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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沉穩,一樣的運籌帷幄。
「對了, 伏危的腿腳已經恢復正常了。」莫朗忽然補充道。
莫叔驚喜的看向兒子:「當真?」
莫朗:「他自己一個人騎馬從郡治到合浦, 自然是真的。」
莫朗驚喜過後,再聽到這話, 仔細一想, 卻發現了不對勁。
這都能騎馬了, 那便代表著早已經治好了。
可若是伏危的雙腿已經治好了,那早早就該有消息到他這裡了,可卻沒有半點消息, 唯一一個可能就是……
莫朗與他父親是一樣的猜測, 逕自道:「他這是臥薪嘗膽呢。我猜想他這腿老早就治好了, 但為了隱瞞那霍家人,才會繼續扮作瘸子, 隱忍到現在,可見是個擊沉得住氣的,他若能來牧雲山謀事,我們牧雲山……」
莫朗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父親打斷了。
「這事莫要提,他不會同意的。」
「為何不願,朝廷那樣的腐敗,他難不成還要給朝廷效力不成?」
莫叔嘆了一口氣,道:「人各有志,至少現在他是活得敞亮,我們始終是活在見不得光之處,再者……」
無奈的笑了笑,看向兒子繼而道:「再者,你都說他在收糧了,雲縣也在推行種植草藥,你以為他真的什麼沒有準備嗎?」
莫朗想到伏危去合浦尋自己時說的話,要牧雲寨不要動雲縣的皺眉應:「他定是預料到些什麼的。」
莫叔笑了笑:「他知道,卻沒有極力上薦,而是只要護住雲縣那一畝三分地,你覺得他對這朝廷還有什麼期望?」
莫朗沉默了一下:「可他效忠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知縣,若是世道真的亂了,那知縣有什麼本事能庇護得了他?」
莫叔卻是笑道:「莫忘了,那蒼梧雲縣的知縣,本家是豫章周家。」
莫朗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可那周知縣縱使先前在周家有些本事,可現在不過是周家的一枚棄子而已,如何能逆風翻盤?」
「往後如何,誰能說得准。」莫叔搖了搖頭,隨即道:「寨主在寨中,我先去與他商量一下沈太守被刺殺的事情,旁的事情你先別提。」
囑咐後,莫叔便出了屋子,去了寨主所在的屋子。
才到屋子外頭,就見牧雲寨的大夫提著醫箱,愁雲慘澹地從屋中出來。
見著莫叔,大夫一拱手:「莫當家。」
莫叔點了點頭,往屋子裡邊瞧了一眼,語氣擔憂:「寨主的頭疾又犯了?」
大夫無奈嘆了一口氣:「都是老朽醫術不精,才治不好寨主的頭疾。」
莫叔勸慰道:「寨主頭疾已經數年了,也不是沒尋過其他的大夫,效果也是微乎其微,實屬頑疾。」
說了幾句話後,莫叔便入了屋中。
從郡治回來已過去半個月,虞瀅回了一趟陵水村。
田裡的稻穀可以收了,就是藥材也要去瞧一瞧。
糧食重要,藥材僅次之。
去年藥材長勢很好,雖然只種一年,藥效低,可等到藥材短缺的時候,這些也是搶手貨。
虞瀅去看了糧食的稻穀和藥田之後,又去了一趟山坡上的藥田。
坡地有十幾畝的藥田,虞瀅自然是出錢請人打理,而也給了工錢讓何叔何嬸來做管事。
何嬸與虞瀅上山坡察看藥田,藥田裡邊有幾人在打理,見著虞瀅都紛紛停下來喚一聲余娘子,比她上回來時還要恭敬,讓她不僅納悶,問了身邊的何嬸。
何嬸感嘆道:「咱們家多虧了你們家,今年的賦稅才不成問題,不說咱們家,便是村子裡頭一些人都好過了許多,也不至於因為賦稅尋死覓活的。」
虞瀅聞言,不禁問:「菽豆不是還沒有收成嗎?」
何嬸笑道:「便是沒有收成,但這不是你家地多,先前村民給你們家開墾賺了些工錢麼。」
「後來衙門又專門差人來教我們辨認一些草藥,採得草藥後依著衙門的定價賣給醫館,家家戶戶都存了些銀錢,賦稅可不就有了著落,就是這交完賦稅,這日子怕就難過了,更別說到年後還要再交一會賦稅。」
說到最後,何嬸懨懨地嘆了一口氣。
苛政猛於虎。
虞瀅在心底也無奈地暗嘆了一口氣。
看過藥田後,虞瀅便回了茅草屋。
雖然舉家都搬到了玉縣,但一些物件還是留在了村里,例如伏危之前用過的拐杖。
何嬸送虞瀅時,見她拿了拐杖,疑惑道:「你家二郎不是有那把帶輪子的椅子了麼,怎還要這拐杖?」
虞瀅淺笑:「二郎的腿已經慢慢恢復了,現在已經可以站起來了。」
何嬸聽到這話,愣了半會後才反應過來,又驚又喜:「真的能站起來了!?」
虞瀅點了頭:「再過一兩個月應該就能走了。」
畢竟伏危也不能突然好起來,還是需要一個過程的。
何嬸一撫掌,語聲激動:「六娘,你的醫術可真了不得!」
去年伏危被自家男人和兒子抬回來的時候,什麼情況她是最清楚的,就是大夫瞧了,都非常確定筋骨被打斷了,會終身殘疾。
可現在都能站起來了,可見六娘的醫術有多麼了得!
虞瀅笑道:「是二郎意志堅定,我才能治好他,若是他意志消沉,我也治不好。」
聞言,何嬸也不得不佩服道:「你家二郎確實與常人不同,常人落得他那樣,也不知要消沉多久,可他短短半年便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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