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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他緩緩傾身靠近她。
看著越發近的伏危,虞瀅呼吸漸滯,心跳逐漸快了起來。
伏危掌心撐著床,離她還有半臂距離時停了下來,望著她的眉眼,低低緩緩的說:「阿瀅你莫要一味的拒絕我,或者讓我對你好,你不需對我投入太深的感情,往後你就算離開了,也不會那麼痛苦。」
虞瀅暗暗撰緊了手中的帕子,心跳如鼓。
……
半刻後,屋中。
伏危與伏震兄弟倆大眼瞪小眼,相視無言。
半刻前,在開放時代下長大的虞瀅,破天荒的竟不知如何應對這樣……讓人無法拒絕的伏危,所以逃了。
她推開近在咫尺的伏危,慌慌然地跑出了屋子,再次去敲響了大兄大嫂的屋子。
看見大嫂的時候,她臉頰發燙的說:「我不抱著寧寧睡,我睡不著。」
就在溫杏失望的以為弟婦要把女兒帶回去的時候,又聽弟婦詢問:「我今晚能不能在大嫂的屋中,和大嫂你,還有寧寧一塊睡一宿?」
伏震和妻子相視了一眼。
溫杏這時才反應過來,在郡治的時候就是沒有寧寧,弟婦也是可以睡得著的。
弟婦忽然跑過來,絕對不是因為不抱著寧寧就睡不著,肯定是因為別的事情。
想明白後,溫杏直接看向丈夫,說:「大郎,今晚就讓弟婦睡我們屋吧,你去與二弟一塊睡吧。」
原本想著與小女兒睡一宿,第二日開始培養感情的伏震,就這樣被趕去與二弟一個屋了。
伏危不成想想把人逼太緊,人不僅跑了,他還得與大兄一個屋子。
面面相覷的兩個大男人,都忍住不露出心底的那點兒嫌棄而扭過頭,繼而不由自主的嘆出了一口氣。
——誒。
第80章 第八十章
虞瀅發現遇到感情上的事情, 要她做出選擇,遠比讓她想方設法賺錢過日子要難得多了。
沒談過戀愛與還對回去抱有奢望,在這二者在之下, 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伏危,所以只能逃了。
溫杏倒了一杯微溫的茶水遞給坐在桌旁發呆的弟婦,輕聲說道:「弟婦你放心,我什麼都不問。」
虞瀅低聲說了一聲「謝謝」,接過茶水飲了一口,緩了緩亂跳不已的心緒。
大嫂確實是什麼都沒有問,很知心地留了她一個晚上。
一夜難眠, 虞瀅還是沒有答案。
她不清楚對伏危的感情有多少。但應該還不算深, 所以才沒讓她莽撞的在這個半陌生的時代開展一段感情。
約莫只是心動的程度。
或許她還是該等一等, 等到她徹底對回家無望後, 等到她對伏危的感情深到她覺得可以展開的時候。
昨晚躲避後,清晨無可避免地在院中碰面了。
二人相視了一眼, 虞瀅按下心底幾分緊張, 對伏危微微一笑,道:「早。」
面對平靜的虞瀅, 伏危微微一怔, 但隨即明白她是想粉飾太平, 當做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伏危有些後悔昨晚操之過急把人逼跑了。
同時也很清楚,她是慢熱的性子,凡事都得一步一步的來, 但凡逼得緊一些, 就會像昨晚那樣, 會把人給逼跑了。
想通這點後,伏危也對她一笑, 溫聲道:「早。」
看到伏危臉上淡淡的笑意,虞瀅很有默契的明白這笑容的意思,同時也暗暗的呼了一口氣。
如釋重擔後,問:「你不是要在辰時上值嗎,現在去不怕遲了?」
伏危應道:「知縣允了,我晚些時候到衙門也行。」
虞瀅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入庖房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
早飯之後,幾人鎖好家中的門,托何家幫忙看一下家後,便去了玉縣。
到玉縣後,先去一趟西口巷,把伏寧交給羅氏照顧後,幾人才去衙門。
大兄大嫂去報導,伏危則去與霍衙差了解情況。
先前收過溫家銀子的衙差已經招認了,現在大兄大嫂就真的只是來走個過場而已。
溫家母子怎麼都想不明白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後,怎就忽然被揭穿了?他們還被押到了衙門?!
三年前朝廷忽然下令,要求嶺南一眾賤籍服役的三年期限改為男七年,女六年半後。
政策一下來,頓時哀嚎遍野,有人逃走,但卻被殺雞儆猴,當眾鞭笞得血肉模糊。
怕死的溫家母子琢磨來琢磨去,就想到了李代桃僵這缺德法子。
他們幾乎掏空家底,才讓衙差讓侄女替上去服役。
故而當溫家母子見到溫杏的時候,雖不知她怎麼回來的,但也瞬間明白了過來,是這侄女告的他們。
溫家大伯母在公堂之上,指著久而未見的侄女,氣得得面容扭曲,大罵:「肯定是你這個賤丫頭告的我們!你怎麼不去死呢!」
溫杏被惡狠狠地瞪著,那母子的眼神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被磋磨的記憶湧現,心頭一跳,不自覺地往堂外的人群看去,待看見如山一般的丈夫,頓時又不怕了。
溫家母子也循著她的視線看向人群中,待認出陰沉沉望著他們母子的伏震時,臉色瞬間一白。
伏震比起幾年前,更加強壯了。
他們在收買衙差後,就是怕這伏震報復,才會搬到城中躲藏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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