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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瞧一瞧這余娘子到底還有多少的本事沒使出來。
他讓兒子去把銀針給取來給余娘子,然後與兒子,還有徒弟一同去觀摩。
不知這事怎就傳到了其他幾個大夫的耳中,都圍到了茅草屋外,站在門口,伸長脖子往屋子裡瞧。
他們的本事並不是很大,但在這小縣城做大夫也差不多夠用了。且雖了解人體穴位,可卻不會這針灸之術,所以聽說這余娘子會針灸,都過來湊熱鬧了。
衙役方才端來了火盆在屋中的角落,屋中有所暖意。
虞瀅本想讓衙役把草簾放下,但看到外邊一道道灼灼的視線,也就把話給咽了回去。
總歸有這麼多人圍著門口,還有火爐,屋中也不至於太冷。
虞瀅讓衙役把男子翻了過來,再把外衫脫去,只留一件單衣,然後才開始針灸。
找准穴位,快速進針,熟練得沒有半點猶豫,看得外邊的大夫心下驚嘆。
幾針下去後,虞瀅退到了一旁,與衙役道:「找一床厚被褥給他蓋著,時刻關注他是否發汗。」
衙役一愣:「這就紮好了?」
虞瀅點頭:「兩刻後拔針。」
說罷,意味深長地看向床上的男子。
得提醒伏危才成。
虞瀅讓季館長幫忙留意一會,她去找到送信的衙役,讓他再轉一句話給伏危,說希望儘快能見他一面。
在信上提醒,就怕被人看到生出禍端。
畢竟這人有可能是悍匪,與這人牽扯上,肯定會引來大麻煩,故而需得謹慎。
與衙役交代過後,虞瀅便回去瞧那男子了。
那男子能不能脫離危險期,就看今晚的了,她得守著才成。
虞瀅回到隔壁院子,便看到幾個大夫輪番進五去瞧病人,或說是瞧針灸更為貼切。
等他們看完之後,虞瀅才過去的。
小半個時辰後,虞瀅把針拔了,隱約看到男子額頭上溢出了一層薄薄細汗。
汗雖不多,卻是好的兆頭,有發汗的跡象,就說明是有退燒的跡象。
接下來,虞瀅每小半個時辰給他餵一遍熱水。
萬幸,這人逐漸開始發汗,擦汗事情就交給了衙役來辦。
下半夜,男子漸漸退熱,意識時而渾噩時而清醒,短暫睜開眼時看到的是那伏家的媳婦,接著又昏睡了過去。
清晨,陰沉了多日的天,烏雲終散去,第一縷晨曦也落在了院子中。
新年的第一日,放晴了。
天氣轉暖,時疫也會好轉。
虞瀅去瞧過男子的狀態,雖然還在燒著,但已轉為低燒,挺過了最兇險的時候。
虞瀅檢查後,從屋中出來,問昨日搭把手的衙役:「這人之後會怎麼處理?」
衙役應道:「這人屬實奇怪,也不知是不是玉縣的人,等告知大人之後再做處理。」
這人病入膏肓都沒有來尋大夫,還是在破屋被發現的,行蹤可疑,衙差不懷疑才奇怪。
虞瀅希望伏危能早些過來,也好商議對策。
男子脫離了兇險期,虞瀅便先回去休息了。
回到屋中換下衣服的時,看到昨夜藏起來的木牌,這才想起有這麼個東西。
她拿到手上仔細察看。
兩個麻將合起大小的牌子,上面有個「雲」字,背後是雕刻的一幅牧雲圖。
牧雲山的悍匪,可不就是牧雲寨麼。
這男子也是心大,其他東西都藏了,偏生還要留下這麼個讓人懷疑東西。
虞瀅拿了塊布巾包住,等男人醒了再還給他。
熬了一宿,虞瀅眼皮子都在打架,梳洗過後就上榻歇息了。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敲響,傳來衙役的聲音:「余娘子可在,伏先生來了。」
虞瀅這些時日覺淺,門一響她就醒了,她坐起應道:「我一會就來。」
她打了個哈欠,隨即下床穿衣,簡單地把長發繞成髮髻用簪子固定,隨之戴上口罩出了屋子。
從屋中出來,衙差道:「伏先生聽到余娘子說要見他,當即就去請示了大人,還與我一塊來了這。」
虞瀅:「人現在在何處?」
「因安置處不能隨意進入,所以在巷口等著。」
虞瀅謝過衙差後就出了院子。
往巷口望去,果真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伏危。
虞瀅快步走去,走了幾步後,乾脆小跑過去。
不一會後,她就跑到了伏危的跟前。
輕喘了幾息,正要與他到另一處說話的時候,伏危忽然遞給了她一個紅封。
虞瀅一愣,望向他。
伏危戴著面巾,眸里噙著淡淡的笑意,溫聲道:「這是你的新年紅封。」
虞瀅看了眼紅封,有一瞬的恍惚。
往年,家中親近的長輩都會給她一個紅包,原以為今年不會再有人給她了,但伏危總是在不經意間給予她一個暖心的小驚喜。
一息後,虞瀅露出了淺淺笑意,雙手接過了紅封:「我可沒有給你準備。」
伏危道:「比起紅封,今早收到的信更讓我驚喜。」
虞瀅笑了笑,收好紅封后,看向送伏危過來的衙差:「我要與夫君說一些家常話。」
衙差點了點頭:「我便在這等。」
虞瀅上前去推伏危的輪椅,推到了不遠處的小河旁,她拿出帕子擦去石墩上的落葉,隨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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