜道:「一兩六錢,換做銅錢是一萬六千錢。」
這重量並未造假,與虞瀅掂量的也沒差。
說出重量後,當鋪掌柜繼而琢磨兩息,才給出一個數:「我出一萬六千二百錢收下,二百文的做工錢,已然是好價了,娘子不妨考慮考慮。」
虞瀅道:「我能接受的價是一萬七千錢。」
掌柜驚道:「這位娘子可真敢說,一千錢的做工錢,哪家當鋪都不敢收呀。」
當鋪旁就是首飾鋪子,不用多想,這當鋪是首飾鋪子是一家的。
虞瀅道:「據我所知,金首飾樣式難做,越是複雜的樣式越貴,就我取來的金簪,樣式雖不是特別複雜,可勝在精緻,若是擺上鋪子出售,最少都得十八兩銀子,我要一萬七千錢並不過分。」
掌柜搖頭,連聲道:「不成不成,一千錢的做工費還是太貴了,我頂多能出道五百錢。」
虞瀅琢磨了一下:「那便一人退一步,我能接受的最低價格是一萬六千八百錢,低於這個價錢,我便不當了。」
當鋪掌柜擰眉猶豫,半晌過後還是點了頭,隨即問婦人是要銀子還是要銅錢。
銀子輕便,有銀子自然是最好的。
當鋪掌柜稱了十六兩銀子,又拿出八串銅板,讓婦人確認後再收下。
虞瀅檢查過銀子,再大概數一下銅板,確認過後才把銀子和銅錢放布包裹著,然後放入籃子中。
虞瀅從當鋪出來後,與宋三郎道:「你先與我回一趟行館,等我把東西放下,下午收攤時再與蘇娘子一同去你那處做面脂。」
宋三郎沒有意見,且半點都不好奇她究竟當了什麼。
這時在對面街道上,有一個叼著草根倚靠在牆上的二流子,不懷好意地帶著打量著婦人手中的籃子。
進去的時候是癟的,出來的時候卻漲了起來,顯然是當了好東西。
賊心才浮起,就見婦人與站在門口前的一個高壯的男主說話,然後一同離開。
二流子眉頭緊緊皺起。
方才怎就沒注意到這二人是一塊的?!
思索再三後,二流子還是扔下草根,和站在不同方向的兩個人對上目光,相互會意,然後分別行動。
回去時,宋三郎笑道:「昨日我也在街市上聽說了伏家二弟在郡府的事情,大家都在好奇那伏郎君是個什麼樣的能人。」
虞瀅笑了笑:「二郎自然是有本事的能人。」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
正在說話時,前方有一個穿著流里流氣的男子朝著他們走來,虞瀅時下戒心極強,所以在男子朝著自己身側走來時,她警惕地換了個方向,走到宋三郎的一側。
那男子沒有半點的端倪,逕自走開,不禁讓虞瀅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杯弓蛇影了。
宋三郎微愣,問:「伏家弟婦,怎麼了?」
虞瀅到底是擔心自己多慮了,然後讓宋三郎也跟著緊張,所以搖了搖頭,說:「無事。」
聲音才落,忽然被人從身後一撞,因虞瀅警惕,所以她很快就發現有一隻手朝著籃子伸來,她反應極快的一抽籃子,怒斥:「做什麼?!」
她的聲音一出來,還沒等看清楚撞她的人,那人就飛速地跑開了。
因虞瀅的聲音,引得旁人側目。
這時的宋三郎也反應了過來,知道他們被人盯上了!
但看著人逃跑,宋三郎腳步剛動,但反應過來有可能是調虎離山,腳步頓下,不敢貿然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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