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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這,又道:「在下可助大人離開玉縣,往高處而去。可大人若是因此擔憂得罪了武陵郡太守的話,那便當在下不曾與大人說過幕僚一事。」
周知縣望著伏危沉思了片刻後,忽然一笑,繼而看向了桌面的酒杯:「三杯酒後,你就是我的幕僚了。」
伏危倒酒,一杯飲盡接著一杯。
三杯罷,知縣起了身:「醜話說在前頭,只給你三個月,三個月內若毫無建樹,我也不會再留你。再有武陵郡那邊若有什麼消息傳來,我也不會再用你。」
伏危頷首:「多謝大人。」
「不用謝我,看你自己的本事吧。」知縣起了身,朝門口走去。
走到門前的知縣忽然想起了什麼,轉回了身:「對了,便只是三個月,我也不會虧待你這麼個腿腳不便的人,月錢也不會苛刻你的,所以最好儘快在玉縣尋個落腳的地方聽我差遣。」
說罷,便轉身出了雅間。
周知縣出了雅間,見到了從武陵郡來的沈從事,兩人相繼一拱手。
見四下無人,周知縣便道:「武陵郡那邊的事情,希望沈從事能幫忙照看一二。」
聞言,沈明琮便知好友是事成了。
「知縣大人所言,沈某定會注意,若有何變故,必送來書信,還望知縣大人能照拂謹……伏危一二。」
知縣點了頭,而後告辭。
待知縣出了酒樓後,與身旁的幕僚道:「往後若有武陵郡來的役差,便提前告知我。」
吩咐後,轉身上了馬車。
周知縣離去,沈明琮入了雅間,看到伏危端著酒杯飲酒,復而看向一桌子菜,問他:「今晚我見你似乎都沒怎麼動筷。」
伏危抬眼看向他,說:「能否讓小二上一份素麵。」
沈明琮詫異道:「有這麼多好菜,為何還要素麵?」
伏危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好菜,心靜如水。
他平靜的道:「我想等到我能吃得上如此好菜的時候,是與髮妻一同品嘗,有福同享,而非自己享用。」
沈明宗聞言,不禁啞然失笑:「不過就是一桌菜罷了。」
說罷,笑意漸止:「雖然我也想見見你的髮妻是怎麼樣的一個奇女子,但顯然是見不了了。畢竟我來這嶺南的消息,少一個人知道便多一分安全。」
說罷,他拿出了一個荷包放在了桌面上:「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且收著。」
伏危目光掃了一眼荷包,知道裡邊裝的是銀子。
他深思了片刻,把荷包取了過來,拉開瞧了一眼,只從中取了一塊碎銀子,而後還給了他。
「你家中還有雙親與妻兒要贍養,素輿也定然花費了不少銀錢,我若是再收下你這麼多的銀錢,心裡不安。」
沈明琮出身寒門,家底本就不豐,又從不貪腐,月俸不足二兩,且也是這兩年才升做從事。若是沒有猜錯,這應是他給自己做完素輿後,幾乎是最後的家當了。
沈明琮道:「不到十兩銀子,你便收下吧。」
伏危維持著荷包的動作,聲音平靜:「你知我性子的,你便是留下,我也會讓人送歸給你。」
比起全部還回來,至少他還是拿了一些的。
沈明琮無奈,嘆了一口氣後,什麼都沒有說,上前拿回了荷包。
「也不能再喚你謹之了,應該要喚你伏危了。」沈明琮一笑,隨而道:「我明日一早就要離開了,明日便不見了,好好珍重。」
伏危點了頭,一笑:「你也好好珍重,你我總有一日會再相見。」
沈明琮:「我等著再相見的那一日了。」
二人相視一笑,話語不需多,只需知曉對方平安便可。
二人再各點了一碗素麵,兩杯清酒後,也到了該道別的時候了。
沈明琮把伏危送到了客棧大堂後,便離去了。
伏危坐著素輿自行回到了客房外,輕敲了敲,屋中傳出清悅的女子聲音:「是誰?」
伏危應:「是我。」
虞瀅聽到伏危的聲音,從床榻上起來去開了門。
對門的伏震一直注意著外邊的動靜,聽到敲門聲,也打開了房門。
見二弟回來了,也就鬆了一口氣。
伏危見了大兄,把其中一包油紙袋裝著的吃食遞了過去,說:「未動過的菜,大兄拿去與大嫂一塊吃吧。」
伏震正要說什麼,伏危似乎猜到了,便提起了另一袋:「這還有,莫要擔憂我們。」
伏震這才接過。
他道:「吃過後就早些休息,明日早些回陵水村。」
伏震目送他回屋後,才轉身回了屋子。
虞瀅把房門關上,伏危把手中的吃食放到了桌面上。
虞瀅轉回身問他:「事成了?」
伏危點了頭:「成了。」
虞瀅鬆了一口氣,還在還是成了。
鬆了一口氣時,虞瀅嗅到了淡淡的酒氣,是伏危帶回來的酒氣。
今日見的是知縣,他飲酒也是難以避免的。
伏危與她道:「今日一桌子菜,有些沒有動過,我也在給你打包了酥油雞。」
聽聞酥油雞,虞瀅眼神一亮,走了過去打開油紙,果然看到了黃燦燦的雞塊。
雖然已經冷了,但還是有些肉香味飄散出來。
之前一直沒看見,也沒聽起,虞瀅自然是沒有那些口腹之慾的,可現在看到了,頓時就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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