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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杏眉心皺了皺:「今日才跪了這麼久,明日又要早起?」
虞瀅也很無奈:「是四日後才啟程,現在可以好好休息。」
有另外的官婦會陪著送葬行伍一同到皇陵,虞瀅雖然位份上附和了,但並沒有她的名字。
想來有人幫忙,從籌辦帝後後事的禮部之一之中剔除了她的名字。
有這樣本事的,無疑是景王妃。
送葬行伍,帝王不去的,便是由嫡子英王來護送,一眾皇子皇女,便是皇孫也要同往。
一來一往,加上擇日下葬,需得七八日。
這七八日,若是英王因對景王有意見,也有可能因而遷怒虞瀅,或許景王妃也想到了這點,所以從中幫了忙。
也有可能是伏危從中周旋的。
不用去,虞瀅也鬆了一口氣。
等伏危回來後,仔細問一下。
不過,這腿實在太疼了。
虞瀅也無心再想旁的,抓著被衾,讓大嫂力道再大一些。
溫杏還道明日那些官婦會差人來醫館,沒承想下午官邸的下來就陸陸續續的來了。
能獨自出診的女醫員沒幾個,但只是給腿部推拿的話,倒是多了幾個。
祛瘀活血,消腫祛疲的藥方,虞瀅也早早讓人送到醫館去了。
若是年紀大些的,便推了,讓其去其他醫館尋大夫。
有伏危在,景王背靠,倒不是得罪人原因。
只是年紀大,旁的症狀也會有,這種她沒有出診看過,就不能貿貿然接診。
舒緩腿部後,虞瀅便累得睡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全暗了下去,下榻的時候雙腿雖然依舊酸疼脹痛,但也比宮中出來時好多了,也她想像中的症狀輕了些。
朝外喊了人,沒一會就有婢女應聲推門進來了。
虞瀅問:「大人還沒回來?」
婢女:「大人在書房。」
虞瀅又問:「大人泡過腳了?」
婢女搖了搖頭:「大人一回來就去書房了,讓人不要打擾。」
虞瀅想了想,讓婢女去把泡腳的藥湯端入屋中,再準備些吃食。
隨即才由著另一個婢女扶到了書房外,輕敲了敲房門。
伏危似乎猜到了這個時候來的人是誰,所以自行來開了門。
「才睡醒?」
虞瀅點了點頭,揮退了下人,然後把手放到伏危面前。
伏危會意,轉身把書房門關上,然後扶上了她。
「回房嗎?」
虞瀅:「自是回房,我讓人給你準備了泡腳的湯藥,誰知道你一回來就扎進書房了。」
伏危扶著她回房,步履沉穩,沒半點就跪的後遺症。
回了屋子,虞瀅納悶道:「你怎半點事都沒有?」
伏危笑了笑:「以前習武的時候,一蹲馬步便是大半日,並沒有什麼。」
虞瀅:「可你傷過腿,比不得以前。」
水和吃食沒一會就送進來了。
伏危泡腳時,虞瀅問:「怎一回來就往書房去,是有什麼急事嗎?」
伏危面色的柔和之色褪去,餘下些許凝色。
「顧後的死,還有今日在大和殿見過英王后,心頭縈繞一些想不通的東西。」
虞瀅想到了禮部沒有她送行的名單,便問:「送行名單的事,是你打點的?」
伏危點了頭:「是我。」
昨日伏危便見過英王,整個周遭縈繞著陰陰沉沉的氣息,看向他的時候,眼底更是瞧不出半點變化,猶如那平靜無瀾的一潭死水。
瞧不出情緒變化的,最是危險。
伏危不想她冒險跟著去送殯。
在他心裡,她的安危遠超了任何的功名利祿。
虞瀅鬆了一口氣,說:「我還以為是景王妃幫忙的,還想著欠下了一個人情。」
看他泡腳得差不多了,讓他擦乾後趴到床榻上:「我給你雙腿推拿推拿。」
伏危:「不用了,我沒那麼不堪用。」
話雖這麼說,還是屈服於虞瀅強勢的態度。
在這房中,只要虞瀅覺得有理的,多半是得聽她的。
虞瀅坐在床上,問:「你有什麼想不通的?」
說的是剛才他說的話,顧後的死。
伏危:「我與景王殿下的人都打聽過顧後急症而亡的事,但那一牆之隔的皇宮卻是瞞得密不透風,就是一直在坤寧宮伺候的婆子也死了,說是殉主了。」
虞瀅愣了一下:「真的殉主」
伏危搖頭:「那婆子雖跟了顧後幾十年,但有兒有孫,還在豫章置辦了不少的家產,如何會殉主?」
虞瀅擰了擰眉:「難道顧後的死有疑點,還是說……詐死?」
伏危:「詐死不至於,宮中那麼多的太醫和內侍,侍衛,皆為帝王眼線,地位越高,詐死的可能越小,更別說是顧後,她是真死還是假死,聖上自然會一而再的查證,絕無作假的可能。」
「倒是急症,很是蹊蹺,就像是人死了,要有一個正經的死亡的名頭給安上的。」
「所以,我想不通。想不通是怎麼死的,又是因而而死。」
伏危想不通的地方,輪到虞瀅也想不通了。
這宿,兩人都沒怎麼睡,都在琢磨著各種可能性。
很快,送殯的日子到了。
依舊是滿城素衣,無人敢穿上鮮艷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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