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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危笑了笑,應:「是彭城王會做的事。」
話音剛落,便有聲音傳來:「伏先生倒是了解我們的主公。」
眾人往寺廟的門口望去,便見一身粗糙衣裳的彭城王帶著李將軍和另外一個將士從寺廟門走出來。
這三人哪裡有一方霸主與其得力悍將的模樣……怎麼瞧著都像是要去打家劫舍的悍匪。
周毅有一瞬的錯愕。
他原想,彭城王如何高大威武,如今多少有些難以言喻的感覺。
周毅簡單一揖:「久仰彭城王威名,在下豫章周家二郎,周毅。」
伏危拱手作揖:「許久不見,彭城王可安?」
衡戟點了頭,一貫的冷肅:「尚可。」
李將軍道:「彭城至豫章,路途稍遠,動靜太大恐會惹來諸多麻煩,是以兵分兩路,我等護送主公輕簡先行,大軍在後。」
周毅道:「豫章已備好酒菜,特讓我來請幾位入城。」
彭城王點頭:「請帶路。」
沒有過多寒暄,這點倒是讓衡戟滿意。
北方悍馬,便是一路奔波,卻也絲毫不輸豫章馬。
一路急策返回豫章,竟比來時還快了些。
回到城外,甚是冷清。
伏危解釋道:「周宗主知彭城王不愛高調,是以沒有讓百官相迎,如今皆在府中等候。」
彭城王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只道:「直接去郡公府。」
僅僅這短暫的這一會,周毅去也感覺出來,彭城王確實不喜形式,是個利落的人。
停置郡公府外,已有幾名官員等候。
眾人翻身下馬後,有侍衛來牽彭城王的馬,黑亮的戰馬卻忽然蹬高蹄子往前踢去,牽著韁繩的侍衛險些被踢倒。
馬隨人主,一樣的難以馴服。
衡戟拍了拍馬脖子,躁動的戰馬這才安順了下來。
對上侍衛,說:「它脾氣較差,小心些。」
侍衛連忙點頭。
衡戟收回目光,看向周毅與伏危:「進去吧。」
入了府,周毅道:「彭城王一路奔波,可要簡單盥洗?」
衡戟直截了當道:「不必,先填肚子,吃飽便議事。」
眾人到了正廳,周宗主已在位上,望向進來的彭城王,雖未出門迎接,卻也站了起來為表敬意。
彭城王從門外跨進,身量高大,一身粗布衣裳,腰後是一柄長柄大刀,面容冷肅,步子沉沉,無形中挾著一股凌冽霸氣入內,讓好幾個官員屏住了呼吸,大氣皆不敢多喘一下。
衡戟不喜規矩約束,卻也守規矩,在看見周宗主,還是拱手作禮:「彭城衡戟,有幸與郡公一見。」
周宗主笑了笑:「久聞彭城王大名,今日相見,確實幸事。」
兩句客套,便讓其坐下,開始上菜。
沒有什麼歌舞,卻有一碗碗堆砌滿碗的肉菜和上好的燒刀子。
這待客方式看似粗糙,卻也費了心思。
被喚來的官員,卻是暗暗操碎了心。
生怕就這簡陋的待客之道惹得彭城王不喜,這結盟之事便黃了。
可瞧到那彭城王雖沒有什麼話,但大口吃肉喝酒,並無不喜的模樣,也稍稍定心。
才吃一刻,忽有侍衛神色匆匆入內:「郡公。」
周毅率先問:「如此失態,所為何事?」
侍衛面色為難:「彭城王戰馬入了馬廄,與其它馬廝打了起來,怕傷及馬,是以難以阻攔。」
與其說是打起來了,不如說是彭城王的戰馬單方廝打,那馬高大,力氣也大,在不傷害馬的情況之下,根本就攔不住。
這傢伙,脾氣不是一般的暴躁。
侍衛都懷疑那匹馬是想當馬中老大,所以在給眾馬一個下馬威。
彭城王眉頭一皺,站了起來,道了聲:「我去去就來。」
說罷,轉身朝侍衛走去:「帶路。」
周宗主給了兒子一眼,周毅與伏危也一同起身隨著出去了。
周宗主望著幾人離去,沉思片刻,招來身邊的人,低聲道:「馬匹廝打必有所傷,六姑娘學醫半年,處理傷口這等小本事應當也會,你便去請六姑娘……」頓了頓,畢竟是有外男,便補充道:「換上男裝去給馬治傷。」
與彭城長久維持兩方關係,最好便是聯姻。
但今日第一眼,這彭城王並非重利益之人,若要聯姻,必然是他心甘情願同意的。
小六非角色,唯有讓她在彭城王面前多露臉幾次,引得彭城王注意。
若能成,自是最好。
第197章 一百九十七章
伏危與周毅隨著彭城王前去, 遠遠便看見彭城王的馬蹬腿嘶叫,一群人圍著它躊躇不前,欲抓不抓, 旁邊也有倒地或捂著胸口的侍衛。
一是它體形比別的馬都要高大許多,二是彭城王的愛騎,生怕傷及馬,不敢動粗。
若不是真的搞不定,也不會到宴廳請人。
黑馬被眾人圍著,情緒越發地激烈,動作也越發的激烈, 韁繩綁著的木樁晃動不止, 搖搖欲墜, 響聲響起, 木樁從地上被拔起,驚了所有的人。
這哪裡是馬, 壓根就是猛獸!
黑馬拖拽著木樁瘋跑, 不一會韁繩便從木樁中脫離,在寬闊的院中四處亂竄, 驚得其它的馬也都受了驚, 驚狂上仰, 有好幾匹馬也都掙脫了韁繩,躲避著那匹高大的黑馬,也四處驚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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