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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伏危去迎接, 難堪的可不是伏危, 而是那霍太守。
若夠重視, 不是世子便是二公子去迎,再不濟也是豫章大臣, 絕非是曾為霍太守養子的伏危。
與武陵結盟一事,絕對沒有明面上那麼簡單。
周宗主選擇誰,一目了然。
與武陵結盟一事,註定是要掰了。
周世子抬起目光直直望向伏危,眼底多了幾分陰鷙。
豫章城門。
城門外,城門內二人兩倆相望,面上皆不顯山不露水。
伏危並未下馬,騎在馬背上,面色冷淡地握著馬鞭拱手道:「郡公讓下官來迎霍太守。」
霍太守抬了抬眉,道:「那便勞煩了。」
隨著伏危前來的五當家瞧了眼二人的神色,暗道都是能裝的。
五當家便是想瞧一瞧這二人見面是怎麼樣的一個場面,結果一個比一個鎮定。
還甚是默契的裝成不熟悉的陌生人,沒什麼看頭。
但隨即目光卻是落在了霍善榮身後的人身上。
與霍善榮有些許的相似,用仇恨的目光直直盯著伏危。
稍作猜測,五當家便猜到了這個人是誰了。
這可不正是與伏危互換了身份二十年的霍什麼來著。
到底叫什麼,五當家也沒有什麼興趣,姿態懶散。
霍善榮領著旗子,帶著數十人入城。
城門到郡公府這段距離,兩方人都沒有說話,甚是安靜。
可在這種安靜之下,卻似暴風雨的平靜。
一路小半個時辰,終到郡公府。
慶功宴依舊。
只是眾人的視線都在霍善榮和伏危二人的身上移動。
霍善榮領著霍敏之,身後跟著數人,分別捧著兩個匣子。
一人捧著方形的匣子,另外兩人抬著比成年男人還高的匣子。
這是虞瀅第一次見到這個與伏危對換了二十年人生的霍敏之。
不過是一個不相干的人,她並未什麼複雜的心情,但羅氏卻不同。
虞瀅不禁轉頭看向婆母。
羅氏神色有一瞬的恍惚,無奈一嘆,隨即便移開了目光。
霍善榮在周宗主座下一丈外停下步子,略一行禮,道:「武陵霍善榮見過郡公。」
周宗主讓人看了座,隨而道:「不知霍太守來豫章所為何事?」
霍善榮笑了笑:「聽說郡公取下嶺南以及零陵,桂陽,南康三郡,最近又與彭城建立了友好的關係,快要結盟了,特來祝賀。」
說著,看向捧著身旁的人。
身旁的護衛走到長匣前,把長匣打開了。
是一桿噌亮,泛著寒光的銀槍,於武將而言,是價值不菲的好兵器。
在座的武將,看到這柄長槍,眼神都亮了。
霍善榮卻是看向了伏危,笑容中等待著幾分慈愛:「這是寒雪,是謹之十五歲開始便用的長槍,價值連城,聽說他立下了功勞,正好開慶功宴,便親自送來祝賀。」
寒雪也是這兵器上有名的兵器。
虞瀅望向那把長槍,再看向伏危。
眾人也都看向了伏危。
伏危目光只是在匣子中的長槍淡淡一撇,沒有再多做停留,似乎對那柄長槍沒有一點的留戀。
「無功不受祿,我為的是郡公效力,可並未為武陵立下功勞,這價值連城的寒雪,我不會收。」
話音落下,又開口補充:「另,還請霍太守喚我伏危。」
宴上的氣氛有片刻的冷凝。
霍善榮面色卻是沒有半點變化:「這柄長槍,送來了,我便不打算帶回去了,若周宗主不嫌棄,還請留下。」
周宗主瞧了眼長槍,無所謂一般,道:「客人都把禮送來了,自是沒有讓客人把禮帶回去的道理。」
霍善榮略一拱手,繼而道:「此番我來祝賀,同時也是來賠罪。」
周宗主聽到「賠罪」兩字端起一盞酒水,輕抿了一口,隨而握在手中輕慢地晃著,看著他,緩緩開口:「賠罪?我竟不知霍太守做錯了什麼,竟要賠罪?」
霍善榮從位置上站起,走回了方才站的位置,身後跟著端著另一個匣子的隨從。
「此番彭城之行,我本意派門下得意幕僚前去相幫,卻不想幕僚竟敢陽奉陰違,多番阻攔豫章與彭城結盟,還在城外攔截豫章的人,是以今日來賠罪。」
說著,抬了抬手,身後的人把匣子打開。
有人好奇地站起身往匣子中看去,待看到是一顆人頭,有人驚訝,有人白了臉。
女眷和孩子都被按下,不讓瞧。
很快,匣子便闔上了。
霍善榮道:「攔截之人項上的人頭,以及主使之人的賠罪。」
說罷,冷冷地暼了一眼霍敏之。
霍敏之整個人憔悴而消瘦,沒有半點的精神氣,甚至眼神里還透著幾分對自己生父的恐懼。
這樣的霍敏之,與伏危最後一次見他,差別甚大,好似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
霍敏之走出來的時候,議論紛紛。
他顫顫巍巍地在周宗主面前跪下,神色透露著怯弱:「是、我,我妒忌仇恨伏危,所以收買了許、許幕僚,不允伏危有出頭之日,故讓許幕僚砸彭城不惜一切攔阻伏危,截殺伏危。」
說到最後,聲音都在打顫:「一切都是我籌劃的,還請郡公、郡公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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