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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聞言,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確實,經過這近乎一個月路程,大部分未從過軍的小軍醫身心皆疲,聽說兵敗後一個個心緒渙散,若是作為領頭的先生都崩潰了,他們只怕還沒到蒼梧就身心潰敗,往後就是有一身醫術也不堪其用。
心不穩了,則相當於廢了。
雄獅十萬,軍醫可能也不過百人,醫術參差不齊,醫術了得的可謂珍稀。
郡公費心思開醫塾培養軍醫,現在也不到二百人。
校尉收回目光,望向眼前的婦人,道:「臨行前,郡公派鄭管事來囑咐過,這一行人絕對不能出意外,勢必護其周全,所以先生也不用太過擔心,再者郡公有令,前方戰事不管如何,都要護送爾等到嶺南。」
想了想,又道:「二公子如今兵敗,不過是暫時退居山中,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經過一番惡戰,傷員無數,正是最需醫治的關鍵,我等不能再耽誤了,今日休息在此地休息一宿,明日一早立刻啟程。」
虞瀅點了頭,回了帳篷。
兵敗或許是煙霧彈。
可早有此計,為何還要讓軍醫前去蒼梧,一路兇險很有可能就折了。
虞瀅忽然有些不明白周宗主的目的了。
總不能,讓他們去嶺南也是用來混淆視聽的,軍醫前去,製造大軍依舊在嶺南的假象?
那他們算什麼?
虞瀅頭有些疼。
看來,就算是背靠大樹也不是那麼好乘涼的。
第177章 一百七十七章
虞瀅等人不僅聽說周郎將兵敗, 還在進了熙平郡後,聽到百姓對豫章糧草被劫一事議論紛紛。
他們說劫糧分明是新帝派人所為,蒼梧太守愛民護民, 但卻因朝中親眷不服新帝被殺,新帝便趕盡殺絕。
蒼梧太守不得已才封城自保。
且新帝若想攻打蒼梧,只需讓嶺南駐軍攻打便可,何至於讓豫章軍大老遠趕來嶺南?
怕是想讓豫章和蒼梧兩敗俱傷,但又怕豫章軍贏得徹底,所以便中途截下了豫章糧餉。
傳言說得煞有其事,仔細想想卻全然能說得通。
軍醫要麼軍中出身, 要麼都是豫章將士的子弟, 在他們心裡頭, 那謀朝篡位的新帝在他們心底, 不及郡公萬分之一。
聽了這些傳言,心下早就動搖了。
一眾人沉默不言, 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虞瀅聽了那些謠言, 約莫知道從哪裡傳出來的。
能知道得這般清楚的,除了伏危他們還能有誰?
校尉讓人送來吃食, 順道囑咐讓他們吃完好好休息, 明日還要繼續趕路。
風餐露宿了半個多月, 能吃上一頓正常吃食也是不易,斷然沒有浪費的道理。
送去的吃食都被吃完了。
只是到了夜晚,一行人便神不知鬼不覺的被迷暈了, 醒來之時發現全數被擒。
雖被擒了, 可手腳皆自由。
衛墉醒來後, 忙走到虞瀅身旁,慌亂把其搖醒:「先生, 先生。」
虞瀅從昏迷中醒來,看到衛墉,再看到四周的環境,手指略一顫,深呼一口氣,佯裝鎮定道:「我們被擒了?」
衛墉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
醒來的其他人道:「我們誰都沒有察覺,等醒來就發現都被關起來了。」
虞瀅揉了揉發脹的額頭,從草堆上站起,看了眼所有人。
牢中關了十幾人,都是軍醫,手腳皆全,沒有人受傷。
她仔細回想了一遍,昨夜吃過晚食後便睏乏地去睡了。
連日身心緊繃的趕路,終於離開了南康,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便是用了晚食後逐漸睏乏也不會多疑。
而吃食又是將士親自送來的,他們更加不會多疑。
想是那時吃食中就給人下了藥。
虞瀅思及此心下浮現驚慌之意,若是下藥下得神不知鬼不覺,極有可能是將士那邊出現了奸細。
那些將士到底也中招了,還是說他們真與賊人勾結?
而且綁他們的又是何人?
吃食嚴謹,護送的皆為精兵,按理說賊人幾乎是沒有空隙下藥的機會才是。
既為精兵,出奸細的可能很小。
但百人全部與賊人勾結又不太可能。
再說他們入了熙平郡被擒,這麼多人被擒,熙平太守不可能沒有察覺。
嶺南時下幾乎是周宗主和牧雲山寨主的地盤了,他們能出意外的機率很小。
而且大傢伙手腳皆在,也沒有半點傷勢。
……
虞瀅越想下去,心便越發的定了。
若是出意外,那就是周宗主故意為之。
如此,虞瀅就不擔心了。
心下不擔心,但面上卻不顯,她只佯裝鎮定,安撫道:「賊人只是把我等迷暈擒來此處,沒有害我們的性命,便說明有所圖,我們先靜觀其變。」
大概是這一個月下來,在周宗主有意訓練一眾,再有半個月的跋山涉水,大傢伙的心智早與出發前不同了。
十來個人陸續醒來,聽到虞瀅這話,都暗暗沉默了下來。
半晌後,衛墉低聲道:「先生是我們的長輩,又是女眷,若是有機會逃走,我們定要掩護先生逃走。」
眾人聞言,望向虞瀅。
虞瀅勸道:「莫要輕舉妄動,先看看什麼情況。」
有人附和衛墉道:「我們是男子漢大丈夫,不畏生死,若尋到機會,我們一定會掩護先生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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